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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你怎麼來的?」威爾科克斯問。

  「你很快會明白的!」布萊恩特回答說,「快跟我來!快!」

  「我還沒感謝你,我不會走的,布萊恩特!」唐納甘回應說,「你救了我一命!」

  「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布萊恩特說,「這件事你不要再說了,快跟我來!」

  布萊恩特的傷儘管不很嚴重,但也不得不用手帕緊緊地包紮起來。當威爾科克斯綁傷時,布萊恩特把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唐納甘。

  那些他們以為是屍體的人還活著!他們還在島上活動!他們是殺人不眨眼的兇犯!船上有個女人和他們一起遇難,而這女人現在就在法國人穴!查曼島上再沒安全可言了!這就是為什麼布萊恩特叫威爾科克斯不要對美洲豹開槍的緣故,以免槍聲被歹徒聽見,這也就是布萊恩特只使用短彎刀的原因。

  「噢,布萊恩特,你為人可比我好多了!」唐納甘懷著深深的敬意說。

  「不,唐納甘,」布萊恩特回答說,「我會抓緊你的手不放,直到你答應跟我一起回去。」

  「好的,我會回去,」唐納甘向他保證,「你可以相信我,從今以後,我會是第一個服從你的命令的人!明天天一亮,我們就出發。」

  「不,」布萊恩特說,「我們必須馬上動身,這樣就沒有被發現的危險。」

  「怎麼走?」克羅絲問。

  「莫科正在船上。我看到你們的火光時,我們正準備沿河往下行駛。」

  「而且你來得正是時候,恰好救了我的命。」唐納甘補充道。

  「還要把你們帶回法國人穴!」

  唐納甘是6號晚離開櫸樹林返回熊岩灣的,第二天一早,照計劃安排,他來到靠近湖的東河左岸,在這去法國人穴的路上,他停下來宿營。

  幾分鐘後,布萊恩特和他的同伴們在小帆船上坐定了。對六個人來說,船實在太小,現在,得小心翼翼地駕駛它。

  然而風向很有利,加上莫科嫡熟的開船技術,一路上都未出現事故。

  當他們的朋友在早上4點靠岸時,高登和其餘的人歡呼雀躍。儘管危險近在咫尺,但男孩子們已團結一心了。

  第八章 團聚

  殖民地又重新統一了。孩子們未來會在法國人穴裡和睦地相處,相安無事。這種和睦關係是兩三天的分離結出的友情的果實。雖然沒向任何人吐露心跡,但唐納甘已不止一次地責問自己頑固不化是多麼愚蠢,而其他人的想法也很類似。在布萊恩特的實際行動感化之下,唐納甘終於改變了自己的孤傲個性,而且這種改變是永久性的。

  但法國人穴眼下正處在極度危險之中,他們會受到全副武裝的歹徒的攻擊。很明顯,沃爾斯頓的最佳選擇就是儘快離開這個小島;但如果他發現這塊小殖民地能提供他所需要的一切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發動進攻,並且幾乎有百分之百的勝算。只要他還在島上,男孩子們就得非常小心,不能離開西蘭河或家庭湖太遠。

  有人問唐納甘在回熊岩的路上是不是看到過那些船員的蹤跡。

  「沒有,」他回答說,「我們回來時和先前走的不是同一條路。」

  「但我們可以確信沃爾斯頓是往東部走的。」高登說。

  「對,」唐納甘回答說,「可他是沿河岸走的,而我們是穿過櫸樹林回來的。從地圖上可以看見矇騙灣上方有一個明顯的拐彎處,那兒有一片平坦的地勢,人們能在此避難,而且不用離船太遠。也許凱特能告訴我們查曼島四周的一些情況?」

  高登和布萊恩特已經問過凱特了,而她什麼也說不出。「塞汶號」著火後,伊文斯先生把航線正對準美洲大陸,因而查曼島不會離大陸太遠。可是從暴風開始,到他被拋上島嶼,伊文斯一直沒有提到島嶼的名字。沿海岸線一小段距離內就有數不盡的群島。沃爾斯頓也有可能會試著去那兒,也有可能就留在東岸,這麼做是完全有理由的。只要他把船修復到能經受風浪,他就可以毫不費力的到達南美海岸。

