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芭芭拉·卡德蘭 > 愛神的箭 | 上頁 下頁


  「伯父伯母同意嗎?」孟黎莎問她。

  「他們怎麼能拒絕呢?」齊瑞荷促狹地笑了起來:「爸爸才十七歲就和媽媽偷偷地結婚,那時媽媽也不過比他大兩個月罷了,他們絕不會說我還太年輕。」

  然而,現在羅德菲夫婦都不幸去世了,齊瑞荷似乎應該馬上和查理斯結婚,她未來的問題才能迎刃而解。

  在府邸時齊瑞荷一直在談著婚事。

  「查理斯的新任命下禮拜就會公佈,」她告訴孟黎莎:「那時他有了上尉官階,就可以向團長呈報婚事了,上尉以下的軍官還不准結婚。」

  「你的那些親戚呢?」孟黎莎問。

  「我何必擔心他們?」齊瑞荷說:「爸爸都不操這個心。」

  「至少也該通知一聲。」

  「我為什麼要通知?」齊瑞荷反駁:「查理斯和我會靜靜地結婚。你就是我唯一的伴娘,如果你父親一定要送結婚禮物的話,到時也請他觀禮。」

  孟黎莎想,這事說來倒十分容易,但龐大的貝拉家族可不會作此想,他們會認為羅德菲公爵既然去世,就應該為齊瑞荷負起應盡的責任。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馳往齊瑞荷家的路上,她左思右想,不得要領。

  從雷德爾堡去齊瑞荷家的路比較遠,平常兩個女孩到對方家裡不要二十分鐘就到了。

  好不容易終於看到了那扇門,一路古樹成蔭,當年羅德菲公爵就在這建立起他美麗的家園,一切建築物都採用喬治一世到四世時期的形式。

  他們來到前門,由車窗往外看去,有人在門階上等著了,孟黎莎知道那是齊瑞荷!

  老傑克把馬車停下來,齊瑞荷就跑了過來。

  「哦,孟黎莎!哦,孟黎莎!」

  她叫著趕在門房的前面打開車門:「謝天謝地,你總算來了!我失望極了!真是糟透了!」

  齊瑞荷催著孟黎莎上了臺階,進入客廳,由廳內可以俯瞰整座花園。

  門房才關上門,孟黎莎就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以為你不會到這兒來了,」齊瑞荷心煩意亂地說:「我在這裡看著來來往往的馬車已經看了好幾個鐘頭了,我知道在這時候只有你才能幫助我。」

  她的聲調中透著悽楚,孟黎莎緊緊環著她的肩。

  「現在我來了,親愛的齊瑞荷,」孟黎莎說:「有什麼困擾我們一起來面對它,不會太糟的!」

  「糟透了!真是太糟了!」齊瑞荷回答。

  孟黎莎坐到沙發上,拉著齊瑞荷坐在她身邊。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她知道有時候一點小事弄不好,齊瑞荷都會顯得有些歇斯底里,但還沒有看過她象現在這麼慌亂的。

  齊瑞荷得知父母慘遭車禍之時。當然十分驚惶,但當著大庭廣眾,她還是儘量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論在母親或父親的葬禮上,都表現得體,很得在場人士稱讚。只有她倆單獨相處時,她才情不自禁地哭倒在孟黎莎懷裡。

  現在,齊瑞荷淚如雨下,顫抖不已。

  「發生了什麼事?」孟黎莎再問。

  齊瑞荷從腰邊抽出一封信,交給孟黎莎。

  信上有明顯的折痕,顯然齊瑞荷已經反復不知讀過多少遍了。

  在厚而精緻的羊皮紙上,前面的地址是「艾德威克宮」,內容是這樣的:「齊瑞荷小姐:艾德威克公爵授權予我,代為邀請,敬希獲信後到此一談。

  今將派出兩輛馬車,並有僕人隨行,公爵私人車夫胡簡森將供應一切所需,並安全護送抵達。若有女僕隨行至為歡迎,但不希望外人隨行。

  公爵不願所派馬車有所延擱,請於馬車抵達一小時內即束裝就道。

  最謙恭的僕人伊班勤·達爾文艾德威克公爵秘書謹上」

  孟黎莎讀完了信,抬起眼睛望著齊瑞荷。

  「你知道那意思了吧?」齊瑞荷說。

  「這回你必須去拜訪你的伯父了。」孟黎莎回答。

  「要和他在一起——以後和他一起生活!」齊瑞荷叫了起來:「他要成為我的監護人了,哦,孟黎莎,我真沒法忍受這一點。」

  「他身為你父親的兄長。可說是整個家族中最有資格成為你監護人的,」孟黎莎說:「齊瑞荷,其實這樣也不鍺啊!」

  「你真希望桑傑斯伯父帶走我?」齊瑞荷叫著:「我從沒想到會有這種事發生;他連爸媽的葬禮都沒來參加。」

  「我知道他終究會露面的。」

  「這不是關鍵所在,」齊瑞荷說:「桑傑斯伯父根本就沒注意過我,他恨爸爸,爸爸也恨他。」

  「並非如此,」孟黎莎說:「畢竟他是你父親唯一的哥哥。」

  「哥哥又怎麼樣?」齊瑞荷問:「因為爸爸和媽媽偷偷結婚,他就對爸爸那種態度。媽媽說過好多次了,他們回到英國後,桑傑斯伯父對他們如何如何不好,爸爸卻從不在意,還說沒有他那些象一頭頭兀鷹般圍繞著他的親戚,他可以活得更好。」

  孟黎莎不由得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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