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斯蒂芬·金 > 玫瑰瘋狂者 | 上頁 下頁 |
一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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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雌狐 1 十月,比爾又帶她去了一次湖濱野餐勝地。這一次他們是開著他的汽車去的;那時秋高氣爽,開摩托車外出已經太冷。到達目的地後,立即擺開一副野餐的陣勢。周圍的小樹林秋色輝煌,就像一片燃燒的火焰。比爾問她是不是早已知道他打算問她一些問題。 「是的,自從判決生效以後。」 他擁抱著她,並吻了她。當她用自己的胳膊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閉上了眼睛時,她在頭腦深處聽見了羅絲·麥德的聲音:我們總算扯平了……如果你仍舊記得那棵樹的話。 到底是什麼樹? 生命之樹? 死亡之樹? 知識之樹? 知善惡之樹? 羅西顫抖著,將未來的丈夫抱得更緊了一些。當他握住她左邊的乳房時,他驚訝地感覺到她令人震驚的劇烈心跳。 什麼樹? 2 他們在感恩節和聖誕節之間舉行了世俗的婚禮儀式,那是與諾曼的無責任離婚判決生效十天之後。變成羅西·史丹納後的第一個夜晚,她被丈夫的尖叫聲吵醒了。 「我不能看到她!」他在睡夢中大喊大叫著,「她並不在乎她殺了誰!她並不在乎她殺了誰!哦,求你了,你能讓他別再叫了嗎?」隨後,聲音逐漸低下去,直至消失,「你嘴裡有什麼東西?那些線條是什麼?」 他們住在紐約一家旅館裡,準備動身前往聖·托馬斯,他們打算在那裡度過兩個星期的蜜月。儘管她把小藍包塞進了那只從埃及買來的皮包最底層,她卻隨身帶來了小瓷瓶。這是一種本能——女人的直覺。又經過兩次同樣的噩夢之後,她再一次為他使用了它,第二天早晨,當比爾刮鬍子時,她將最後一滴溪水放進了他的咖啡中。 它必須發生作用,當她將小瓷瓶扔進馬桶並沖下去之後這樣想到。它一定得起作用。蜜月妙不可言。他們陶醉在無比燦爛的陽光下和美不勝收的性愛之中,兩個人都沒有做噩夢。 3 一月,當狂風夾裹著大雪,鋪天蓋地落滿了平原和整個城市的那一天,羅西·史丹納的家用懷孕測試工具告訴她一個她已經預知的結果,她即將要有一個嬰兒了。她還知道更多這些工具無法告訴她的事情:這個嬰兒是個女孩。 卡洛琳終於降臨了。 我們扯平了。當她站在他們的新房子裡,從窗口看著外面的雪花時,她用一種不像是她自己的聲音低聲說道。它使她想起了那天晚上布萊茵特公園裡的大霧,那天回家後才發現諾曼在等著他們。 是的,是的,是的,她想著,幾乎對現在這個想法感到膩味了。它嘮嘮叨叨沒完沒了的乏味語調總是不肯徹底離開你的頭腦,使人煩惱不已。只要我記得那棵樹,咱們就扯平了,是這樣嗎? 不,那瘋女人回答道,她的聲音驚人的清楚。羅西急忙轉過身,額頭上的脈搏急劇地跳動著,這聲音突然使她確信,羅絲·麥德就在這間房子裡,和她在一起。但是儘管聲音還在,房子卻依然只有她一個人。不……只要你保持冷靜,只要你能做這件事。但是這兩件事變成了同一件事,對嗎? 「出去!」她對著空房子說,沙啞的聲音在顫抖,「滾開,你這雜種。離我遠點兒。從我的生活中滾出去。」 4 她的小女兒大約三公斤重。儘管卡洛琳永遠都是她的秘密名字,寫在出生登記上的名字卻是波爾·格特魯德。開始羅西不同意,她說,如果加上中間名,孩子的名字變成了一種文字遊戲。她不很熱情地提出,可以用波爾·安娜。 「哦,求你了,」比爾說,「這名字聽上去就像加利福尼亞餐館裡一道高傲的水果甜點。」 「可是——」 「別為波爾·格特魯德擔心,第一,她永遠不會讓甚至她最好的朋友知道她的中間名是格特。這一點你盡可以放心。第二,你正在談到的那個作家曾經說過,玫瑰就是玫瑰就是玫瑰。我看不出有什麼理由非要在名字上糾纏不休。」 因此他們決定就用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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