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芭芭拉·卡德蘭 > 愛有千鈞力 | 上頁 下頁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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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是這樣想的。」公爵同意他的話,「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僕人們會保持沉默的。他們很怕惹怒妖巫們!」 「可是,把尤莎被綁走這件事告訴你的正是一個女僕。」亨利說道。 「她不會說出去的,」公爵答道,「正因為她勇敢地救了尤莎小姐,她就怕有人一旦知道是她告訴我此事經過後所引起的反響。」 「我想你說的正是。」子爵答道。 公爵喝完一杯香檳,又回到了尤莎的房間。 珍妮給她脫了衣服,安頓她上了床。公爵上樓時帶了一小杯摻了水的白蘭地。 他走到床邊,什麼也沒說,把手枕在尤莎的腦後。 「我要你把這點酒喝下去。」他說。 她沒有抗拒,象孩子似地服從了。 她只喝了一小口,便抬起手。 「再來一口。」公爵哄勸道。 他放下杯子,對著珍妮說: 「我要和你談一下。」 他捏了捏尤莎的手,輕柔地說: 「我就來!」 她似乎懂了。他穿過緊挨著尤莎的臥室通向閨房的門。 珍妮跟在後面。他轉身正要開口時,發現珍妮憂慮地望著他。 「我非常感謝你,珍妮。」他說,「是你救了小姐的性命。」 女僕舒了一口氣,十指交叉著,她沒吱聲。公爵繼續說: 「我要好好獎賞你,給你一筆錢。這樣,你結婚時就有一份可觀的嫁妝。」 「謝謝您,爵爺。」珍妮答道,「救了小姐,我很高興,她競被……那些不服從……上帝的人帶走,真是太……壞了。」 「你說得對,」公爵同意,「我還要你向我保證,不對屋裡的任何其他人提起這件事,也不能告訴你們家裡的人。我的朋友們已答應絕不再提起這件事。」 他看見珍妮的眼睛流露出釋然的神色,知道她非常害怕。 「你必須懂得,」他繼續說,「我不想請醫生,也不希望任何人對今晚小姐發生的事提出疑問。」 「我向您起誓.……爵爺,我永遠也……不提起。」珍妮低聲地說。 「謝謝你。」公爵答道,「我對你由衷地感謝。」 他走回臥室,珍妮很機靈,沒有跟進去。 他走過房間,在床邊坐了下來,把尤莎的手握在手中。 「一切都過去了」,他輕聲細語地說,「你會很快好起來的。」 他覺得她的手指在他的手心中顫抖著。他說: 「我已經叫珍妮和我的朋友們起誓保密,任何人都不會知道發生的事。明天起你又得壯起膽子若無其事地露面,明白了嗎?」 「可是……的確……出事了!」尤莎小聲地說。 「睡覺吧。」公爵說,「一覺醒來,事情就不一樣了。明天我們再談吧。」 他以一種大多數女人無法抗拒的方式朝她微微一笑,然後拿起她的手,非常溫柔地吻了一下。 他覺得她吃驚地望著他。他起身說: 「晚安,尤莎。你比我更清楚,你的保護神在上天保佑你。」 說完,他便離開了房間。 尤莎閉起雙眼,心中默念道: 「謝謝你,上帝……謝謝你……媽媽,我知道是您……把他……派來救我的。」 第二天早上,珍妮告訴太夫人尤莎一夜沒合眼,她勸她躺在床上別起來。 「一夜沒合眼?」太夫人驚訝地說,「這可不象我的外孫女。」 「我想,夫人,小姐一定吃了不消化的東西。」珍妮說,「昨天的菜單上有牡蠣這道菜,雖然很新鮮,可是難說沒有一個不是壞的,這是常有的事。」 「那也是。」太夫人承認道,「告訴我外孫女不要急著起床。如果你能勸她一直睡到吃午飯時再起來,那就更好。」 「我盡力而為吧,夫人。」珍妮答道。離開屋子前,她向太夫人行了個屈膝禮。 