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芭芭拉·卡德蘭 > 玉女私情 | 上頁 下頁
二十九


  「我一定要讓你……」隔了一會兒,她說:

  「我相信你一定會打垮她。」羅洛堅持說:「她曾自誇說,除了她之外,貴族裡沒有一個女人懂得駕馭。」

  「好自負。」柏翠納說。

  「我要你給她一個教訓。」羅洛說。

  這真是一個誘惑,她無法拒絕。

  「什麼時候比賽?」她問。

  「什麼時候都行。」羅洛回答:「只要你說一句話,今天都可以。」

  柏翠納忽然想起伯爵要很晚才回來。

  「他不會知道的。」她心想。

  假如這次打敗了勞萊小姐,那麼她就不會再感到受委屈或羞辱了。

  「什麼時候,從什麼地點開始,你說吧!」

  「我知道你不會令我失望的。」他高興地叫起來:「沒有一個女人比你更活潑、更勇敢的了。」

  柏翠納覺得無法不對羅洛那雙充滿崇拜的眼睛作一個報答。

  「但願不會叫你失望。」

  「決不會。」他說。她知道他指的不只是賽車一事而已。

  他跟他約好了,中午一點他到史塔佛頓家接她。

  柏翠納回家,希望公爵夫人不會起床吃午餐。

  進了家門,才發現希望沒有落空,公爵夫人吩咐僕人告訴她,她身體不舒服,吃了幾顆安眠藥,希望不要打攪她。

  「太好了。」柏翠納上樓更衣時想著。

  她穿上一件最漂亮瀟灑的衣服。為了要激怒伯爵,她不僅要跟羅洛共禦馳騁,還要打扮得花枝招展。

  軟帽不能太大,免得被風吹落了。帽纓系緊,以免吹散了頭髮。

  她知道不能吃得太多,吃個半飽精神最好。她走進大廳等待羅洛先生駕臨。

  羅洛準時到達,駕著一輛由兩匹栗色良駒拉的馬車,儘管比不上伯爵那些名馬,也算是身體健壯、精神奕奕。

  柏翠納的眼睛充滿微笑。羅洛扶著她上御座執馬韁,她簡直心花怒放。

  她自信可以駕馭這些馬,毫無畏懼。

  他們從史塔佛頓家門驅向公園銜。

  「我們在什麼地方跟勞萊見面?」她問。

  「她跟我們同時出發。」羅洛從懷裡掏出表說:「時間是一點過五分。」

  「從那裡?」

  「她從波曼廣場。」他答道:「我們從泰本出發。我們互,相以人格保證,不會提早出發。」

  「為什麼要在不同地點出發?」柏翠納問。

  「因為這是一個友誼賽,不但測驗技術,而且測驗禦者精神。」他解釋說:「誰先到大北路的翎毛酒店誰就得勝,可是沒有規定要走那一條路。」

  他對柏翠納微微一笑,繼續說:

  「我已經找到一條捷徑,我們一開始就領先勞萊小姐了。」

  柏翠納微微地松了一口氣。這樣一來,這一趟路就不一定全由她駕馭了。

  她在穿衣服準備出發時,就考慮到勞萊小姐在駕馭方面的名氣。不管自己的技術怎麼好,總怕敵不過一個比她大十五歲,又是長久駕馭經驗的女士。

  相信這個賭注一定很大,否則羅洛不會那樣急於想贏過來。隔了一會兒,他說:

  「我們可以出發了。」

  想到這場競賽,她禁不住激動起來。

  馬車飛也似地狂奔,羅洛緊張地指示著道路,他說他對倫敦的道路非常熟悉。

  她注意到他夠聰明,專門帶她走那些安靜的住宅區,這兒交通不擁擠,一會兒就走出市區,到個郊外鄉間了。

  天氣悶熱,幸好涼風習習,飄動著她的卷髮,絲絲秀髮拂著微紅的臉頰。

  「真夠刺激!」她對羅洛說:「不知道勞萊小姐是不是遠在我們前面了。」

  「希望她不曉得大北路這條捷徑,」他答道:「勞萊小姐有棟房子在蘇色,我想我已經很幸運贏得這場賭博了……

  「所以你才選了這條路?」

  他點頭說:

  「一切都很公平。可是因為我選擇走大北路,就得經過公園一段車水馬龍的道路,勞萊小姐出發的地點要比我們接近目的地幾條街。」

  柏翠納認真地問:

  「那她可能早在我們前面了。」

  「有可能。」他說:「可是你不要擔心。」

  「我不會。」柏翠納:「我喜歡你的馬。」

  「但願是我的。」他低頭沉吟道:「其實這對馬兒是向一位朋友借來的。」

  柏翠納立刻猜測這個朋友就是拉涅勞公爵,可是她不想問的太多。

  她不願意羅洛爵士知道那個晚上在寶松園偷聽到他倆的談話。

  他們繼續奔馳,過了大約一小時,柏翠納焦急地引頸觀望,尋找勞萊小姐的蹤影。

  雖然他們超了好多馬車,卻都是紳士駕馭的,沒有一名女士。

  又經過個一小時,拍翠納知道已經接近目的地了,問道:

  「假定我們到了翎毛酒店,發現勞萊小姐已經捷足先登,你會輸很多錢吧?」

  「那我真輸不起哩。」羅洛答道。

  「擔心什麼!」柏翠納喃喃道。

  「沒有一個女人比你駕得好,」他說:「用不著說,我實在很感謝你的幫忙和諒解。」

  「等我們贏了再說吧。」柏翠納答道:「可是我總覺得勞萊小姐已經遙遙領先了。」

  「很可能遠遠落後!」羅洛微笑說。

  「各有一半機會。」柏翠納回答。

  她急於替他得勝,緊拉馬首,在剩下半個小時作最後衝刺。

  「不相信伯爵能跑得這麼快!」她想。

  無可否認,一想到伯爵,她就痛心。

  她努力不去想早上那些惱人的事。

  他使得她開始反抗,可是她依然可憐兮兮地企望能有機會向他解釋自己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他好,為了使他免於跟他不喜歡的人結婚。

  可是她知道,不管怎麼說,他都聽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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