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人(5)_傑克·倫敦

五

　　「得啦，我會小心的，」丹尼微笑道，「我會一開始就把他掌握住，然後為了我的親愛的觀眾，好好地照顧他。凱裡，就這樣打十五回合——然後來個殺手，怎麼樣？」

　　「可以，」這就是凱裡的答覆，「只要你能做的像真的一樣就成。」

　　「那麼我們來談生意吧。」丹尼停了一下，心裡在盤算，「當然嘍，還是門票的六成半，就跟同卡爾塞拳擊一樣。不過我們的分法要有點不同。我得拿八成才合適。」他接著朝他的經理問了一句：「怎麼樣？」

　　經理點了點頭。

　　「喂，你懂了沒有？」凱裡向利烏伊拉問道。

　　利烏伊拉搖了搖頭。

　　「是這麼回事，」凱裡解釋道，「拳師的收入一共是門票收入的六成半。你是個初學的，沒有名氣。你跟丹尼分這筆錢，兩成歸你，八成歸丹尼。這是很公道的，對不對，羅伯茲？」

　　「很公道，利烏伊拉，」羅伯茲同意地說，「你得明白，你還沒出名呢。」

　　「門票收入的六成半一共是多少錢？」利烏伊拉問道。

　　「唔，也許五千，也許可以多到八千，」丹尼插嘴解釋道，「大概就是這麼個數目。」你那一份大約有一千到一千六。真不錯，給我這樣有名的人打敗了，還能賺這麼多錢。你還有什麼話說？」

　　可是，利烏伊拉使他們大吃了一驚。

　　「誰贏誰拿全份。」他說得非常堅決。

　　滿屋子一片死一樣的沉默。

　　「這可像從娃娃手裡把糖拿過來一樣。」丹尼的經理說。

　　丹尼搖了搖頭。

　　「我是個老於世故的人。」他解釋道，「我並不懷疑裁判員或者各位在座的人。我也不想提到賭場老闆和有時可能遇到的欺騙。我要說的就是，對於像我這樣的拳擊家，這筆買賣實在差勁。我玩穩當的。事情難說。也許我會折斷胳膊，呃？也許有人會給我下麻醉藥。」他鄭重地搖了搖頭，「不論輸贏，我都拿八成。你說怎麼樣，墨西哥人？」

　　利烏伊拉搖了搖頭。

　　丹尼火啦。現在，他下定了決心。

　　「好吧，你這個下流的墨西哥小鬼！我真想馬上把你的腦袋揍下來。」

　　羅伯茲慢慢站起來把身子插在這兩個對頭當中。

　　「誰贏誰拿全份。」利烏伊拉繃著臉重新說了一遍。

　　「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丹尼問道。

　　「我能打敗你。」利烏伊拉直截了當地回答。

　　丹尼把上衣脫下了一半。可是他的經理明白，這不過是一種要觀眾喝彩的把戲。衣服並沒有脫下來，丹尼也讓大家把他勸好了。人人都同情他。利烏伊拉完全孤立了。

　　「你聽我說，你這個小傻瓜，」凱裡插嘴說，「你算不了什麼。我們知道你在最近幾個月裡打敗了幾個小小的本地拳擊家。不過丹尼是第一流的。打完這場以後，下一次他就要奪錦標了。你是個無名小輩。洛杉磯以外的人，都沒有聽見過你的名字。」

　　「在這場比賽以後，」利烏伊拉聳聳肩膀說，「他們會聽見的。」

　　「你居然會想到你能打敗我？」丹尼忍不住插嘴說。

　　利烏伊拉點了點頭。

　　「你好好考慮一下，」凱裡勸告道，「想想，這等於在給你做廣告。」

　　「我要錢。」這就是利烏伊拉的答覆。

　　「你一千年也贏不了我。」丹尼肯定地對他說。

　　「那麼你為什麼不同意呢？」利烏伊拉反問道，「如果錢那麼容易掙，你為什麼不設法掙到手呢？」

　　「哎，好吧！」丹尼忽然信心百倍的叫道，「我要在臺上打死你，小子——你敢這麼挖苦我。把條件寫下來，凱裡。贏的人拿全份。登到體育欄裡宣傳一下。告訴他們這是一場報仇的拳賽。我要給這個初見世面的小子一點厲害。」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