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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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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或許想非正式地見見她。我能上5樓嗎?」 「不能,所有的來客都被攔在底樓大廳的接待處那裡。」 「如果我想送一個包裹給她怎麼辦呢?貝特西能接收包裹嗎?」 「不行,包裹都送到中央收件處那裡。」 「好吧,那麼鮮花呢?鮮花能直接送給她嗎?」 「我猜可以。你說的是送給梅雷迪思的鮮花嗎?」 「是的。」艾倫答道。 「這我想你可以親自送到她手裡。」 桑德斯提到離開梅雷迪思的辦公室時看到的那個清潔女工時,他們第二次打斷了他。 「數字通訊公司雇用清潔服務?」 「是的。AMS——美國管理服務公司。他們在——」 「我們知道這家公司,在博埃爾。清潔工人什麼時候進入大樓?」 「一般在7點左右。」 「你不認識的這個女工,把她描述一下。」 「她大約40歲左右,是黑人,很苗條,頭髮是灰色的,有點蜷曲。」 「個子高矮什麼的呢?」 桑德斯聳聳肩膀。「中等個。」 赫布說:「這沒有說出多少情況。你能再告訴我們一些別的嗎?」 桑德斯躊躇不決地想了想。「不,我並沒有真正看清楚她。」 「你閉上眼睛。」弗爾南德斯說。 他閉上了眼睛。 「深呼吸,開始回想。時間是昨天晚上,你在梅雷迪思的辦公室裡,門已經關上了大約一小時,你已經歷過同她的那件事情,現在你在離開房間,你要走出去……門是怎麼開的,向裡還是向外?」 「向裡開的。」 「於是你把門拉開……你走出去……走得快還是慢?」 「我走得很快。」 「你走到了外間……你看到了什麼?」 穿過房門,走進外間,電梯在正前方。感覺到自己衣冠不整,失去常態,希望沒人看到自己。向右看了看貝特西·羅斯的辦公桌,乾乾淨淨,上面光光的,椅子被拉到桌邊。記事本。計算機上的塑料罩。檯燈還亮著。 目光移到左邊,另一個助手的辦公桌邊有一個清潔女工,身邊停著她那輛很大的、灰色的清潔車。清潔女工正端起一個字紙簍往車子一頭掛著的塑料袋裡倒,但簍子端到一半時她停住了,好奇地看著他。他有點納悶,不知道她在那兒有多久了,有沒有聽到屋子裡他們說的什麼話。清潔車上一台蹩腳的收音機裡正播放著音樂。 「為這我他媽的要殺了你!」梅雷迪思在他身後喊道。 清潔女工聽到了梅雷迪思的喊叫。桑德斯尷尬地避開了她的目光,匆匆向電梯走去。他差不多是驚慌地按下了電梯的按鈕。 「你看到那個清潔女工了嗎?」弗爾南德斯問。 「看到了,但太快了……再說我也不想看她。」桑德斯搖搖頭。 「這時你在哪兒?在電梯那兒嗎?」 「是的。」 「你能看到那個清潔女工嗎?」 「不,我不想再去看她。」 「好吧,讓我們回過去。不,不,你把眼睛閉上。我們再做一次。深吸氣,慢慢呼氣……好……這回你將看到的一切都用慢動作進行,就像電影上一樣。好……穿過房門出來……第一次看到她時就告訴我。」 穿過房門。一切都是緩慢的。他的腦袋隨著他邁出的每一步而一上一下地輕輕顫動。進了外問。右邊的辦公桌,整潔,檯燈開著。左邊,另一張辦公桌。清潔女工端起—— 「我看到她了。」 「很好,現在讓你看的東西定格,定格成一張照片那樣。」 「好的。」 「現在看著她,你現在可以看著她了。」 她手端字紙簍站著,兩眼望著他,臉上是一副茫然的表情。她年齡差不多有40歲。短髮,有點鬈曲。藍色的工作服,像旅館裡的女傭。脖子上一條銀色的鏈子——不,是吊著的眼鏡。 「她脖子上掛了副眼鏡,吊在一根金屬鏈子上。」 「很好。慢慢來,不著急。上下打量一下她。」 「我一直看著她的面孔……」兩眼望著他。一副茫然的表情。 「離開她的面孔。上下打量一下她。」 工作服。腰間別著的噴霧瓶。齊膝的藍色裙子。白鞋。像個護士。不,是膠底帆布鞋。不,要厚一些——是跑鞋。厚鞋跟。深色鞋帶。鞋帶上有什麼東西。 「她穿了雙……跑鞋之類的鞋子,是老太太們穿的那種小號跑鞋。」 「很好。」 「鞋帶有點怪。」 「你能看清什麼地方怪嗎?」 「看不清。它們是深色的。有點怪……我說不出來。」 「好,睜開眼睛吧。」 他看著面前的5個人。他又回到了會議室裡。「這真是不可思議。」他說。 「如果時間充裕的話,」弗爾南德斯道,「我會找個專業催眠師帶你把整個晚上的事情都過一遍。我已經看得出來,那會非常有用的。可是沒時間了。小夥子們,已經5點了。你們最好開始行動吧。」 兩個調查員收起筆記後就離開了。 「他們要去做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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