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芭芭拉·卡德蘭 > 愛的征服 | 上頁 下頁


  「你要不要看看我貯藏這些寶物的地方?」李柏穆爾問道。

  韋恩漢爵士搖搖頭。「我想我還是等到他們回到合法的屋子裡時再看。」他慢慢地說。

  他對面的男人眼中明顯地閃過一道光輝。「你叔父告訴你我的條件了?」

  「這麼說我要娶你的女兒了?」

  「不錯!」

  「穆爾先生,你根本不容許我有拒絕的機會,」韋恩漢爵士說:「我知道我的遠房叔叔和堂兄弟欠了你五萬英鎊的債務。」

  「不錯,」穆爾先生承認:「不過,這只是結婚合同的一部分。此外,我願意把莊園也奉還給你們,同時使農莊和田地恢復生機。」

  「我只能說你太慷慨了。」

  李柏穆爾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背靠著壁爐而站。「你叔父並沒有問我,不過我猜你一定很好奇,爵土,我的財富是怎麼得來的。」

  「我想我們沒有一個人會有興趣的。」韋恩漢爵士低聲地說。

  「不瞞你們,那是我花了好大的工夫才賺來的,」李柏穆爾說:「我父親是約克郡一個小鄉村的地主,他留給我幾千鎊的金錢和幾十英畝的荒地,那時候我年紀還很小,不過我知道這些並不能滿足我的需要。」

  他以一種興奮的表情環視屋內的每一個人,然後接著說,「我買股票,爵士,我在利物浦、曼徹斯特和裡茲等地方都買有股票,因為我知道這些城市早晚會繁榮的,我還買棉花田,同時在航運公司也有投資。」

  他頓了一下又說:「有好幾年都很賺錢呢!」

  他沒有做進一步的說明,不過,韋恩漢爵士卻清楚地知道他投資的航運公司是從事奴隸買賣的。

  在上一世紀的末期,這是一種一本萬利的買賣,直到後來東窗事發,輿論才開始對這種慘無人道的交易行為大事撻伐。

  「這個男人簡直殘忍得連禽獸都不如。」韋恩漢爵士心想。

  不過他可不敢把他的想法表現出來,只好繼續傾聽李柏穆爾的故事。

  「和你伯父不同的是,我的運氣非常好,似乎每一樣被我觸摸的東西轉眼就變成了金子。剛開始的時候我的資本少得可憐,如今我卻擁有四百萬左右的資產!」

  韋恩漢爵士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他做夢也想不到一個人會擁有如此多的財富,相形之下,他伯父欠的債務也就不值一提了。

  「說起來你很幸運,」李柏穆爾說:「我把最大的心力都放在我唯一的女兒嘉莉塔身上,我要讓她過世界上最好的生活。」

  「你以為我堂哥吉瓦西養得活她嗎?」

  「你堂哥有一天會成為韋恩漢爵士和莊園的主人,這一點才是我最關心的,」穆爾先生回答:「而且,我很樂觀,我想一旦他和嘉莉塔結婚,多多少少他會有點好的轉變的。」

  韋恩漢爵士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臉頰。

  「不管你對我的堂哥下過多少工夫,穆爾先生,」他說:「我想我該說明一點:我不願意破壞目前自由自在的單身生活。雖然我很感激你對我家宅產業的厚助,我也只能說一聲抱歉。」

  穆爾的腦上掠過一絲迷惘的神色。「我並不糊塗,爵士,我非常清楚你和你堂哥完全不同。見到你之後,加上聽你叔父對你的描述,我相信只要將來莊園和農莊上了軌道,你一定可以有一番作為的。」

  「謝謝。」

  兩人沉寂了片刻,然後穆爾先生走到一張放著幾卷羊皮紙的小桌旁。

  「我有一個建議,」他說:「我們過些時候再一塊兒研究這些條文,不過我想你最好有空時先看一下。假如你有任何異議或者是有需要修改訂正的地方,明天我會派我的律師和你洽商。」

  「謝謝,」韋恩漢爵士說道:「我們先別談這些,現在我想見見你的女兒,可以嗎?」

  他發現穆爾先生的臉上閃過諒異的神色,不過他一言不發地拿起小茶几上的一個小金鈴搖了一下。

  大廳的門立刻應聲而開。

  「請嘉莉塔小姐立刻到這兒來!」他命令說。

  「是的,先生。」

  當大門關上的時候,穆爾先生說,「嘉莉塔年紀還小,她一點兒也不清楚你叔父和我之間的協定。」

  「她也不反對嫁給我的堂哥嗎?」韋恩漢爵士問。

  「嘉莉塔什麼都聽我的,」穆爾先生回答:「她和他只見過一次面,我曾跟她談起過他們兩人不久將會有一個正式的訂婚儀式。但她聽到他的死訊時,並沒有太為他感到悲傷。」

  「她和他只見過一次面?」韋恩漢爵士問:「我希望在我們結婚之前我能有機會多多認識穆爾小姐。」

  「我想這不需要!」

  這句話一點兒也不客氣,韋恩漢爵士不覺驚訝地注視著他的主人。

  「也許我看起來不通情理,」穆爾先生說:「不過我認為長期的婚約以及一般人所謂年輕人之間的『追求』,實在沒有必要也不保險,此外,我要提醒你的就是.你愈快結婚,莊園重振往日光輝的機會也愈早。」

  這番話說得很誠懇,不過韋恩漢爵士意識到在它的背後有一股威脅的味道。

  他知道,除非嘉莉塔穆爾變成韋恩漢夫人,否則他沒有一絲力量能夠讓莊園恢復昔日景觀。

  在主人的笑臉背後,似乎隱含著鋼鐵一般不容他人辯駁的意志與自負。此刻,韋恩漢爵士恨不得把穆爾先生罵個狗血淋頭,然後拔腳就走。

  他心想,這種男人實在不值得信賴,他這一生從沒有受過如此大的侮辱。

  但是,他對此卻又毫無辦法,由於他自小就學會了自製的工夫,因此他努力以一種平靜的語調問道:「穆爾先生,你剛才提議說我們要立刻結婚?」

  「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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