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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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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練習量相同的情況下,具有立技所需的腰部力量的人,技藝就高強一些。會立技的人,如果使其對立技失去信心而改學練習量決定一切的臥技柔道,他就能成為了不起的選手。如果南和宮關經過象我練習的這種臥技的專門訓練,會成為令人生畏的選手,會具有無法估量的威力。臥而無敵,立而無敵,但在決定勝負的時候自然得靠臥技。——按照我說的去做,或許在後年的高專大會上,四高的金星會時隔許久之後重新鑲在優勝錦旗上。」 「明年必須招收一名優秀選手,哪怕一個也行。如果明年你也加入進來,你也能同南和宮關一起參加後年的大會。你一定能成為一名優秀的選手。」 「能進柔道隊就好啦!」 「考進四高不就行了嗎?」 「說說倒是容易啊。」 富野說:「能考取的。你要想進來的話,從此以後在學習上下一番功夫,准能考取。」 洪作從富野這兒受到了參加柔道隊的邀請,但就洪作來說,即使沒有受到邀請,他本來就打算參加四高柔道隊,就為此,他才在暑假裡從老遠的地方趕到金澤來。問題只在於能不能考取四高。 「只要努力複習,一定能考取!不用功就考不取。連四高這樣的學校也考不取,學柔道也是徒勞。明年除你以外,還有一個人也非得請他投考四高不可。反正你們明年要湊到一塊兒,最好現在先讓你們見見面吧。」 「他叫什麼?」 「叫大天井。」 「啊,是大天井先生嗎?」 「已經見過了?」 「不,只收到過他的信。」 「呵,這倒挺難得。他對自己的父母都懶得寫信,怎麼竟寫信給你了?」富野笑了,「無論如何得去一次,杉戶也能領你去。」 「現在他住在金澤嗎?」 「豈止現在,三年前他就住在金澤了。」 「為什麼不來練武場呢?」 「他停止上練武場了。他下了決心,不念完一本參考書,就決不踏進練武場的門。儘管沒什麼指望,但他仍然每天用功。」 「是嗎?每天都念書?真叫人吃驚!」 「不值得大驚小怪。應考生用功複習功課,一點也不奇怪。——大約你也是個無所用心的人。——可是,必須竭盡全力頑強地學習,考入四高!」 富野說著站起身來。兩人朝練武場走回去。 這件事發生過後的第二天,練習結束後,杉戶對洪作說:「等會兒你我和鳶三個人一起上大天井那兒去玩。明天休息,今天不必趕早回住處睡覺。」 也許是因為明天停止練習的緣故,隊員們換衣也好,洗澡也好,動作中總顯出興高采烈的情緒。 洪作出了浴室,再次回到練武場時,鳶來了。 鳶說:「今天晚上要為你舉行歡迎會。你有錢嗎?」 「有。」 洪作剛說完,鳶便說:「把回去的火車票錢留著,其餘的都交出來。」 洪作把自己的小錢包交給鳶。鳶數了一下錢包裡的錢。 「全在這兒嗎?」 「是的。」 「那麼,還得從中扣出回家的火車票錢?」 「是的。」 「哼,這就是你的全部財產?怪可憐的!」不知他為什麼感到可憐。鳶接著說,「好吧,車費等你回去的時候設法借給你。這些錢就暫且收下了。需要零花錢的時候,可以隨時提出來。會加倍給你的。」 這時杉戶進來了。 「什麼事?什麼事?」杉戶瞅著鳶手中的錢包說,「夠吃雞素燒嗎?」 這時,又有兩、三名隊員走進來,瞅著錢包異口同聲地說:「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其中一個說:「你們打算幹什麼我不知道,可我也要參加!」 「不行。」鳶以手勢拒絕,「這不是我的錢。這錢誰也不能用。現在我拿著,只是替朋友保管罷了。一旦有事,得供集體使用。」 接著,鳶把錢包放進厚棉布制服的內口袋裡,隔著上衣把它拍了一下,說:「指望人家的錢是不行的,你們各有自己的父母。你們拿了父母寄來的錢怎麼辦?自己的錢自己花光,又巴不得拿人家的錢去吃雞素燒,這種想法是可恥的!打這種壞主意,永遠也臝不了六高。今年武德殿上那次比賽的情況怎麼樣?——本來……」 鳶說著說著突然把後面的話咽下去了,因為他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富野已經進來了。 「喂,鄙人先走一步啦。」 鳶朝洪作和杉戶使了個眼色,拔腿正想走,富野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說:「夠神氣的,我說鳶呀。——既然你精力這麼旺盛,明天你獨個兒來練武場,我給你當對手。 「不,我已經……」 「嗯?已經怎麼了?」 「嗯——」 「別裝腔作勢講大話!」 「是。」 「我要叫你和杉戶一樣,扭胳膊再也無效!明天來吧!」 富野說完便走了。鳶做一個怪相,誇張地擠皺眉頭,但他的頹喪是顯而易見的。 杉戶說:「鳶,去認個錯吧!去認個錯為妙。」 鸞一聲不吭,呆若木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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