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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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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阿淩——不必說,女人當然就是阿淩——做夢都沒想到除了自己以外,還會有另一個女人叫出疾風的名字。 「你再說一遍!」阿淩說道。她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 但目前的危機一旦稍解,加乃便再也沒法說出疾風之介的名字了。她甚至不記得自己曾叫過他的名字。 「疾風?某某疾風是吧?總有個姓吧?」 「他叫佐佐疾風之介。」 加乃答道。臉上頓失血色。 「沒錯?」 「沒錯!」 咽了口口水,阿淩覺得這女人實在太不知恥了。 「他是你的……誰呀?」 加乃默不作答。 「不能說是嗎?好!」 阿淩從未憎惡過一個人,像憎惡眼前這個女人一樣,這個蹲在一旁,彷佛沒了生存欲望,但看上去家教背景都不壞的高尚女子。不管她到底是疾風之介的什麼人,自己肯定是不能讓她留在這世上了。有了這女人,疾風之介大概就會拋棄自己罷!阿淩心想。 「你許什麼願呀?許願就是為了他吧?」 「是的。」 加乃說道。阿淩登時又覺得這女人實在是既討人厭又壞心眼。非得速速殺掉她不可。 「快說!你許什麼願?我等得不耐煩了。」 「我不能說。」 「為什麼?」 「聽說若在許願之前說出去的話,神就聽不到了。」 阿淩立刻又覺得這女人實在既不聽話、心眼又多。快快將她丟下水去算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念頭鎮定了阿淩激動的情緒。 阿淩稍稍冷靜了下來。她突然想到,應該可以從這女人身上問出疾風之介現在的去處才對。 而船也在這時開始滑動了。 大夥兒本就不願看到加乃被丟進湖裡去。這時也唯有開船才能讓阿淩改變主意罷!於是大夥兒全都賣力地搖起槳來了。 和加乃一道兒被俘的船夫這時則抱著頭,伏在船底,他瞇著眼睛,眼看著船離岸愈來愈遠,更不由得渾身發顫,覺得絕望透了。他心裡是想說些討好這群粗漢子的話,但卻想不起來能說些什麼。原因就在於他的聲音竟然出不來。 「那個人究竟在哪兒?」 「這我也不能說。」 「許過願之後能說嗎?」 「不知道。」 「許過了應該就沒關係了吧?你要給我說!我就等到那個時候。」 阿淩的意思是等到加乃說了之後再將她丟到湖裡,但加乃顯然並沒有聽懂。 「好!」 「你真的會說?」 「是的!」 這時,一個粗漢子朝著正自發抖的船夫抬抬下巴,說道:「這傢伙怎麼辦?」 「先一塊兒帶走再說。」 「帶他走?」 「不是帶回家,是竹生島。」 「我們要到竹生島去嗎?」 「沒錯!」 「可是一會兒就天黑了。」 「叫你劃,就給我乖乖地劃!」 而後,阿淩自己也不作聲,只開始細細地觀察眼前這個不共戴天的仇敵。 漸漸地,她覺得這個女人似乎比自己還要漂亮。一開始這麼想,就愈來愈是覺得。 跟著,阿淩攏了攏頭髮,將它甩至背後,然後又用湖水洗了手,整一整身上的衣服,再度在加乃對面坐下。 一比之下,阿淩覺得自己的手比加乃的白。這使得阿淩的心情輕鬆不少。可是,她的肩真是小哩!比起她來,自己的肩著實寬了些。這又使得阿淩不安了起來。 良久,阿淩不曾開口。但就算沒開口,她可也一點都不寂寞,因為她的心事太多了。不知不覺中,天色轉黑了,蒼白的月也出來了。天上的雲卻走得飛快。 §十七、竹生島 Ⅱ 一 在蒼白的月光下,阿淩目不轉睛地盯著加乃。魚則不時地在船的前方水面躍起躍落。 「是石斑魚吧!」 在阿淩身旁輪班休息的一個漢子說道。大夥兒是輪流操槳的。 「是鯽魚。」 他身邊一個也正在休息的漢子答道。 「吵死了!不要說話!」 阿淩罵道。那聲音便如同刀光一般閃過。而後,大夥兒也就遵照吩咐,一句話也沒敢吭。 阿淩則繼續盯著坐在自己的斜對面,垂著頭、一動也不動的加乃。 讓她把話說出來以後,若不是將她丟到湖裡去,就是從竹生島的崖上將她推下去。反正不能留她在這世上就是了。 好一會兒了,阿淩始終在想著該如何處置坐在自己眼前的這個女人。但無論怎麼想,就是想不出一個可以讓自己洩恨的好法子。 說什麼在許願之前不能說出來,這女人實在討人嫌!單憑她說的這句話,就可以將她五馬分屍了。更過分的是,居然在自己面前「疾風!疾風!」地呼喚疾風之介的名字,彷佛他就在眼前似的。五馬分屍顯然還不足以洩恨。或許將她剝個精光,按入水中幾百次,心裡會稍微舒服些罷。 月光下,阿淩的臉、手、衣服都泛白了,就連頭也整個泛白。 「請問……我們是真的要到竹生島去嗎?」 加乃突然仰起頭問阿淩。月光下,阿淩看著加乃那張臉,簡直是美若天仙,高不可攀。 「囉嗦!我說去竹生島就是去竹生島呀!」阿淩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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