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末日逼近 | 上頁 下頁
三四


  1點鐘邁克·奇爾德雷斯被抓進了牢房,接著貝克又在家裡抓住了比利·沃納。當時,比利正在收拾他那輛老式克萊斯車子,準備出門,從整個打好包的飲料箱和捆綁好的行李來看,路途很遠。但是有人向雷·布思通信兒,雷滑得很,很快就溜掉了。

  貝克把尼克帶回家去見妻子並一起吃了晚飯。車上,尼克在便箋紙上寫道:「非常抱歉,把你的內弟卷了進來。她怎麼會接受得了呢?」「她會挺得住的」,貝克說,他的聲音以及身體的姿態幾乎都是很正統的。「我想她會對他大哭一場,但她知道他是什麼東西。而且她知道朋友可以選擇,但親人是命裡註定的。」

  珍妮·貝克是位嬌小漂亮的女人。她確實哭過。看著她那深陷的眼睛,尼克感到很不舒服。但她熱情地同他握了握手並且說:「很高興認識你,尼克。我為給你造成的麻煩探表歉意。我認為這件事情我也有一部分責任。」

  尼克搖了搖頭,尷尬地在地下搓著腳。

  貝克說:「我在附近給他找一份工作,由於布拉德利搬到了小羅克,加油站也告吹了。大部分都是刷油漆和掘地的活。不管怎麼樣,他必須要在這裡待一段時間,因為……這你知道。」

  「審判,對吧。」她說。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這種沉默如此沉重,甚至使尼克感到有些痛苦。

  這時,她強顏歡笑地說:「我希望你嘗一嘗威士忌火腿,尼克。這裡還有一些玉米和一大碗捲心菜沙拉。無論如何,我的捲心菜沙拉也趕不上他母親做的。他經常這麼說。」

  尼克揉了揉肚子,笑了。

  在吃甜點(草莓松餅——尼克要了兩份,他在過去兩周內一直很少有這個東西吃)時,珍妮·貝克對丈夫說:「你的感冒看來更嚴重了。貝克,你拿的太多了,你不要吃得那麼多,小心發福。」

  貝克一時對著他的盤子仿佛做了錯事,接著聳了聳肩。一邊摸了摸自己的雙下巴。「一兩頓飯不吃我受得了。」

  尼克看著他們,一個如此高大,一個那麼嬌小竟也能同床而眠,估計他們是湊合的。他一邊齜牙咧嘴地笑著,一邊想。他們看上去倒還滿融洽。不管怎麼樣,這不關我的事。

  「你也臉色很紅,發燒嗎?」

  貝克聳聳肩:「不燒……嗯,也許有一點。」

  「那麼今晚你不要出去了。就這麼定了。」

  「親愛的,我要看犯人。就算他們不需要特殊監管他們也需要吃飯喝水呀。」她的語氣非常堅決:「讓尼克去辦。你得上床休息。別老失眠呀失眠地說個沒完,總說也沒什麼用。」

  他口氣軟下來說:「但我不能派尼克,他是個聾啞人。此外,他不是我的助手。」

  「那麼,你不妨立刻讓他擔任助理。」

  「他沒有戶口!」

  「你不說,我哪兒知道,」珍妮沖貝克頂了一句。她站起身來開始收拾桌子。「那麼你接著幹下去吧,約翰。」

  這就是尼克·安德羅斯在不到24小時內如何從一個碩尤監獄犯人搖身一變成為碩尤的司法助理。正當他準備去司法官辦公室時,貝克來到了樓下的大廳裡,他穿著一件磨損的浴衣看上去像一個龐然大物和幽靈。讓人看見這身打扮他似乎很不好意思。

  他說:「我不想穿,可說不過她。如果不是我感到身體不舒服,我也不會穿的。聖誕節的頭兩天,我的胸很悶而且燒得厲害。身體太虛弱了。」

  尼克同情地點點頭。

  「助理的事讓我很為難。布拉德利和他妻子在孩子死後去了小羅克。嬰兒猝死症。多麼可怕的事情。我不能責怪他們的離去。」

  尼克指著自己的胸膛並用拇指和食指畫了一個圈。

  「當然,你會好的。你只是進行正常照看,聽見了嗎?在我桌子的第三個抽屜裡有一把0.45口徑手槍,但是你不要動它。鑰匙也別帶回去。明白嗎?」

  尼克點點頭。

  「如果你回去,離他們遠點。如果他們中有任何人想裝病,你千萬不要上當。這是世界上最慣用的伎倆。如果他們中有人得病了,索姆斯醫生可以在上午很方便地給他們看玻那時我會到場的。」

