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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八


  (日記)今晚我們都在欣賞他們,哈羅德繼續談論著顏色、質地和彈性,斯圖向我憂鬱地擠了擠眼,我也向他擠了擠眼。

  哈羅德當然會反對一般原則,見鬼吧,哈羅德,你還嫩了點!

  ——我看到他已準備好了一番哈羅德。勞德式的評論。(我的上帝,法蘭妮,你為什麼會這樣說哈羅德?為什麼呢?)

  (日記)好了,你瞭解哈羅德……他愛吹牛……說話自負……是個不可靠的小男孩……

  那是7月12日,她飛快地翻過那一頁,匆匆忙忙地翻到最後。那些片段依然冒出頭來,擊打著她:(日記)無論如何,哈羅德看起來煥然一新了——今夜他的呼吸會趕跑一條龍——還有另一件事,看來像不祥之兆;他收藏受挫的經歷,如同是個人的寶藏。

  但為什麼目的呢?是為滿足他那隱藏的優越感和困擾嗎?還是一種懲罰?

  (日記)噢,他在列名單,並反復核查了兩次——他想找出來——誰淘氣,誰可愛……

  接著是8月1日,兩星期前,篇頭從那一頁下幾行開始。(日記)昨晚沒寫日記,我太高興了,我曾這麼開心過嗎?我想沒有。我和斯圖在一起,我們……

  一頁結束,她翻到下一頁,那一頁的最頂頭的幾個字是:莋愛兩次。但這並沒有引起她的注意,直到她掃到這頁的中間。除了一些女性本能的胡說八道之外,還有一樣東西吸引了她的目光,驚得她目瞪口呆。

  那是一個黑黑的抹汙了的指櫻

  她狂亂地想著:我整天都騎在摩托上,一有機會就會注意把自己洗乾淨,但這手怎麼會這麼髒?

  她伸出手,一點也不奇怪它在劇烈地抖動著。她把大拇指放在汙跡上,那汙跡要比她的拇指大得多。

  當然會是這樣的,一點也不奇怪,她自言自語道,當你塗抹的時候,自然面積要大些,這就是原因,就是這麼一回事……

  但這拇指印並沒有怎麼塗抹,那一條條線和指紋還清晰可見。

  這指紋上沒有油污之類的東西,自欺欺人是毫無用處的。

  是幹了的巧克力渣。

  巧克力棒棒糖,法蘭妮難受地想,是裹著巧克力的巧克力棒棒糖。

  刹那間她有些害怕回頭——害怕哈羅德那張帶著笑容的臉會浮現在眼前,就像《艾麗斯》裡的那只貓在滿臉堆笑。哈羅德的厚嘴唇在挪動著,他嚴肅地說:凡人皆有得意日,法蘭妮,凡人皆有得意日。

  但是就算哈羅德偷看了她的日記,也不一定意味著他在設計報復她和斯圖,或是任何其他人?

  但哈羅德已經全變了,內心的一個聲音輕訴著。

  「見鬼吧,他沒變那麼多!」她大聲沖著空屋裡喊著,起先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接著大哭起來,她走向樓梯開始準備晚飯。因為晚上有會議,他們得早點吃飯。但會議突然間顯得不像以前那麼重要了。

  摘自特別委員會會議備忘錄:

  1990年8月13日

  會議在斯圖·雷德曼和法蘭妮·戈德史密斯的公寓召開,全體委員會成員出席會議,他們是:斯圖爾特·雷德曼,法蘭妮·戈德史密斯,尼克·安德羅斯,格蘭·貝特曼,拉爾夫·布倫特納,蘇珊·斯特恩和拉裡·安德伍德……

  斯圖·雷德曼被選為會議主席,法蘭妮·戈德史密斯被選為秘書……

  這些備註(還有每一聲打嗝的聲音,都被錄在機子上了,為防止有哪個人會好奇地想聽一聽,它將被放到博爾德鎮第一銀行的保險櫃裡。

  斯圖·雷德曼展示了一張印著迪克·埃利斯和勞裡·康斯特布爾撰寫的關於有毒食品的單面海報,說迪克要求把它印出來,並在大會之前貼滿博爾德的大街小巷。因為已有15起食物中毒的事件,有兩起相當嚴重。委員會表決,全體通過,由拉爾夫負責複印1000份,找十幾個幫手把它們貼出去。

  蘇珊·斯特恩指出迪克和勞裡還有另一項議題想在會上提出來。他們認為應該有一個葬禮委員會;迪克的觀點是這應該被列入群眾大會的日程上,且不應只作為一項健康危機被提出,因為這可能會引起恐慌——而應作為一項重要事情來做。我們都知道現在的人口比瘟疫前人口數目少了許多,但我們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這已不那麼重要了,但是如果我們還只是呆在這裡的話,還會有成千上萬的人死去。

