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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進入複活節島的秘密洞穴(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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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阿坦同意我的看法,他用手指了指我鞋尖兒處的地面。我低頭一看,只見一塊扁平的小石頭,有一半被沙土和亂草掩蓋著,跟附近的千百萬塊小石頭一模一樣。他低聲叫我拿著石骷髏頭像俯身向這塊石頭叫喊:「把洞穴的門打開!」 我感到這麼做真傻,但還是照他說的辦了。我手拿石骷髏頭「鑰匙」,身子俯向地面,遵照阿坦本人說的魔法咒語念了一遍:「瑪泰基-伊特-阿納-卡哈阿泰-梅!」 接著,他從我手中接過石骷髏頭像,叫我進洞。我扒開沙子、亂草、看見一整塊石頭,石塊有茶盤般大小。我晃了晃石塊,感到能晃動,就揭開石塊,只見地上露出了個黑黑的小洞。洞口太窄,任何人都鑽不進去。我將露在下面的四塊石板一一挖出。我慢慢地挖,不讓沙土、亂草掉進洞裡去,最後,洞口剛好能容納一個人爬下去。 「進洞!」阿坦下命令說。 我坐在地下,雙腳伸入洞中。洞內漆黑,什麼也看不見。我把雙肘撐在洞邊,往下挪動身軀,同時用腳趾試探洞穴的深淺,但是,怎麼也構不著底。這時,阿坦做了個手勢,於是,我只好硬著頭皮鬆開雙肘,讓身子落下。是凶是吉,只有天知道。 §典型的長喙鳥人像 我鬆開雙肘,往黑洞裡落了下去。但是落了沒多深,就掉在了一些鬆軟的東西上。洞內伸手不見五指,什麼也看不見,也不知道自己是站在什麼東西上,只是頭頂上方才有些亮光,頂上是圓圓的小洞口;洞外有幾顆閃閃發光的星星;洞口處出現了一個黑糊糊的腦袋的影子,伸下一隻手來把手電筒遞給我。我打開手電筒一照,只見腳邊有兩個閃著白光的骷髏頭,其中一個骷髏頭的前額有一塊銅綠斑,每個骷髏頭上放著一隻黑色的、令人害怕的黑曜岩雕的長矛頭。我自己則站在一張黃色的托圖拉葦墊上。用樹皮編織在一起的葦墊又厚又軟,像褥子似的。洞穴很窄,前面是高聳的岩牆;右後方也是一道岩牆;洞穴向左往裡延伸,洞頂是下垂的高低不一的熔岩。微弱的手電筒光射到之處,只見亂七八糟地放著一堆怪誕的臉像和雕像,朝我直瞪眼。雕像仿佛沿著岩牆豎立在與我腳下同樣的材料編成的葦墊上。 我的眼睛剛向四周掃射了一下,阿坦就把石頭「鑰匙」遞給我。接著,他轉過身去,把雙腳和下身伸進洞內。我注意到,上方入口處周圍的洞頂是用大石板修築起來的,但是,往裡的石洞是天然形成的地道,有許多熔岩石凝成的圓石柱從洞頂懸掛下來。 我往旁邊挪了挪,閃出空兒好讓阿坦跳進洞來。他像皮球似地落在墊子上。阿坦進洞後第一件事,就是恭恭敬敬地向兩個骷髏頭鞠躬敬禮。靠裡邊一點兒的一個骷髏石像,與我手裡拿著的「鑰匙」一模一樣。他湊近我的耳朵輕輕告訴我,必須將這把石頭「鑰匙」放在那位「護洞神」旁,然後低聲向護洞神說,我是挪威的長耳人,現在已和兄弟一起進洞。不一會兒,他又告訴我,他的姑母也把具有魔力的骨粉從另一個骷髏的孔眼兒裡倒了出來,現在沒有什麼危險了。他的姑母已將一切安排妥當,而他也已經把她的示意毫不走樣地執行完畢,因此,阿古-阿古感到非常滿意。 我把手電筒向牆角照了照,只見牆角有一排兇神惡煞似的石像及奇形怪狀的石雕。 「這所石屋是你的了。」阿坦真摯地對我說,「現在你可以在這裡隨意走動了。」 這一大批藏在地下的雕刻品,件件都是前所未見的。我辨認得出,唯一的複活節島傳統性雕像是一種典型的長喙鳥人像,身子挺得筆直,雙手抄在背後。然而,至今為止所見到的雕像都是木質的,誰也沒聽說過有石質的唐加塔·馬努雕像。還有用石頭刻成的複活節島特有船槳的小模型。的確,各種生物,從人和哺乳動物到禽類、魚類、爬行動物、脊椎動物都刻成了石像。表現雜種動物的異想天開的雕像也不少。我們到處可以看到同一塊石頭上刻著好幾個雕像,例如兩個鳥人抱著一隻奇異的像貓那樣的動物。也有許多畸形人像及怪物,其頭部時而刻在這裡,時而刻在那裡。甚至還有一些我們全然不能理解的雕像。 葦墊之間的中央走道上,鋪著一層厚厚的乾草。阿坦說,他年幼時,塔胡·塔胡姑母曾替他看管過這一洞穴。而今,如果她因懷念故人而感到悶悶不樂時,仍舊來此地睡覺。那天早晨,她又進洞來照料石像。我發現有兩座石像還是濕漉漉的。 阿坦漸漸平靜下來了。半小時後,他以平時說話時的高嗓門兒突然對我說:「現在一切都很正常,老兄,我們可以在你的家裡隨意談話和走動了。」 我們是在半夜進洞的,出洞時已是淩晨兩點。我們互相幫助,又拉又推爬出了洞穴。在這空氣憋人的洞裡待久了,出洞後深深地吸上幾口清新的夜間空氣,感到格外舒適暢快。「村莊艇長」摘下一隻汁水很多的瓜,我們大家分吃了。隨後,我們蓋好洞口,但並未再用沙子、乾草埋上,因為第二天,考察隊的其他成員將來這裡取走剩下的雕像。黑夜裡,我們靜悄悄地摸黑回家。突然間,驚動了一群馬。它們發出嗒嗒嗒沉重的馬蹄聲越過田野,消失在遠處。我們既沒有見到燈光,也沒有見到人影。阿坦踉踉蹌蹌地走在前頭,無心照料攝影師了,現在攝影師只得自己多加小心。看來,阿古-阿古不會再埋伏在我們回去的路上了。 埃德詢問阿坦,洞裡的石像全都取出後,他打算怎樣處理這個洞穴。 「我得把它留著。」阿坦說,「萬一打起仗來,我還用得著呢。」 那天晚上,我們並沒有睡多少時間。在帳篷裡的煤油燈下,我們一直在記當天的日記,直到東方露出晨曦。不久,大管輪叮叮噹當地敲打煎鍋,預示著忙忙碌碌的一天又將開始。這時,我總算小睡了片刻。我在帳篷後面洗臉時,拉紮勒斯早已來了,他在一旁徘徊著,想問我許多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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