  尼克從口袋裡掏出便箋紙寫道:「我感激你信任我。謝謝你把他們關起來並感謝你給我的工作。」

  貝克仔細地讀了這張紙條。「小夥子,你是與眾不同的。你從哪來?你怎麼能這樣自己出來呢?」

  「說起來話長,」尼克草草寫道,「如果你感興趣,今晚我就把來龍去脈給你寫一下。」

  「寫吧,」貝克說,「我想你知道我已經把你的名字報上去了。」

  尼克點點頭。這是例行公事。但他是清白的。

  「我讓珍妮到公路邊上叫輛車。那些傢伙如果吃不上晚飯會投訴警察殘忍的。」

  尼克寫道:「讓珍妮告訴開車的人把車直接開進來。要不,他敲門我聽不見。」

  「好吧。」貝克猶豫了很長一會兒,「你把床放在角落裡,床很硬,但卻乾淨,尼克,你要記住處處小心。如果有麻煩的話,你是喊不出救命的。」

  尼克點點頭並寫道:「我能照顧自己。」

  「是的,我相信你能。不過,我會從鎮上弄個人來,如果我認為他們有人會……」這時珍妮進來把他的話打斷了。

  「你還在跟這個可憐的傢伙嘮叨啥?你現在就讓他走吧,要不,我那傻兄弟轉回來會把所有犯人都放跑的。」

  貝克淡淡地一笑說:「我想,現在,他應該在田納西州了。」他長籲了一口氣,使勁地咳嗽,咳出許多痰來。「我認為我該上樓去躺下了,珍妮。」

  她說:「我給你弄點阿斯匹林,讓你退退燒。」

  她一邊陪著丈夫上樓,一邊扭過頭來看了看尼克。「很高興見到你,尼克。不管情況如何,你都要照他說的那樣小心處事。」

  尼克向她鞠了個躬,而她行了半個屈膝禮。他認為他看見了在她那雙眼裡閃動的淚花。

  大概在尼克回到監獄後半小時,一個滿臉丘疹、十分好奇的小夥子,身上穿著髒兮兮的服務生上衣,端來3盤晚飯。尼克示意這位服務生把盤子放在床上,尼克草草寫道:「付錢了嗎?」

  這位服務生像大學新生一樣專心致志地看著這一行字,同這個怪人打著交道。「當然付了,」他說,「謝裡夫辦公室記著賬呢。喂,你不能講話嗎?」

  尼克點了點頭。

  這位服務生罵了一句「他媽的」,然後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好像有鬼抓他似的。

  尼克一次端一盤,用條帚把把每個盤子順著牢房門底下的槽捅進去。

  他及時地往裡望一望,便招來邁克·奇爾德雷斯的罵聲,「你他媽的狗雜種。」尼克笑了笑,伸出中指回罵了一句。

  奇爾德雷斯不滿地咧嘴一笑說:「臭啞巴,我要讓你倒黴。等我出去了,看我不……。」尼克轉身走開,把剩下人的盤子丟下不管了。

  他回到辦公室,坐在貝克的椅子上,從記錄本中間扯出幾頁便箋,坐在那裡想了一會,然後在開頭寫道:

  尼克·安德羅斯簡歷

  他停住筆,笑了一下。他曾到過一些有趣的地方,可他在夢裡從未料到他會做為司法助理坐在司法官的辦公室內,負責管理那3位曾打過他的人,並且在撰寫他的人生故事。一會兒,他又開始寫道:

  我於1968年11月14日出生在內布拉斯加州的卡斯林。我的父親是一個比較富裕的農場主。他和我的母親總是節衣縮食,他們擁有3家銀行。我母親懷我6個月時,我父親帶她去鎮裡看醫生。卡車的連接杆開了,他們掉進了溝裡。我的爸爸得了心臟病去世了。

  不管怎樣,3個月後,媽媽生下了我,我一生下來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失去丈夫,這對媽媽肯定又是一次沉重的打擊。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