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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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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比爾和貝弗莉手牽著手靜靜地走著。 「你們是我最好的朋友。」貝弗莉笑著說,「交朋友從來都不是我的強項。儘管我在芝加哥也有一個好朋友。她的名字叫凱。麥考。 我想你會喜歡她的,比爾。」 「也許吧。我也從來不擅長與人結交。」比爾也笑了。他看著貝弗莉鬢角上沾著的小露珠,欣賞著她的樣子。貝弗莉的眼睛變得嚴肅起來。 「我需要點東西。」她說。 「什、什麼?」 「我需要你吻我。」 比爾一下子想起了奧德拉。他頭一次意識到奧德拉長得很像貝弗莉。他的心中湧起了一種罪惡感……但是地摟住了貝弗莉,他兒時的朋友。 她的吻堅定、溫暖而又甜美,他不由得抱緊了她。她深吸一口氣,把她的臉貼在了比爾的脖了上。他感覺到眼淚沾到他的皮膚上,熱乎乎的,癢癢的。 「走吧,」她說,「快點。」 比爾拉起了貝弗莉的手,兩個人快步走回了德裡賓館。 欺騙。欺騙我的妻子。他想要把這個思想從腦海中排除出去,但是卻沒有辦法。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家。這個時候,奧德拉也許煮好了一壺咖啡,坐在廚房的小桌邊上,正在欣賞詩歌,或者讀小說。 他在311房間前面掏出了鑰匙。此時如果他們到了5層貝弗莉的房間,他們就會看見電話上貼著一張留言條——那是貝弗莉的好友凱從芝加哥打來的——那麼事情的結局就會大不相同。 門開了。他們走了進去。她看著他,眼睛閃亮,兩頰通紅,胸口在不停地起伏。他摟住了貝弗莉,一腳踢上了房門;貝弗莉笑了起來,熱氣噴進了他的嘴裡。 6 貝弗莉走到了那座小木橋,朝橋下望去。比爾的自行車「銀箭」不在那裡。她沿著小路走了下去,回頭一望……看見了他們。 貝爾茨和維克多攙扶著亨利站在那裡。亨利的臉煞白。他伸手朝她一指,維克多和貝爾茨扶著他從斜坡上走了下來。 貝弗莉一動不動地看著,好像被催眠了一樣。突然她反應過來,轉回頭,飛快地勝過小溪,跑上了小路。她的嗓子發幹,腿上的肌肉在不住顫抖。俱樂部。如果她能跑到那裡,就會安全了。 小路越來越窄,兩旁的樹枝不停地刷過她的臉頰。最後她向右一拐,到達了一片開闊地。今天俱樂部的偽裝門和氣窗都大開,裡面飄出了搖滾樂。聽到她跑來的聲音,班恩。漢斯科從裡面跳了出來。他一手托著個小收音機,一手拿著一本小人書。 他看看了貝弗莉,張大了嘴。「貝弗莉,究竟——」 她根本用不著回答了。身後不遠處她已經聽到了刷刷的聲音,還有一聲聲的咒駡,聽起來亨利又活躍起來了。貝弗莉一個箭步沖到門口,跳了進去;班恩隨後也跳了進去。 「關門,關上窗戶!」她喘著氣說,「關上一切!快點,班恩! 他們來了!」 「誰?」 「亨利一夥!亨利瘋了。他拿著刀子——」 那已經足夠了。他放下了自己的收音機和小人書,麻利地拉上了偽裝門。門頂上面蓋著草皮,偽裝得天衣無縫。貝弗莉踮起腳尖,關上了氣窗。他們處在了黑暗中。 她摸索著找到了班思,緊緊地抱住了他。過了一會兒,他也抱緊了她。他們都跪在地上。但是貝弗莉突然意識到理奇的小收音機還在響。「班恩……收音機……他們會聽見……」 班恩慌張地轉過身來,她聽見收音機掉到了地上。班恩也開始喘氣了。突然喀嚓一聲……收音機靜了下來。 「我操!」班恩說,「我踩壞了它。算理奇倒黴。」貝弗莉伸手摸著了班恩,抓住他的襯衣,把他扯近了一些。 「貝弗莉,什麼——」 「噓!」 他安靜了。他們坐在一起,相互抱著向上看。聽到他們走近,貝弗莉抓緊了班恩。 「如果他們走進竹林,我們很容易就能找到她。」是維克多的聲音。 「他們常來這裡玩。」亨利在噴著粗氣。「是布格斯說的。那天我們打石頭仗的時候,他們也是從這裡來的。」 「是的,他們來這裡打槍、做遊戲。」貝爾茨說。 突然貝弗莉和班恩的頭頂發出了鳴鳴的聲音;偽裝門的塵土不斷往下掉;掉到了貝弗莉的臉上。兩個,或者他們三個都站到了她的頭頂——貝弗莉咬住了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來。班恩用手蓋住了貝弗莉的嘴,他的心揪緊了。 「他們有個地方。」亨利說道,「是布格斯告訴我的。有一個樹屋什麼的。他們把它叫做俱樂部。」 「逮著他們,看他們怎麼樂。」維克多說完,貝爾茨哈哈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他們一定注意到了吧?普通的地面是不會這樣的。 「我們到河邊看看。」亨利說,「我打賭她會在那裡。」 「好吧。」維克多說。 嗒嗒。他們移開了。貝弗莉剛舒了一口氣……然後亨利又說:「你待在這裡,監視這條路。貝爾茨。」 「好的。」貝爾茨說完,開始來來回回地走。他一會踏過偽裝門,一會又離開;過了一陣,他停了下來,坐到了偽裝門上面。貝弗莉的頭頂開始咯吱咯吱地響了起來。那扇門只是用來遮蓋偽裝用的……沒有考慮到承受貝爾茨160磅的體重。 「如果他再不站起來,他就會掉到我們腿上。」貝弗莉想著,歇斯底里地抓著班恩,絕望地把臉埋在了班恩的胸前。 「噓!」班恩小聲說,「貝弗莉——」 咯吱。聲音又大了許多。 「它能承受得住嗎?」貝弗莉小聲問道。 「可能吧。如果他不放屈的話。」班恩剛剛說完,貝爾茨真的放了一個屁——聲直響亮,持續了至少3秒鐘。兩人抱得更緊,想笑卻又不敢笑。貝弗莉的頭疼得厲害,她覺得自己就要噎住了。 接著,她模模糊糊地聽見亨利在叫貝爾茨的名字。 「什麼?」貝爾茨站了起來。「什麼?亨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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