  「除非,」布萊恩特指出,「他到了東河河口,發現你們宿營過的痕跡之後,唐納甘,他就會決定再往島的深處搜索。」

  「什麼痕跡?」唐納甘說,「只不過是些未燃盡的木炭罷了。那又會告訴他們一些什麼呢?島上有人居住!如果這樣的話,這些歹徒只會想著如何把自己藏起來。」

  「正是如此,」布萊恩特接著說,「直到他發現島上的居民只不過是一群小孩子罷了。我們必須盡力做到不讓他發現我們的身份,這倒提醒了我一點,唐納甘,你在回矇騙灣的路上開過槍沒有?」

  「沒有,這樣說來也太奇怪了,」唐納甘笑道,「我寧願用炸藥。離開海岸時,我們獵物充足,一槍也沒開,所以沒有暴露我們的行蹤。昨晚,威爾科克斯準備朝那頭美洲豹開槍時,正好你及時趕到,冒著生命危險救了我一命。」

  「唐納甘,你不用再老是說這事了,」布萊恩特鄭重地說,「我們千萬不能亂開槍了,並且要遠離陷阱樹林。只靠一些備用物資過日子。」

  回到法國人穴後,布萊恩特對傷口做了必要的處理。幾天以後,傷口就痊癒了,手臂還有些不適,但很快就消失了。

  10月份已接近尾聲,沃爾斯頓還沒有出現在西蘭河附近。他是不是已修好船離了島嶼?這倒有可能。他有把砍斧——據凱特回憶,而且能夠充分利用水手們口袋裡的大刀子;再說島上的木料也很充足。然而因為不瞭解沃爾斯頓的活動,法國人穴裡的生活方式也因此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除有一次巴克斯特和唐納甘爬上奧克蘭山頂放倒旗杆之外,他們再也沒有出遠門了。

  在奧克蘭山頂上,唐納甘用望遠鏡仔細察看了東邊的每處青翠的樹叢,雖然他只能很快地望到大海,沿路沒有一縷炊煙表明沃爾斯頓和他的同夥在島上安營紮寨。無論在這個方位還是帆船灣的方位,他都沒發現絲毫可疑之處。

  現在,所有的探險活動都被取消了。槍支也被閒置不用。殖民地的獵手們不得不放棄他們喜愛的打獵活動。值得慶倖的是,打獵用的網和陷阱給法國人穴提供了數量眾多的獵物。關在禽鳥籠的鵝鳥和鴕鳥太多,以至索維絲和加耐持不得不殺掉很多。他們采了一大堆茶葉,收集了大量的械樹糖漿。這種糠漿極易製成砂糖。因此,沒有必要再到小壩溪去補充存糧了。即使冬天在男孩子們恢復自由之前就降臨,男孩子們也貯備了足夠的照明用油和填飽肚子的食物。他們唯一要做的就是砍更多的木柴,從沼澤林沿河岸運回。

  就在這時,又有了一個新的發現。這一發現使法國人穴的生活更加舒適了。發現者不是高登,而是凱特。儘管高登有淵博的植物學知識。沼澤林邊緣生長著一種有一定數量的樹。樹高約50到60英尺。這種樹用斧子砍不倒,因為它們是纖維質的木質,而且不宜用作大廳和圈養地的理想燃料。葉子呈長方形,隨著樹枝的節疤位置而改變形狀。一個堅韌的皮質點以上就再也長不出樹葉了。

  凱特第一次看到這些樹的時候,正是10月25日。她大聲叫了起來,「噢!看那,有棵奶牛樹!」和她一起的托內和科斯塔哈哈大笑起來。

  「什麼奶牛樹?」其中一個問道。

  「是給牛吃的嗎?」另一個也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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