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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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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這樣說的。」 「問問卡普蘭。」 「大家都沒看見她。估計她回庫珀蒂諾總部處理合併公司失敗後遺留下來的財務問題了。」瑪麗站起來向窗戶走去。「今天起碼是個好天。」 「是啊,好天終於來了。」 「我想去跑步,再等下去我可受不了啦。」 「我是不會離開大樓的。」 她笑了。「是的,我猜想你也不會的。」她在窗旁站了一會兒,然後說:「哦,你知道……」 桑德斯抬起頭。「什麼?」 瑪麗指著下面的街道。「米尼萬斯大廈,頂部有許多天線。我想記者招待會總要開的。」 下午4點,他們在樓下的大會議室裡舉行了記者招待會。加文站在會議桌頂端的話筒前,閃光燈此起彼落,頻頻地發出閃光。 「我一直認為,」他說,「女人在高科技公司裡一定會表現得更出色。在我們走向21世紀的時候,美國女人體現了我們這個民族最為重要的一支未被充分利用的人才隊伍,這一點在其他工業中得到了印證,同樣也在高科技工業中得到了印證。因此,我極其高興地宣佈,作為我們和康利-懷特通訊公司合併工作的一部分,數字通訊公司西雅圖分公司新的副總經理是一位才華橫溢的女人,她是從我們庫珀蒂諾總部人員中選派的。她已在數通公司效力多年,她足智多謀,具有獻身精神,我確信她會在今後的工作中更好地發揮這方面的才華。現在我高興地向大家介紹尖端產品計劃部新的副總經理斯蒂芬尼·卡普蘭女士。」 一陣掌聲後,卡普蘭走到擴音器前,將一團灰白色頭髮拂到腦後。她穿著一套深栗色西服,文靜地微笑著。「謝謝,加文,還要感謝各位,是你們百般努力地工作才使該部名聲宏揚、力量壯大。特別要說的是我盼望著和坐在這裡的傑出的各部經理合作,他們是瑪麗·安妮·亨特,馬克·盧伊恩,唐·徹裡,當然還有湯姆·桑德斯。這幾位人才是我們公司的中流砥柱,在我們走向未來時,我希望和他們攜手合作。至於我本人,無論是從個人角度還是從業務角度來說,都與西雅圖息息相關,因此我已無法用語言來表達我能來這兒工作的興奮,或是興奮的心情,而且我盼望能在這個偉大而美麗的城市裡生活得長久,生活得愉快。」 桑德斯回到辦公室後,接到了弗爾南德斯的一個電話。「後來我是從艾倫那兒聽說的,你對此有準備嗎?阿瑟·艾·弗蘭德正在尼泊爾度假,他的辦公室只有他的助手和他幾位最信得過的學生才能進去。其實在他出走期間只有一位學生一直呆在他的辦公室,那是化學系的一個新生,他叫喬納森——」 「卡普蘭。」桑德斯說。 「對,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弗爾南德斯問。 「他是老闆的兒子,斯蒂芬尼·卡普蘭剛被任命為這個部的新頭頭。」 弗爾南德斯沉默了片刻。「她一定是個非凡的女人。」她說。 加文安排在四季飯店與弗爾南德斯會晤。黃昏時分,他們坐在飯店裡緊靠著第四大道的一個昏暗的小酒吧裡。 「你把事情弄得一塌糊塗,路易絲,」他說,「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主持正義未得到回報,一個天真無邪的女人代替一個聰明能幹、富於心計的男人收拾了這個殘局。」 「得啦,加文,」她說,「這就是你叫我來這兒的原因嗎?向我解釋嗎?」 「說實話,路易絲,這種性騷擾事件是無法控制的,現在我所熟悉的每家公司至少有十幾例這種案子,什麼時候有止境呢?」 「我不煩那麼多,」她說,「這種事情反正會被社會淘汰的。」 「最終也許會,但是同時天真無邪的人——」 「在我的這一行當中,天真無邪的人並不多見,」她說,「舉例來說,我已注意到數通公司的董事會成員于一年前就意識到了梅雷迪思的這方面問題,但都無動於衷,聽之任之。」 加文眨了眨眼。「這是誰告訴你的?這完全是假話。」 她沉默不語。 「而且你提供不出任何證據。」 弗爾南德斯抬起眉毛,一聲未吭。 「這話是誰說的?」加文問。「我想知道答案。」 「聽著,加文,」她說,「其實有一種行為人們不再會寬恕:在電梯裡擠壓異性胸脯,邀請助手出差卻只訂一個房問。所有這些已成歷史。但是今後如果你的雇員有類似這樣的行為,不管這個雇員是男性還是女性,是同性戀還是異性戀,你都有責任去阻止。」 「是的,很好,不過有時難以弄清楚——」 「對的,」弗爾南德斯說,「有這種走另一極端的情況。一個雇員不喜歡上司的庸俗語言,於是就提出了抱怨,有人告訴她這不是性騷擾,可後來,她的上司受到了指控,弄得公司人人皆知。他不能再和她一起工作了,人們在懷疑,總感覺不舒服,搞得公司一塌糊塗。這樣的事我見過許多,這也是令人遺憾的。你知道,我丈夫和我在一家公司工作。」 「哦。」 「我們第一次相遇時,他約我出去約了五次,起初我拒絕了,但最後我答應了,現在我們的婚姻很美滿。有一天他對我提起這事,說如果我們今天相遇,社會風氣也像現在這樣,那他也許就不會五次約我出去,他就會放棄了。」 「是吧?這正是我想說的。」 「我知道,但是這些事情最終會解決的,一兩年後,大家就能看到新規定了。」 「那好,不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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