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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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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去?」 「到皇宮城濠邊。對不對,叔叔?」 「對。」 說完後—— 「你們等我一下。」 老人站起來離開了座位,大概是上洗手間去的吧? 「老人家年紀多大了?」 「大概是七十五、六吧?」 「身體健康得很嘛。」 「精力過於旺盛了。每年上來一趟東京,每一次我都得奉命作陪,真可以說是定期性的災難。」 「你說的相親,指的原來是和老人家在這裡相見的了?」 聖子重又問了一次。這件事情非弄清楚不可。 「可以這麼說。」 尾沼含糊地回答。 「那——你昨天是騙我的了?」 「誰騙你?在心理上這是千真萬確打定主意的了。如果有相親的對象,我今天一定和人相親的了。」 「只是因為沒有對象?」 「也不是說沒有。」 「你讓人這樣惦念……」 「誰叫你惦念?」 「可是……」 「可是怎麼樣?」 「你難道不瞭解我的心思嗎?」 「我瞭解啊。」 「瞭解,你對我為什麼要這樣刻薄?」 「瞭解心思這也沒有用啊。你……你不是要和那個人結婚的嗎?」 「還不一定。」 「你別胡說。」 「真的。雖然我們有許婚的關係……」 「許過婚,當然要結婚的嘛。」 「這也不一定。事情是貧窮的雙方父母自行決定的。」 將英輔的家庭也當做貧窮門戶,這一點要對他抱歉了。 「你開口閉口貧窮,難道貧窮對結婚有這麼大的關係嗎?」 「可是,你以為我家很富裕……」 「貧窮?富裕?——我從來沒有這種念頭。」 「你說過要調查我的家世……」 「調查家世和調查財產,這完全是兩碼子事啊!譬如說:血統啦、家風啦……」 有什麼家風可言?聖子又氣惱起來。她緘默著—— 「我認為許婚這種關係應該清算掉。這種作風太不合乎時代潮流了。」 尾沼剛說到這裡,老人回到座位來。尾沼和聖子的話就此被打斷,但由於這段短短的交談,聖子的心境突然開朗起來。今天出門來到這裡,結果還是來對了。 「從這裡走到皇宮,還有相當一段距離,起碼我們也得搭乘電車或者公共汽車才行哪。」 「這裡不是日本橋嗎?」 「是啊。」 「這哪裡算遠?」 「真要命!叔叔。您不要當做是鄉下田徑散步了。」 「我可以陪你們去哪。」 聖子在旁邊說出了這麼一句。 「你?哦!你要陪我們去?」 「如果不嫌棄,我陪您到哪裡都可以。」 老人感慨地—— 「我知道多加志這個傢伙一直推三諉四,盡在想辦法對我敬而遠之。到去年為止表現得還算可以,奇怪,今年的模樣全變了。」 「哪有這回事!」 尾沼連忙加予否認。 §七 尾沼「相親」的對象原來是由鄉下出來的他的一名親戚老人,這件事情已被揭穿,聖子不安的心一時因而得到擺平,但倆人之間的感情,並未由此有所好轉。 尾沼一時宣佈要和別的女性相親,聖子的心確也因而動盪不已,感情上陷入過進退維谷的境地,但後來知道這只不過是一場鬧劇,聖子在心理上顯出了執拗的一面。這個情形在尾沼方面似乎也相似,他也變得很冷淡了。 二、三月間公司裡陸續有不少人因感冒而請假,聖子每日都格外的忙碌。和尾沼交談的機會自然也減少了許多。有時候她會有邀請他一起喝咖啡的衝動,但看見他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峻神態,她每次都知難而退,不再表現任何行動。 三月末的時候,母親來信要她回鄉下一趟。她認為母親不會有什麼特別重大的事情,可是想到自己過年沒有回鄉,於是決定利用四月初連著星期天的連休機會,再回鄉下一趟。 將這個決定寫信告訴母親後,母親立刻有回信來叮嚀她絕不要變更這個預定。母親為何如此焦急,她也不無納悶,最後她認為這不過是母親急於和闊別的女兒敘舊罷了。返鄉的兩、三天前,英輔打電話到聖子的公司來—— 「這次的事情,你聽說沒有?」 這一句話忽然從他的嘴裡冒出來。 「你在說什麼?」 聖子問他。 「這次回家鄉去商量的事情嘛。我本來也想回去,後來想我還是不在場比較好……」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呀?我全聽不懂。」 聖子說。 「有關我們之間的事情——你真的沒聽說過嗎?」 英輔問道。 「沒聽說過。」 「哦!?」 接著他又說: 「糟糕!那我今天可能是不該說的了。算了,你回去之後,你母親會詳細告訴你的。我以為你是已經知道的了。」 英輔說。聖子因為不明就裡,急切地再三質問,但他卻不肯明白說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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