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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智窮才盡之下,他又試著決定用火刀使一種生長在岩石下的海綿狀物發火。

  他的運氣並未更好。通過對火石的撞擊燃起的鋼的微粒掉到了這種物質上,但立刻就熄滅了。

  戈弗雷和塔特萊真的絕望了,火是不能省掉的。他們開始對那些水果、根草、軟體動物感到厭煩了,而且他們的胃已經表現出對這類食物的絕對的抗拒了。他們瞧著——尤其是教授——那些閹公羊,那些刺豚鼠,那些母雞繞著威爾樹走來走去。一看到這他們就饑腸轆轆,他們用眼睛吞食著這些活生生的肉!

  不!不能這樣持續下去了!

  但是,一個出乎意料的情況——我們說是天意,如果您同意這麼說,將助他們一臂之力。

  在7月3日至4日的夜間,幾天來一直有可能起變化的天氣,在一段海風都吹不散的難以承受的悶熱之後,轉成了雷雨。

  戈弗雷和塔特萊在將近早晨1點鐘時被轟鳴在一種名副其實的閃電煙火中的雷聲驚醒了。天還沒有下雨;但雨很快就會下來了。那將是一場由於蒸汽迅速冷凝從多雲的地帶奔騰而下的真正的傾盆大雨。

  戈弗雷起床走了出去,想察看天空狀況在大樹的穹頂上方,所有的東西都擁抱在一起,樹葉在空中顯出了火紅色,就像是一出中國皮影戲裡精巧地剪出來的那樣。

  突然,在一次亮度一般的光芒中,一道熾熱的閃電劃過了空中。雷聲立時響了起來,而且威爾樹從上至下地被電流劃了一道。

  戈弗雷被一個反衝擊得半倒在地,在一大片落在他周圍的火中重新爬起身。那一下雷擊燒著了高處的枝葉中那些乾枯的樹枝。同樣多的熾熱的木炭在地面上連續發出了爆裂聲。

  戈弗雷以一聲呼喊召喚他的同伴。

  「火!火!」

  「火!」塔特萊答道,「感謝上蒼給我們送來了火!」

  兩人立即沖入這些揚起的燃燒物中,其中有些還在燃燒,另一些已被燒光不再有火焰。他們在拾取這些燃燒物的同時,還拾取了相當數量的巨杉腳下的枯枝,那棵巨杉的樹幹只是被雷擦了一下。然後,他們回進陰暗的住所,就在這時,雨傾瀉而下,燒滅了預示著要吞悼威爾樹高處枝葉的那團烈火。

  第十三章

  在這一章中,戈弗雷再次看見在島上另一個地點升起了一縷輕煙。

  這是一場來得及時的雷雨!戈弗雷和塔特萊不必像普魯米修斯那樣,冒險去天空偷盜那裡的天火了!確實,這正如塔特萊所說,完全是相當樂於助人的上蒼通過一個閃電給他們送來的。對他們來說,現在就是要將它保存好了!

  「不!我們不能讓它熄掉!」戈弗雷叫道。

  「供給這火的木柴更不能少!」塔特萊回答說,其滿意以輕微的歡呼流露出來。

  「是的,但誰來維持這火呢?」

  「我!如果必要,我將日夜看住它,」塔特萊反駁,邊揮舞一根燃燒著的尚未燒盡的木柴。

  而且一直到太陽升起他都這麼做著。

  他們說的枯枝在巨杉龐大的樹蔭下多極了。因此,天一亮,戈弗雷和教授在貯存了一大堆枯枝後,往被雷擊引燃的爐灶內也未少放。這個爐灶塔在一棵樹的腳下,在樹根狹窄的縫隙間,伴著清脆歡樂的聲聲劈啪冒著火焰。筋疲力盡的塔特萊把他呼出的所有的氣都往火上吹,儘管這根本不起作用。取這種姿勢時,他跟隨著嫋娜地消失於高高的樹葉間的淺灰色的煙,擺出了那些最具有個性特徵的姿勢。

  但這並不是為了欣賞它才那麼需要它,這必不可少的火也不再是為了取暖。它已被指定了更重要的用途。這涉及到結束由生的貝殼類動物和豔芙的根草組成的粗劣的飯食,它們的營養成份還從未被一種滾沸的水或灰燼底下的一次簡單的燒煮發揮出來。戈弗雷和塔特萊將上午的一部分時間花在做這件事上。

  「我們將美美地吃一兩隻母雞!」塔特萊叫道,他的上下頜已提前發出了格格聲響,「可以在裡面加上一條刺豚鼠腿,一條羊後腿,四分之一個山羊,幾塊在草原上奔跑的那種野味,還未算上兩三條淡水魚,伴上幾尾海魚?」

  「別這麼快,」戈弗雷回答說,他被所述的這份不太節制的菜單說得情緒高漲,「不應該為了彌補未吃飽而冒消化不良的危險!我們得安排好我們的儲備,塔特萊!去抓兩隻童子雞——我們一人一隻——雖然我們沒麵包,我很希望我們及時地準備的卡瑪的根草將能不至於太差地代替它們!」

  這使兩隻無辜的家禽付出了生命,它們被教授褪了毛,收拾乾淨,作好烹調準備,然後,被插在一根小棒上,在劈里啪啦響的火上燒烤。

  這個時候,戈弗雷則忙於使豔芙的根草能出現在將在菲娜島做的第一頓正式的午餐中。為了使它們能食用,只能遵照一些美國人應該知道的,在美國西部草原上不止一次地見過的印第安人用的辦法。

  戈弗雷是這樣進行的:

  把在沙灘上拾集的一定數量的平坦的石頭放在熾熱的炭火中,以使它們浸透一種酷熱。可能塔特萊會覺得用這麼好的一爐火去「煮石頭」太可惜了;但因為這從任何一點上來說都不妨礙他烹調他的童子雞,他對此未作更多抱怨。

  當對那些石頭這樣地加熱時,戈弗雷選了一塊地方,拔掉了那上面大約1平方碼的草;然後,他手上拿著大的貝殼當工具,把土挖到10英寸左右的深處。做完這些,他把一爐點燃的幹木柴放在這洞的底部,以將大量的熱傳導給洞底被壓緊的泥土。

  當這些木柴都燒光後,將灰燼清出,然後將預先擦洗過的卡瑪的根草放入洞內,薄薄地蓋上一層細草,並將灼熱的石塊放在其上,當作一個新的爐灶的底部,在它的面上點火。

  總之,這是一種以這樣的方式準備好的烘爐,而且,在一段相當短的時間後——最多半小時——操作就可視為結束。

  確實,在被拿開的兩層石塊和細草底下,將能看到卡瑪的根草已被這強烈的焙烤改變了。通過對它們碾壓,可以得到一種完全適合做一種麵包的粉;但是,讓它們留在它們的自然狀態時,就像是吃極富營養的土豆。

  這一次,這些根草就這樣地被端了上來,而且我們讓大家去想這兩位朋友吃的是怎樣的一頓午餐,他們把那些童子雞吃得只剩下骨頭,而那些極好的卡瑪他們不需要節省著吃。地頭並不遠,那兒長了很多,只須彎下腰就可以成百成百地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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