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芭芭拉·卡德蘭 > 蜜月佳期 | 上頁 下頁 |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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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也算是附近的鄰居,如果拒絕了伯爵的邀請,可能會引起別人的議論。 她的出現使他不舒服,他憎恨這種感覺。正如他怨恨所有這些發生在他身上的事。 教堂的末端起了一陣騷動,男演相向他耳語道:「新娘到了!至少她沒有讓你久等!」 安東妮亞準時的原因,公爵嘲弄地告訴自己,並不是顧慮到他的感覺,而是不願使送她到教堂的馬兒,在這麼熱的天氣裡久等。 看到費裡西蒂,他不禁自問:如果他娶的是克拉瑞絲原先替他選定的這個女孩,而不是她那個平凡卻很愛馬的妹妹,走不是比較明智? 費裡西蒂穿著和她眼睛很相稱的淡藍色伴娘禮服,捧著一束粉紅的玫瑰,金髮上戴著同樣粉紅的花冠,看起來很漂亮。 她那種白裡透紅的美,正是侯爵夫人的縮影。 費裡西蒂向他行禮,起身時,用柔和而且只有他聽得到的聲音說:「謝謝你!公爵閣下一定瞭解我是多麼、多麼地感激」 公爵生氣地問自己:其他男人,處在他的地位,有他這樣的聲譽,會讓一個漂亮女孩因為他沒有娶她,而向他致謝嗎? 他很快瞥了一眼正挽著父親手臂走上過道的安東妮亞。再一次告訴自己:他做錯了。 安東妮亞的臉上有一層毛織花邊面紗,很難看清楚她長得什麼樣子。 兩個幼童很不情願似的;拉著她結婚禮服後面長長的衣裙,被他們的保姆推著往前走。 後面,就是當伴娘的費裡西蒂。 儀式由聖阿木斯的主教,還有當地的教區牧師主持。主教發表了一篇令人厭煩的演說,公爵根本不聽他說什麼。 然後駕車去城堡。村中紮起了凱旋門,兒童們把小小的花束拋入敞篷的馬車裡。 城堡裡擠了一大堆人,似乎比教堂裡更熱、更令人窒息。 到了安東妮亞上樓換衣服的時候,公爵覺得,如果要他再等久一點,他就要一個人離開了。 幸好——公爵相信她一定是又想到在等著她的馬了——安東妮亞的動作,比在這種情況下的大多數女人要快得多。 現在他們終於逃脫了,公爵滿意地想。他一邊拍去外衣上的米粒,一邊覺得這個向新郎、新娘灑米粒,代表繁衍和豐饒的異教習俗,早該揚棄了。 「我聽到那些馬蹄鐵和靴子在後面卡嗒、卡塔響,你想我們是不是該停下來,叫馬車夫把那些東西丟掉?」安東妮亞問。 「我有個更好的主意!」公爵回答。「我已經吩咐把我的小馬車準備好,等我們出了村子,快到交叉路的時候就換乘小馬車,這樣也許不合常規,但很快就會到倫敦!」 「那比關在這裡面幾小時有趣得多。」安東妮亞歡呼著。「你真聰明,居然想得到這一點!」 她讚美的聲音,使他整個早晨的煩躁緩和了些。 他們沉默地前進,然後馬車停了,安東妮亞迫不及待地跳下來,奔向正在等他們的小馬車。 公爵注意到,她—一問候負責管理的馬夫,稱呼他們的名字,然後輕拍那四匹非常相似的粟色馬。 她和馬講話,它們也用鼻子摩擦她,公爵發現她臉上的表情,是他以前不曾見過的。 「我真高興烏法斯能送我到倫敦去,」她跟埃威斯說。「我一直很喜愛它。」 「是的,我的小姐。」埃威斯有點遲疑地回答。 他對安東妮亞當著公爵的面跟他說話而感到不安,同時,他也怕公爵對她知道這麼多關於他的馬的事情覺得奇怪。 「我想我們該上路了!」公爵插進來說。「客人快離開你父親的城堡了,如果看見我們半途換交通工具,他們又要議論紛紛啦。」 「是的,當然。」安東妮亞順從地同意了。 僕役扶她上車,一個馬夫跳上。公爵驅馬前進,四個騎馬侍從分騎兩側,讓塵土上留下清楚的痕跡。 「真刺激!」安東妮亞說。「我一直在想,你什麼時候才會駕著小馬車載我!還以為要等到我們度蜜月回來後,才有機會了呢!」 公爵望了她一眼,發現在她薄薄的連身裙外,那件緞子短外套,比她以前穿的任何衣服都要適合她。 她的帽子也很時髦,上面裝飾著小小的鴕鳥羽毛,他覺得,如果不拿她姐姐來跟她比,她還是有她吸引人的地方。只不過,要他慢慢去發掘。 他又發現,這一路上,她並沒有喋蝶不止。 事實上,她似乎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馬上。往倫敦的途中,空氣新鮮,天氣也不如想像中那麼熱,使公爵原先的煩躁和拘束感減少了很多。 蜜月的第一晚,他們住在鄧卡斯特府邸,晚餐後,公爵感到很愉快,甚至覺得心境祥和,與世無爭。 他發覺自己很樂意在進餐時,向她解釋自己對固伍德賽馬的計劃;這場賽馬將在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內舉行。 同時,他也對她所知道的事感到驚訝。她不但知道他在過去五年買進的馬匹,還有他把繼承自父親的種馬加以改良,而且對反對賽馬場的人們養馬的情形也非常清楚。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的?」他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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