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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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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她是個工業間諜。很明顯她像個激進分子。」 「她就在貝爾德手下工作,特德。」 「我明白了,」布拉德利竊笑道,「我也想要她在我手下工作,但是,天啊,你聽她在說什麼?古老的森林不好?這是工業界的說法。」他朝埃文斯身邊靠了靠,說道:「我想你應該除掉她。」 「除掉她?」 「她沒有什麼用處。為什麼她總跟著我們呢?」 「我不知道。她想來。那你為什麼跟著我們呢,特德?」 「我有工作要做呀。」 裹著屍體的被單上面有斑斑點點的灰色汙跡。技術員掀開被單。 「噢,天啊。」特德布拉德利迅速轉過身去。 埃文斯強迫自己看著屍體。莫頓生前是個強壯的男人,而現在他更粗大了。他的屍體呈淡紫色,十分臃腫。屍體腐爛的氣味很重。一隻浮腫的手腕上嵌著一隻一寸寬的環。 埃文斯說:「是手錶嗎?」 「是的,我們把它摘下來吧,」技術員說,「很難摘下來。你們需要看一下嗎?」 「是的,我要看一下。」埃文斯靠得更近了,全身緊繃著以抵抗那難聞的氣味,他想看一下屍體的手和指甲。莫頓小時候曾經弄傷了右手的第四個指甲,那個指甲上留下了凹痕,變形了。但是屍體的一隻手不見了,另一隻則腐爛不堪。這讓他沒法確定那具屍體是誰。 布拉德利在他後面說:「你確定了嗎?」 「不太確定。」 「天啊。」 技術員說:「那個電視會重播嗎?」 「不,已經取消了。」 「為什麼,我喜歡那個節目。」 「他們應該和你商量一下的。」布拉德利說。 埃文斯正在檢查胸部,極力回憶莫頓胸毛的樣子。他見他穿泳衣的時候太多了,但是那腫脹的皮膚讓他很難辨認。他搖了搖頭。他不能確定他就是莫頓。 「你好了嗎?」布拉德利說。 「好了。」埃文斯說。 他們把被單重新蓋在屍體上,走了出去。 技術員說:「皮斯莫的救生員發現了他,報了警。警察通過他的衣著驗明瞭他的身份。」 「他還穿著衣服嗎?」 「啊哈。夾克基本完好,褲腿只剩一隻,是訂做的。他們打電話給紐約的裁縫,他證實給喬治·莫頓做過這些衣服。你們想拿走他的又物嗎?」 「我不知道。」埃文斯說。 「可你是他的律師……」 「是的,我想還是拿走吧。」 「你得在這上面簽字。」 他們回到接待室,宿尼弗還在那兒等著。她正在打手機。她說:「對,我明白。對。好的,我們可以那樣做。」看到他們出來,她啪的一聲把手機關了。她說:「好了嗎?」 「好了。」 「他是……」 「是的,」特德說,「他就是喬治。」 埃文斯什麼也沒說。他來到大廳,鏈了字。技術員拿出一個包遞給他。他在包裡摸了一會兒,從裡面拉出禮服的碎布條。在他夾克的裡袋裡有一枚印有國家環境資源基金會的飾針。他又伸進去拿出一塊手錶,是勞力士牌的潛水表,與莫頓的一模一樣。埃文斯看了一下手錶的背面。上面刻著GM 12—31—89。埃文斯點了點頭,放進了包裡。 所有這些東西都是喬治的。僅僅是摸一下這些東西,埃文斯就感到難以言述的悲哀。 「我想就這樣吧。」他說,「走吧。」 他們走到等在那裡的車子上。他們坐進去之後,詹尼弗說:「我們必須還要停一停。」 「噢?」埃文斯說。 「是的。我們還得去一下奧克蘭市政車庫。」 「為什麼?」 「警察在等我們。」 16 奧克蘭 10月12日,星期二 晚上7時22分 這是奧克蘭近郊的一座宏偉的水泥建築,與之相鄰的是一個大型停車場。水泥建築被刺目的鹵索燈照著。在氣旋狀柵欄背後的停車場裡,大部分汽車都不上檔次,但也有幾輛卡迪拉克和賓利。他們把豪華轎車停在路邊。 「我們為什麼來這裡?」布拉德利說,「我不明白。」 一個警察走到車窗前:「是埃文斯先生嗎?彼得·埃文斯?」 「是我。」 「這邊請。」 他們都準備下車。那個警察說,「我叫的只是埃文斯先生。」 布拉德利氣急敗壞地說:「可是我們——」 「對不起,先生。他們只叫埃文斯先生。你得在這兒等著。」 詹尼弗面帶微笑地看著布拉德利:「我跟你做伴。」 「太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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