尤莎睡了大約一個小時後,便吃力地告訴珍妮她該起床了。 她意識到,如果讓參加聚會的什麼人仔細問起她為什麼不舒服,那就太不好了。 她還想,公爵也會因為她的怯懦而鄙視她的。 即便別人不知道她是因為出了事而害怕露面,可他是知道的呀。 她只想不引人注意,任何人也別向她提出任何尷尬的問題。 她的一個踝骨仍舊很疼,珍妮給她包紮了起來,她就讓尤莎說是被蚊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這是常有的事,小姐」,她說,「不管怎樣,我們得找條裙子把它遮起來,這樣,就不會有人看見繃帶了。」 她幫尤莎穿上一條外祖母從巴黎帶回來的、鑲著英式花邊的白色漂亮裙子。 裙子上有一排小孔,上面穿著細長的藍色絲絨緞帶。 裙子還配有一條藍色絲絨腰帶。珍妮把它系在尤莎纖細的腰肢上。和其它的裙子一樣,裙撐小巧而雅致。 穿裙子時,尤莎儘量不去想被妖巫們從身上扒下來撕爛了的、扔到火裡的那條漂亮裙子。 一想起所發生的事情,她就觳觫不止。她迫使自己看著透過窗戶射進來的陽)巴。 她的梳粧檯上擺著一瓶蘭花,在金鑲玉嵌的五斗櫃上還擺著一個花瓶,裡面插滿了玫瑰。 她扶著欄杆,緩步走下樓梯,頭儘量抬得高高的。客人們已經在太廳裡準備吃午飯了。 只有公爵和他的三個朋友看得出,她的臉色非常蒼白,眼睛下面有一些昨天還沒有的微細皺紋。 其他聚會的人都只顧三三倆倆地嘰嘰咕咕。她走到外祖母身邊,太夫人間: 「你好了一些嗎,寶貝?」 「我完全好了,外祖母。」尤莎答道。 「你的女僕說,你是吃了不消化的東西。」 「我想是的。」 公爵注意到,吃午飯時,她強作鎮靜,與坐在兩邊的男客講著話。公爵認為沒有人比她更勇敢更從容的了。 他想使她輕鬆一些。於是對她說,午飯後別人去騎馬,他帶她去看看畫廊。 「我要給她講講我的一些畫的來歷。」他說道。 「坦白地講,塞薩爾,」他的一個女客人說,「我寧可騎騎你的那兩匹駿馬,你家裡的那些珍藏,我早就聽你說夠了。」 「一定使你感到倒胃口羅?」公爵反譏道。 「那倒不至於,只是缺乏感情氣息。」女客人回答,無不挑逗地瞥了他一眼。 他笑起來了。 太夫人回房間了,她說有幾封信要寫。 當別人騎馬去後,公爵對尤莎說: 「去畫廊之前,我要跟你談談,到我書房去談最舒服。」 他們穿過走道,來到她知道只屬他的那個房間。 他關上門。尤莎走到那扇大凸肚窗前,在一張罩有絲絨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陽光撩撥著她的金髮,公爵走過來,發現儘管她遭到那麼大的不幸,她仍舊顯得美麗、安詳,這是任何其他的人都比不上的。 他坐了下來,側面對著她,說: 「你一直表現得很勇敢,尤莎。我想,我們不應該老談這件事。可是,也許你想知道我是怎樣處理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的。」 她飛快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害羞地移開目光。他說: 「我今天早上找了得·薩隆夫人,正式告訴她,從此以後,她再也不能踏上屬我的任何一塊領地。如果她有意傷害你或者其他的人,我要把她交給地方法官。那樣,她無疑會被判長期監禁。」 尤莎吸了一口氣。 「她……信……你的話嗎?」她猶豫地問。 「不信也得信!」公爵嚴厲地說。 「她……她一定……非常惱怒。」 「不過我想,」公爵說,「她知道我不是說著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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