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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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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純屬捏造。」 「那麼,怎麼會有這麼多法律訴訟?住友銀行剛了結一場十分轟動的反歧視訴訟案。我看到一份材料說,1。」3的日本公司都受到美國雇員的控告,那是怎麼回事?」 「這完全可以理解,」演講人說道,「不論什麼時候,一家外國公司要在別的國度開辦企業,在它適應該國的風俗和習慣的過程中,總有可能犯一些錯誤。50年代和60年代,美國公司剛開始在歐洲許多國家辦企業時,他們也舉步維艱,不止一次發生訴訟。因此,日本公司在美國有一個適應過程,這是不足為奇的。我們需要有耐心。」 一名男子笑著問道:「是否會有這樣的時候,我們無需再對日本人忍氣吞聲?」不過,他的話語中透出的是沮喪,而不是憤怒。 屋子裡的其他人仍然在做筆記。 「是警官嗎?我是吉姆·唐納森。找我什麼事?」 我轉過身來。唐納森博士瘦高個子,戴著眼鏡,露出一種做事有板有眼,甚至是過分刻板的樣子。他的穿戴是一副大學教授的派頭,花呢運動服,配一根紅領帶。但是,他的襯衣口袋裡冒出幾支廉價筆。我猜想,他是一名工程師。 「我想就中本公司錄像帶一事請教幾個問題。」 「中本公司錄像帶?」 「你們實驗室昨天夜裡加工的那些帶子。」 「我的實驗室?你是……」 「史密斯,史密斯中尉。」我把名片給了他。 「你的秘書克裡斯坦說,你們實驗室裡所有的人為了加工幾盤帶子昨天夜裡都工作到深夜。」 「不錯,是這樣。大多數工作人員。」 「那些錄像帶是中本公司拿來的。」 「中本公司拿來的?」他搖搖頭。「誰告訴你的?」 「你的秘書說的。」 「我可以保證,中尉,這些錄像帶不是中本公司拿來的。」 「我聽說有20盤帶子。」 「是的,至少有20盤。具體數目我可說不準。不過這些錄像帶是麥卡恩—埃裡克森公司拿來的,是給朝日牌啤酒做廣告用的。我們得給每一份廣告轉換標識。眼下朝日啤酒是美國最好的啤酒。」 「可是中本公司的問題——」 「中尉,」他看了一眼講臺,不耐煩地說道,「我來給你解釋一下吧。我給蛤研究所的實驗室幹活。蛤屬開勝工業公司,是中本公司的競爭對手。日本公司間的競爭十分激烈。非常激烈。請相信我的話:我的實驗室昨天夜裡沒有處理過任何中本公司的帶子。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有這種事。要是我的秘書這樣對你說過,那麼她搞錯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現在,我得去發言啦。還有什麼事嗎?」 「沒有了,」我說道,「謝謝你。」 講臺上那位演講人剛剛說完,聽眾中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我轉身離開了屋子。 康納從高爾夫球場來電話時,我正準備駕車離開博納凡契旅館。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惱火。「我收到了你的口信,只好中斷打球。多好的一場比賽。」 我對他說,下午1點鐘與莫頓參議員有一個約會。 「好吧,」他說道,「10點半來接我。還有別的事嗎?」 我對他說了我去噴氣推進器實驗室和蛤研究所的情況,還對他說了與唐納森的談話。康納歎了口氣,說道:「那是浪費時間。」 「為什麼?」 「因為蛤研究所是開勝工業公司資助的,而他們是中本公司的競爭對手。他們怎麼也不會去幫中本公司的忙。」 「唐納森也這麼對我說。」我說道。 「現在你上哪兒?」 「去南加州大學的視頻實驗室。我還在想辦法複製這些錄像帶。」 康納停頓了一下。「還有別的事要告訴我嗎?」 「沒有了。」 「好。10點半再見。」 「幹嗎那麼早?」 「10點半。」他重複了一遍,便掛了電話。 我剛掛上電話,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你該給我打電話的。」這是《時報》的肯·舒比克,他的聲音聽上去氣鼓鼓的。 「對不起,給別的事情纏住了。現在我們能談談嗎?」 「當然可以。」 「你有沒有幫我打聽到消息?」 「喂,」他停頓了一下,「你離這兒不遠吧?」 「大約5個街區的距離。」 「那麼你就過來喝杯咖啡吧。」 「你不想在電話裡談?」 「唔……」 「說吧,肯。你總是喜歡和我在電話裡聊聊的。」舒比克和《時報》的其他記者一樣,坐在他的電腦桌跟前,頭戴耳機,從早到晚打電話。他喜歡這種工作方式。他的所有工具都在他的跟前,因此他一面說話,一面就可以把信息輸入電腦。我擔任新聞發佈官那陣子,我的辦公室就在帕克中心的警察局本部,離《時報》大樓僅兩個街區。而像肯這樣的記者寧願和我在電話裡交談,也不願當面聊天。 「來吧,彼得。」 這再清楚不過了。 肯不願在電話裡和我談。 「好吧,就這樣,」我說道,「10分鐘後見。」 27 《洛杉磯時報》是美國贏利最高的報紙。報紙的新聞編輯室占了整整一層樓,面積有一個街區那麼大。但是整個區域被巧妙地劃分成幾個部分,所以你根本不會去想,它的實際面積到底有多大,到底有幾百個人在那兒工作。標準尺寸的工作臺三三兩兩地放在一起,桌上擺著熒光閃閃的電腦,不斷發出信號的電話以及孩子的相片;倘若你要繞所有這些工作臺走上一遭,興許要花上幾天時間才行。 肯的工作地點在大樓東側的城市新聞部。我發現他在辦公桌前踱著步。他在等我。他一把抓住我的肘部。 「咖啡,」他說道,「我們去喝咖啡。」 「怎麼回事?」我問道,「你不願別人看到你和我在一起嗎?」 「不,別胡扯啦。我只想回避那個韋塞爾。他到這兒來勾引國際部那個新來的姑娘。她還壓根兒不瞭解他。」肯點點頭,指著新聞部編輯室的另一頭。我向那裡看去,在窗戶旁,站著威利·威廉那熟悉的身影——也就是眾所周知的韋塞爾·威廉。眼下,威利正在跟一位坐在電腦終端前的金髮女郎調笑,那張狹長的、雪貂般的臉上堆滿笑容,全神貫注地端詳著對方,好像戴著一張面具。 「很逗人喜愛。」 「是啊。臀部不小。她是荷蘭人,」肯介紹道,「才來一星期,對威利一無所知。」 大多數機構裡總有像韋塞爾這樣的人:他們野心勃勃,但人品低下;對當權者百般奉迎,盡犬馬之勞,但其餘的人卻對他恨之入骨。韋塞爾·威廉就屬這種類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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