  斯圖詢問目前這個問題有多嚴重,蘇珊回答說在秋天到來之前不會非常嚴重,到秋天天氣才會由幹熱而轉向潮濕。

  拉裡提議加上迪克的建議,把建立葬禮委員會作為大會的一項議程。提議由全體通過。

  尼克·安德羅斯被許可起草總結,由拉爾夫·布倫特納宣講,我在這裡摘錄一段:

  「此委員會必須處理的一個重要問題是是否同意完全信任阿巴蓋爾媽媽,並把會議進展情況告知她,公開和不公開的內容?此問題也可以這樣說,阿巴蓋爾媽媽是否會同意對此委員會及常務委員會完全信任,並把她同大人物的會議進展情況告知我們——特別是那些保密的內容?

  「這聽起來有些繁瑣,但讓我解釋一下,因為這確實是一個實際問題,我們不得不馬上確定阿巴蓋爾媽媽在社區的位置,因為我們的問題不僅僅是個「重新站起來」的問題。若是那樣的話,我們根本不需要她,眾所周知,我們還有另外一個,那個我們稱之為黑衣人的敵人。我認為他存在的理由很簡單。是這樣:我夢到了阿巴蓋爾媽媽,她確實存在;我夢到了黑衣人,因此他也一定存在。儘管我從未與他謀面。這裡的人們鼓吹阿巴蓋爾媽媽,我也是。如果沒有她的認可,我們不會取得什麼成績——事實上什麼也做不成。」

  「所以今天下午我拜訪她了,把問題直接向她提了出來,並問她是否願意參加,她說願意,但有條件。她完全直言不諱。她說我們可以完全自由地在普遍的問題上領導這個社區——普遍的問題上,這是她的原話。清掃街道,建造房屋,恢復發電。」

  「但她明確表示,她想參與商討一切有關黑衣人的問題。她說我們都是上帝和撒旦象棋大戰中的棋子;撒旦的主將是『復仇之神』,她叫他蘭德爾·弗拉格;上帝自有理由,選她作為他們的主將。她相信一場決戰就要來到,在這一點,我碰巧和她想的一樣。她認為鬥爭是首要的,她堅持在我們決定有關這場鬥爭和黑衣人問題時,要與她商討。」

  「現在我不想捲入宗教暗流中,也不想爭論她是對是錯,但有一點很顯然的,不管那些暗流,我們有一種情況必須處理,因此我有一些提議。」

  大家談論了尼克的發言。

  尼克提議說:我們,作為一個委員會,是否同意不在會上談論有關神學,宗教和超自然暗流的『復仇之神』的問題?7比0全體通過此決議,委員會同意停止這個問題的討論,至少是在開會期間。

  尼克提議道:我們是否同意委員會主要的秘密事務是處理黑衣人這股力量的問題?格蘭·貝特曼補充說,還會經常有其他事務,如葬禮委員會之類的……我們必須保守秘密,提議通過7比0。

  尼克接著重複了他起初的提議,委員會所商討的公開或不公開的事務都應該告知阿巴蓋爾媽媽。

  提議通過,7比0。

  處理完了關於阿巴蓋爾媽媽的問題,委員會在尼克的要求下,開始討論黑衣人的事情。他建議我們派三名志願者西去加入黑衣人的隊伍,目的是獲得那邊動向的情報。

  蘇珊·斯特恩馬上報名自願去那裡,經過一番激烈的爭論,格蘭在斯圖的准許下發言:特別委員會或常務委員會的任何成員都沒有資格去完成這項使命。蘇珊·斯特恩想知道原因。

  格蘭解釋說:每個人都敬佩你誠心誠意的請求,蘇珊,但情況是,我們不知道我們派去的人是否還能回來,什麼時候,以什麼形式。同時,我們受雇於人,要使博爾德的一切恢復正常,這還有許多工作要做。如果你去了,我們得找人填你的空缺,還得向他說清楚我們已達成了共識。我認為我們沒法負擔損失的時間。

  蘇珊:我想你說得對——至少合情合理——但有時我想這兩件事是不是一回事,或者通常是一樣的,你說我們不能派委員會的人,是因為我們是不可分的,我們只是……只是……我不知道。

  斯圖:那你再好好想想。

  蘇珊:是的,謝謝,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們躺在那,而派別人去那裡,而他們可能會被吊在電線杆上拷打,或者更糟。

  拉爾夫:還會有什麼更糟的呢?

  蘇珊:我不知道,若有人知道的話,那該是弗拉格,我只是厭惡想到這裡。

  格蘭:你可能會恨它,但它簡明擺出了我們的立場,我們是政客,新時代的第一批政治家。我們只希望我們的事業不只是幾個政治家派他們的人去做些生死未蔔的事情。

  蘇珊:我從未想過我會是政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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