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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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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已經舉行過葬禮了。」 「哦!」 「我真想再見伯父一面。他一向都那麼關心我,我還想讓他看看小百合高興一下。」 對吧!她對小百合說。然後,把臉緊貼著小百合面頰,強忍著嗚咽。 「節哀!節哀!」 鏡史郎坐得端正,低垂著頭,向她致上簡短的弔唁詞。此時,司機也開口:「真是不幸!請節哀順變,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好,總之,請節哀。」 他向賈賈表示哀悼之意。 此時,另外一個中年女人,端著放有茶杯的茶盤來了。 「在你們忙碌的時候打擾,真不好意思——這一次,真是不幸。」 鏡史郎說完後,那婦女則說:「他年歲已高,倒也當然——雖然你們不巧碰上這時候,不過,請不要客氣,安心地住下來吧!」 然後,轉向賈賈說:「正屋那邊非常忙碌,所以,你就留在這裡招待他們吧!因為是葬禮中的飯菜,所以,可能不太合你們的口味,不過,請儘量到廚房取用。」 「她伯父年歲幾何?」 鏡史郎問。 「已經八十多歲了,算得上高齡。」 那女人站起來走開。 「她是你的親戚嗎?」 鏡史郎問。 「是的,她是住在這村莊的伯母,為人非常吝嗇,我最討厭她了,她現在正為能分到遺產而竊喜不已呢!」 賈賈的臉色蒼白。 「我想,伯父生病的時候,她一定沒有好好照顧他。我真想在伯父靈位前給她一個耳光呢!」 日本東部少女賈賈說。 「喂!可不行哪!」 鏡史郎規勸賈賈。 「別說那種傻話,今天晚上是葬禮後的第一個夜晚。」 「不會有問題的,我雖嘴裡這麼說,但絕對不會做得太過分,而且,如果要給伯母一耳光的話,那麼,很多人也應該受我一耳光,像他的媳婦,我真想踹她一腳。我想,她這個傢伙在伯父生病的時候,也一定沒有好好照顧他——可惡!真想除掉她們。」 「喂!不行哪!」 鏡史郎又起而勸她了。她應該是日本東部溫柔的曬布少女,但現在卻非常衝動。 「小百合,請等一下下哦!」 賈賈站了起來。 「要去哪裡呢?」 鏡史郎擔心地問。 「我去請人送飯來。我想,這時候會有很豐盛的飯菜,因為附近的女人都群集在這裡做飯。」 賈賈站起來的時候,小百合纏住了她的腳。 「那麼,我帶小百合一起去。」 「不可以打架哦!」 「不會的。」 「也不可以做出粗魯的事哦!」 「爺爺,您真是窮操心。」 賈賈說著抱起小百合,走下倉庫的樓梯。 不久之後,二位附近太太模樣的女人,送來四個人的膳食。 「鄉下葬禮的飯菜可能不合你們口味,不過,請儘量吃,別客氣。」 她們除了送來膳食外,還送來裝滿米飯的飯桶、茶壺、水壺等物品。 「在你們忙碌的時候麻煩你們,真不好意思!」 鏡史郎頗惶恐地鞠躬作揖時,其中一人說:「那裡!那裡!如果是年輕死者的葬禮,那麼一定充滿了陰暗的悲傷,但是,這家爺爺那麼長壽,所以,雖然是葬禮……」 話未說完,另一個人接著說:「卻不曾看到任何人哭泣,就像是慶典一般。待會兒,大家將一起飲酒,開始熱鬧起來。」 鏡史郎和司機坐在葬禮豐盛的飯菜前,等待賈賈的歸來。 賈賈一直沒有回來。於是,鏡史郎步出倉庫,到正屋附近一帶,在旁邊種著的植物間探視正屋內。正屋由二間房間打通成一大廳,正面則設有一祭壇,而以祭壇為中心,左右二邊各擺著餐幾,許多男女已端坐其間。的確,正如那個女人所言,若是沒有中央的祭壇,那酒宴熱鬧得一點都不像葬禮。 鏡史郎到處找尋賈賈和小百合,但卻不見她們蹤影,不久後,才看到賈賈手抱著小百合,一手拿著插有桃花的花瓶,出現於房間的一隅。賈賈從宴席中央走向祭壇,在祭壇前將小百合放下,然後,把花瓶放在祭壇上,就坐在那祭壇前,小百合也坐在她身旁,她坐著低頭冥想了一會兒後,便又抱著小百合離去。 鏡史郎以為賈賈會馬上回來,所以在倉庫前等候,但等了很久,仍不見她們二人。 鏡史郎繞過正屋,走向後門。毫無寒意的春風正柔和地吹撫著臉頰。不知道是不是月亮已經出現,這一帶比剛才開車時所經過的路亮得多了。而且,春夜獨特的白光正淡淡地籠罩著這一帶。 鏡史郎走到後門後停了下來。因為出乎意料地,他在那裡發現了抱著小百合的賈賈。 「原來你在這裡。」 一聽到鏡史郎的聲音,賈賈惶恐地想往他處逃,但又立刻停下來說:「今天晚上,我感到非常悲慟。」 她說話時,淚流滿面旦聲音嗚咽,隨著這一句話,開始公然放棄掩飾,悲傷欲絕地放聲大哭,小百合則緊緊地抱住哭泣中的賈賈。 「小百合也哭了嗎?」 鏡史郎說。 「是的。她從剛才起,就和我一起哭了。」 賈賈說。看來,小百合真的也和賈賈一起哭過,因為她的面頰是一片潮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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