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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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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印度最好的學校 充滿力量的太陽, 癡月和退縮的星, 都為誰而排列? 你在當中躡行——來得悄然。 天昂挺,地更低,干戈常起。 你承受這些紛爭恐怖,深受磨折。 (永遠受亞當,你父親和自己的罪束縛); 拿出你的命宮圖,朝上窺並且說。 哪個行星對你可憐的命運有破損! ——約翰·克裡斯蒂爵士 那天下午,紅臉校長告訴基姆他已在「兵員中除名」,他不懂是什麼意思,直到後來他們命令他走開去玩,他便跑到街市去,找到那個替他寫信還代貼郵票的年輕書信佬。 「現在我付錢,」基姆大模大樣地說,「我還要再寫一封信。」 「馬哈布·阿裡人在烏姆巴拉。」書信佬自鳴得意地說。他由於業務關係,滿肚子不確實的消息。 「這信不是寫給馬哈布,而是寫給一個和尚的。拿起你的筆快寫,寫給尋找一條河,現居貝納爾斯特丹卡廟的西藏聖者德秀喇嘛,多蘸點墨水!三天之內我將南下到勒克瑙去在那勒克瑙學校念書,學校名叫查威爾,我不知道它的地址,只知道是在勒克瑙。」 「可是我知道勒克瑙那地方,」書信佬插嘴,「我也知道那個學校。」 「告訴他在什麼地方,我給半安那。」 蘆管筆沙沙快寫。「他不能錯。」書信佬抬起頭,「在街對面瞧我們的是誰?」 基姆迅速抬頭看,見到身穿法蘭絨網球褲的克萊頓上校。 「哦,是一個認得營房裡那胖和尚的洋大人,他在對我招手。」 「你在幹什麼?」上校在基姆走過來時說。 「我,我不是在溜,我是寫封信給貝納爾斯那邊我的聖者。」 「這我倒沒想到,你說了我帶你去勒克瑙沒有?」 「沒有,我沒有。你如果不放心,盡可看信。」 「那你為什麼在給聖者的信裡把我的名字空掉?」上校笑得很怪,基姆於是放膽講了。 「有人對我說過不論談到什麼事,都不便寫下陌生人的姓名,因為提名道姓毀了許多好的計劃。」 「把你教導得很好。」上校回答,基姆的臉臊紅了,「我把我的雪茄煙盒落在神父的走廊上了,今天晚上把它送到我家來。」 「你家在哪裡?」基姆說,他的腦子很快,明白這多少是在考驗他,立刻警惕起來。 「你可以問街市上任何一個人。」上校跟著走掉。 「他忘記帶走他的雪茄盒,」基姆走回去說,「我要在今天晚上替他送去。我的信要講的就是如此,只不過再替我重複寫一道,來找我!來找我!來找我!現在我付錢買郵票,把它投入郵筒。」他起身預備走,後來一想,便問寄信佬:「那個丟了雪茄煙盒,一臉怒氣的洋大人是誰?」 「他只是克萊頓大人——一個很傻的洋大人,一個沒有部隊的上校大人。」 「他做些什麼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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