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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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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潘克洛夫大聲說,「他究竟是誰啊?他這樣瞭解我們,而我們卻一點也不瞭解他!如果他只不過是個遇難的人,那麼他為什麼要隱藏著不出來呢?我們是老實人,我想老實人總不會被人討厭的。他是自己要到這兒來的嗎?如果他想離開這兒,他能離開嗎?他還在這兒嗎?他還要繼續待下去嗎?」 潘克洛夫、吉丁·史佩萊和赫伯特一面閒談,一面走上乘風破浪號去察看船上的甲板。水手看了一下系錨纜的短樁,突然叫道:「嘿,真奇怪!」 「怎麼回事,潘克洛夫?」通訊記者問道。 「是這麼回事,這個扣不是我系的!」 潘克洛夫指著一根把錨纜系在短樁上的繩子。 「什麼,不是你系的?」吉丁·史佩萊問道。 「不是!我可以發誓,這是一個死結,我總是打活扣的。」 「你一定記錯了,潘克洛夫。」 「我絕沒有記錯!」水手聲明說,「我的手系起扣來成了習慣了,一個人的手總不會錯的!」 「那麼,是不是罪犯們到船上來過了呢?」赫伯特問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潘克洛夫說,「反正有人拔過乘風破浪號的錨,然後又讓它拋錨,這是可以肯定的!瞧,這兒又是一個證據!錨纜被抽了出來,卷索不在錨纜孔裡了。我再重複一遍,有人用過我們的船了!」 「可是,如果罪犯們發現了它,他們一定會把它搶去使用,甚至還會乘著它逃跑的。」 「逃跑!跑到哪兒去……到達抱島去嗎?」潘克洛夫問道,「這只船這麼小,你想他們敢乘著它去冒險嗎?」 「再說,他們還不一定知道有那個小島呢。」通訊記者接著說。 「不管怎麼樣,」水手說,「就好像我生在葡萄園、名叫潘克洛夫一樣的沒有錯,我們的乘風破浪號已經偷偷地出去航行過了!」 水手非常肯定,吉丁·史佩萊和赫伯特都感到沒法辯駁。自從潘克洛夫把這只船帶到氣球港來以後,顯然有人或多或少移動過它了。水手更是百分之百地認為曾經有人拔過錨,然後又把錨拋下去。這樣往返兩道手續,除非是為了用它航行,此外還能有什麼別的企圖呢? 「可是我們在島上怎麼沒有看見乘風破浪號在海裡走過呢?」通訊記者說,他急於把所有的反對意見一下子都提出來。 「怎麼,史佩萊先生,」水手答道,「只要在夜裡遇著順風,兩個鐘頭以內,它就可以走到海島的視線以外去了。」 「好吧,」吉丁·史佩萊接著問道,「我還要問一個問題,罪犯們駕駛乘風破浪號去做什麼,而且用過以後,為什麼又要把它送回港口來?」 「嗯,史佩萊先生,」水手答道,「這點我們不必多費腦筋,只好把它列入那些不可思議的事情裡去。主要的問題是乘風破浪號還在這兒,而且現在就在這兒。要是不幸讓罪犯們第二次把它劫走,恐怕我們就不用打算再在這裡找到它了!」 「那麼,潘克洛夫,」赫伯特說,「我們把乘風破浪號帶回去,讓它停在『花崗岩宮』附近不好嗎?」 「也好也不好,」潘克洛夫答道,「還是不好的成分居多。慈悲河口一點不適合停船,那裡的潮勢太猛。」 「可是能不能把它停在『石窟』底下的沙灘上呢?」 「也許可以,」潘克洛夫回答說,「不管怎麼樣,既然我們一定要離開『花崗岩宮』作一次遠征,我想,當我們不在的時候,還是把乘風破浪號留在這兒比較安全些,在島上的匪徒沒有肅清以前,我們最好還是把它放在這裡。」 「我完全同意,」通訊記者說,「如果遇到變天,這裡至少不會像在慈悲河口那樣,暴露在外面。」 「可是如果罪犯們再上這兒來呢?」赫伯特說。 「孩子,」潘克洛夫回答說,「他們即使在這裡找不到它,也會很快就在『花崗岩宮』的沙灘上找到它的!反正當我們不在的時候,沒有任何辦法能攔阻他們把船搶走!因此,我同意史佩萊先生的意見,還是把它留在氣球港。不過,如果等我們回來以後,還不能肅清這幫流氓的話,那時候我們就要謹慎些,把船放到『花崗岩宮』附近去,等到不怕再有什麼討厭的騷擾的時候,再另作打算。」 「對,就這樣決定了。我們走吧!」通訊記者說。 潘克洛夫、赫伯特和吉丁·史佩萊回到「花崗岩宮」以後,把全部經過都告訴了工程師,工程師對他們目前的辦法和將來的打算,都表示同意。他還答應水手,要勘探一下小島和海岸之間的海峽,看看能不能利用水閘,在那裡開闢一個人工的港口。要是能夠辦到,那麼,乘風破浪號就將永遠擺在移民們的眼前,隨時可以照管它了;甚至在必要的時候,還可以把它鎖起來。 當天晚上,他們打了一個電報給艾爾通,要求他從畜欄帶兩隻山羊來,因為納布想使它們適應高地的水土。奇怪的是,這次與平時不同,在電報發出後,艾爾通並沒有回電。工程師不禁詫異起來。但是也可能當時艾爾通不在畜欄裡,甚至他已經動身回「花崗岩宮」了。事實上他到畜欄去已經有兩天,臨行預先約定在十日晚上,至遲在十一日早上回來。於是移民們在眺望崗上等待著艾爾通。納布和赫伯特甚至一直迎到橋邊,打算一看見他們的夥伴,就放下吊橋。 可是直到晚上十點鐘,還是沒有艾爾通的信號。於是,大家主張最好再打一個電報,要求對方立刻回答。 然而,「花崗岩宮」的電報鈴還是沒有響聲。 居民們非常不安。出了什麼事了?是艾爾通已經不在畜欄裡,還是他依然在那裡,但是不能自由行動了呢?他們可以在這茫茫的黑夜裡到畜欄去嗎? 大家商量了一下。有的主張去,有的主張不去。 「可是,」赫伯特說,「也許是電報發生了故障,通報不靈了吧?」 「那也可能。」通訊記者說。 「等到明天吧,」賽勒斯·史密斯說,「的確,艾爾通可能收不到我們的電報,我們也可能收不到他的。」 他們等待著,自然,他們的心情是非常焦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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