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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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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卡尼和薩努西教首領終於在十多名海盜的保護下登上了一條剛剛解開纜繩的小三桅商船,匆匆從海上逃遁。「費哈托」號由於離得太遠,無法命令它前去追擊。眼看那條小船就要脫逃了。 正在這時,馬提夫看見一門拆掉炮座的野戰炮被遺棄在沙灘上,還上著炮彈,他飛快地奔到炮旁邊,以非凡的力量把它搬到一塊岩石上,兩手抓住炮耳,肩膀頂住炮身,聲音像打雷似的:「快來呀!普萬特,快點!」 伯斯卡德已看到了馬提夫的行動,又聽到他的呼喊,馬上就明白過來,跑到跟前,把這架以人為炮座的大炮對準那條三桅商船,猛地開炮! 「咚!」一聲巨響,炮彈擊中了那條船的船殼,商船碎了……雖然大炮的後座力很大,但大力士一動也沒動。 薩努西教團首領和他的同夥全被拋進波浪中,大部分都淹死了。至於薩卡尼,當呂吉縱身跳入海中時,他還在激流中掙扎呢。 不久,呂吉就把薩卡尼交到了馬提夫手中。 反擊大獲全勝,沖上海岸的二千多名敵人中,僥倖逃命回到普蘭尼加海岸的只有數百人。 可以預料在很長時期裡,安泰基特將不再受這些海盜入侵的威脅了。 第五章 正義 馬蒂亞斯·桑道夫伯爵報答完了瑪麗亞和呂吉·費哈托的恩情。巴托裡夫人、皮埃爾和莎娃終於團聚了,在報恩之後就剩下罰惡了。 在薩努西教徒失敗逃走後的幾天中,全島的人立即開始恢復家園,這次反擊戰的主角們,像皮埃爾、呂吉、伯斯卡德和馬提夫雖然受了傷,但並不嚴重,雖然歷經驚險,卻都安然無恙。因此,當他們在市政廳的大廳內與莎娃、瑪麗亞、巴托裡夫人以及老僕人鮑立克重聚時,內心該是多麼快樂啊!在為戰鬥中犧牲的勇士們舉行完葬禮後,小小的移民島上又將恢復從前的幸福生活。再沒有什麼能破壞它了。薩努西教徒們遭到了慘敗,唆使進攻安泰基特的薩卡尼已擒獲,再也不能在那裡煽風點火,散佈復仇思想了。此外,大夫要在短時間內完善全島的防禦體系,不僅要使阿特納克城能夠避免任何襲擊,還要讓安泰基特島不再有任何便於敵人登陸的薄弱點。此外,還要忙於吸引新的移民,要充分開發島上的資源,使人們過上真正幸福的生活。 當然,皮埃爾·巴托裡和莎娃·桑道夫的婚事不再會有什麼波折了,按原定日期,十二月九日舉行婚禮。所以伯斯卡德又開始積極籌備起一度為昔蘭尼加海盜的入侵而耽擱的慶祝活動。 但是,對薩卡尼、西拉斯·多龍塔和卡爾佩納三人的判決,決不能拖延。他們在城中的地堡裡分別關押著,甚至互相之間並不知道都落在了安泰基特大夫手中。 十二月六日,薩努西教徒潰敗已有兩天了。大夫要在市政廳的大廳內審判薩卡尼、多龍塔和卡爾佩納。起訴的一方是大夫、皮埃爾和呂吉。 在民兵小分隊的押送下,三名罪犯在法庭上第一次碰了面。阿特納克法庭由島上的第一批法官組成。 卡爾佩納顯得惶惶不安,但那副陰險狡詐的神氣一點沒變,他偷偷地東張西望,就是不敢直視法官。 西拉斯·多龍塔則萬分沮喪,耷拉著腦袋,本能地避免與他的老同謀接觸。 薩卡尼心中只有一種感覺,那是為落入安泰基特大夫手中而引起的狂怒。 這時呂吉走到法官面前,對著那個西班牙人說道: 「卡爾佩納,我就是呂吉·費哈托,安德烈漁夫的兒子!正是你的告密,把我父親送進了斯坦監獄,死在了獄中!」 卡爾佩納直挺挺地站了一會兒。他怒氣上升,眼睛血紅,原來他在馬耳他的曼德拉喬小街上曾經以為認錯的那個女人,正是瑪麗亞。而現在站在面前控告自己的呂吉·費哈托,就是她弟弟。 皮埃爾接著上前,首先指著銀行家說道: 「西拉斯·多龍塔,我是埃蒂安·巴托裡的兒子,皮埃爾·巴托裡。我父親是匈牙利愛國志士,就是你,夥同薩卡尼,無恥地將他出賣給了底裡雅斯特的奧地利警察!是你們害死了他。」 接著,他又指著薩卡尼: 「我就是你企圖在拉古紮街巷裡謀殺的那個皮埃爾·巴托裡!我就是莎娃的未婚夫!而她就是馬蒂亞斯·桑道夫伯爵的女兒,是你派人在十五年前,把她從阿特納克城堡裡拐走的。」 西拉斯·多龍塔認出了他曾以為死了的皮埃爾·巴托裡,仿佛挨了一棒似的。 而薩卡尼,抱著雙臂,除了眼皮有點微微地顫抖外,仍是一副滿不在乎,無動於衷的樣子。 西拉斯·多龍塔和薩卡尼一言不發。面對這似乎是從墳墓中爬出來控告他們的受害者,他們能說什麼呢? 當安泰基特大夫站起來,情況就不同了。他用深沉的聲音說道: 「我,是拉迪斯拉·紮特馬爾和埃蒂安·巴托裡的夥伴。你們的叛賣,使他們在畢西諾城堡慘遭殺害!我,是莎娃的父親!你們為了謀奪她的財產而將她拐走!……我就是桑道夫伯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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