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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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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聖子小姐……」 尾沼發出驚喜參半的叫聲來。 聖子同時也「啊!?」地一聲怔住了。這是尾沼沒有錯,但這不是平時的尾沼。他的眼角一直到耳邊有著一片青紫色的腫塊,他的整個頭部都是以繃帶裹著的呢。他在睡衣上披著一件風衣——這個模樣兒有點使人不敢領教。 「你到底怎麼啦?」 聖子從頭到腳打量了他一番,最後盯著他問道。她壓根兒忘記剛才說過「再見」這句話了。 尾沼沒有回答她的問話—— 「你真的是聖子小姐嗎?聖子小姐真的來了?」 他邊說著邊倒退幾步,當場蹲坐了下來。 聖子踏進房間裡—— 「你這是怎麼啦?」 「沒什麼,沒什麼要緊的。倒是——聖子小姐,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說著,尾沼這才清醒了似地—— 「請進。你進來嘛。」 他站立起來走進屋裡。由褥墊的看來他好像是剛剛才被叫醒來的。他又坐到褥墊上去。周圍散置著一些零亂的脫下來的西裝、襪子以及書刊等等東西。 「你儘管躺下來好了。」 聖子給他建議。 「不。不要緊。站起來會頭暈,坐著就沒事了。」 「你怎麼會受傷的?」 「被人揍了幾下而已。」 「挨揍怎麼會腫得這麼厲害?」 「喝悶酒,被太保揍了幾下。」 「沒有任何理由?」 「理由倒是有——我先打人了。」 「那是你不對嘛!」 「如果一定要說是誰不對,那不對的是我。」 「那就沒話可說囉。什麼時候打架的?」 「昨天晚上。我在新宿喝酒。」 「太危險了。誰叫你喝酒?」 「我也不是高興喝。」 「喝悶酒,有什麼意思?」 「不談這些了。你倒是幹嘛來的?」 尾沼板起臉孔問了。 「我有事情要來和你談。」 「談什麼事?」 「我希望能和尾沼先生你言歸於好,並且,和你結婚。」 聖子一片順暢地說。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竟能這般乖順地說出這些話來。 「結婚?」 尾沼興奮似地剛要站起,但由於疼痛,蹙著眉頭又坐了下去。 「結婚?你和我結婚?」 他說。 「是的。」 「你怎麼突然說出這種事情來了?要是想開玩笑,你得留心囉。你要明白,我現在是一觸即發的狀態哦!被惹火了,我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的呢。」 「我不怕惹你火。我不是在開玩笑。我是特地來表明我的真心的。——不過,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也認了。」 聖子說的是真心話。 「哦——!!」 尾沼重重地吼了一聲—— 「我大概做得到的吧?」 「做得到什麼?」 「一戶律子那邊要先推掉。我必須先和她一刀兩斷。」 「你做得到嗎?」 「不管做得到做不到,我還是非這樣不可。就算你沒有來和我說這個話,我本來也就準備這樣做的。」 「為什麼?」 「昨晚揍我的是一戶律子舊情人手下的一批小僂羅哪。沒想到一戶律子是有過那種流氓情人的。」 「我的天!」 「我母親寫信告訴過我一些事情,這些好像都是沒錯的了。——我一開始對她就沒有過好印象的。」 「對誰沒有好印象?」 「一戶律子。」 「你不是喜歡她的嗎?」 「誰喜歡她?我一開始就討厭她的。雖然討厭,但也沒有辦法。」 「一開始就討厭,還會一起去旅行?這樣還能旅行嗎?」 「自暴自棄嘛。——那個時候和你吵嘴了。」 「真的嗎?」 「你難道不瞭解我的心情?」 尾沼睨了她一眼。這個時候—— 「哦——!!」 他又發出了呻吟聲。 「你會疼?」 「嗯。」 「哪裡疼?」 「全身。骨頭酸痛得很。」 「你一定是被揍得很厲害的了。」 「不但挨揍,我好像還在路上摔倒,在樓梯滑倒過。」 「天!」 聖子很想為他撫摸痛處,但也不敢向坐在褥墊上的他靠近。 「頭部是不是也受傷了?」 「沒有傷口。只是會痛,所以我用繃帶綁起來。」 「真的沒有受傷?」 「這邊的大概是宿醉。」 聖子覺得自己的同情心越來越冷了。人家同情地問他,結果這同情一個一個推掉。但這也可以說是他的真面目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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