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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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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慨萬千地—— 「不對。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很快地更正過來。 「有一次在新潟,你請我吃螃蟹,我們也是這樣相對一起吃的呀。」 聖子說。 「好像是有過這回事。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去年的事情哪。」 「雖然是去年,以我現在的心情來說,這已是老早以前的故事了。」 「我來幫你倒啤酒好不好?」 聖子抓起啤酒瓶說。 「嘿,你今天換了一個人一樣,突然溫柔起來了。哪怕一次也好,過去如果你能對我這樣溫柔,不曉得該多好哩。」 「真的這樣嗎?」 「難道你真的不認為是這樣?」 被英輔一說,聖子有了一點反省的心理。如他所說,自己對他可能從來都沒有溫柔過的了。對他的態度一向都是那般的冷淡,對他的言語一向也是那般的諷刺—— 「對不起。」 聖子對他道歉。 「我不喜歡對不起這一句話。白天在嵐山不是也對你說過嗎?你不要講對不起,才像你。不說這個字眼,你才會有別人沒有的可愛的地方。」 「那我不再說了。」 「今天蠻乖順的嘛。」 「乖順也不行嗎?」 「我沒有說乖順不行。」 英輔喝完兩瓶啤酒,又叫了第三瓶。 「你最好不要再喝了。」 「沒有問題。」 「怎麼說沒有問題,你的臉孔好紅哪。」 「我喝一點也會臉紅,可是我絕對不會醉。」 英輔雖然這麼說,不多會兒,當他站起來時,腳下已有一些踉蹌的樣子。 英輔一直在喝啤酒,聖子只得自己先吃起了飯。 他剛喝起啤酒的時候相當的饒舌,不久,他就不說話了。他默然沉思著,偶而將酒杯端到嘴前。 「你不必陪著我了。到陽臺的籐椅去坐吧。那樣應該會更舒服。」 「好。那我就過去了。」 聖子聽他的話,走去陽臺坐到籐椅上去。已經八點了。倆人要搭的夜車是十點多要開的。 聖子很想整理一下行李,但此刻也不敢去動。她在陽臺上望著鴨川的水面。昨天和前天的晚上,她都這樣茫然地望著夜晚的鴨川,但她今晚的心情卻是迥然不同的了。因為英輔在座,她不好意思表露出自己的情緒,但她的心情確實是快活的很呢。她的思緒老早就飛到東京尾沼的那一頭去了。歸心似箭,她一味想著快回東京去。一回到東京,她準備即刻趕到公寓去找尾沼。英輔既然還了她自由,她必得排除萬難,去實現和尾沼結婚的願望。 「啊……」 突然,英輔叫了一聲,仰臥在榻榻米上。 「你怎麼啦。」 聖子驚駭地站起來看。 「沒怎麼樣。我只想叫出怪聲,仰臥下來而已。」 英輔紅著臉,倒在榻榻米上,仰望著聖子。聖子覺得他的眼神很黝暗。 「差不多該起來準備了。」 聖子說。 「好吧。」 英輔緩慢地欠身而起。 「我回我的房間去收拾,你也開始準備吧。出租車我會叫。還有,旅館的費用全部由我來負擔好了。」 「這……」 聖子剛要說話—— 「你不要多講,讓我付好了。我存了一筆錢準備和你蜜月旅行的時候好好花用的,已經沒有機會用到了。旅館的費用根本算不了什麼,還有,剛才的車票和臥鋪票也全都不跟你算錢了。」 英輔說。 「可是……」 聖子又想說話。 「錢讓我付,這有什麼關係?連這一點都不讓我做,是不是?」 英輔說得詞嚴義正。聖子唯有聽從於他。她再多說,或許他會咆哮起來哩。 英輔下樓去了。聖子立刻開始做準備,穿過的衣服迭好收起來,取出一套新裝穿上,梳粧檯上的化妝品和盥洗用具也都收進皮箱裡去。 已經都整理好了,為了想證實一切都已妥當,聖子叫來女服務生問起有關費用的事情。 「所有的賬,樓下那位先生都付清了。還有,小費他也給了很多。」 女服務生畢恭畢敬地說。聖子以自己的立場又要給一些小費,但女服務生以已經拿到很多為理由,堅決不肯接受。 叫來的出租車已到,聖子在女服務生提著行李相送之下來到玄關。英輔已在車上等著了。 在車裡,和英輔離了一點間隔,聖子落坐下來。英輔的酒氣很重,她祇有儘量保持距離。 「坐過來一點嘛。」 英輔自己儘量往一邊的車門靠過去,為聖子空出了更寬的坐位。聖子照他的話,將落坐的重心更移靠過去。酒氣雖然討厭,但不多聽從他一些,總覺得有些說不過去。 車子在夜晚的鬧街朝京都火車站的方向行駛過去。到達車站之前,倆人幾乎都沒有交談過。只有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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