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凡爾納 > 格蘭特船長的兒女 | 上頁 下頁 |
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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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應該負責保護他的,這是我的工作義務。」這場意外事件結束了這次的打獵活動。「群龍無首」,那群袋鼠自然作鳥獸散了。被打死的大袋鼠成為大家的戰利品。晚宴上,按照土法泡制的大袋鼠尾湯最「暢銷」。 飯吃完後,又喝了點冰淇淋和果子露,大家聚在大客廳中,仔細品味著音樂會。海倫夫人是個好鋼琴手,特意為大家慶功。米歇爾和桑迪又善歌,他們唱了法國名作曲家古諾、馬色·達維德的名曲中的一些段子,又唱了天才作曲家德國人瓦格納的名曲。 曲終人散,大家又吃了點澳大利亞名茶。而地理學家非要品味一下當地土茶,人家就給了他一懷黑得象墨水一樣的飲料——那是一升水,半斤茶葉,熬了4個小時的結果。巴加內爾雖然喝得呲嘴,但還是稱這是絕頂的好茶。 夜深了,客人們入睡了,但好夢中還延續著白天的快樂場面。 天一亮,爵士一行人告辭了那兩位青年「坐地人」。彼此客套一番,他們相約在歐洲的瑪考姆府再見。之後,車輪滾動,繞過山麓,那座豪華住宅便和幻影一般,消失了。走了8裡路,馬車沒有邁出霍坦站地界。 到了上午9點鐘,才走出那牧畜站的最後一道棚欄,旅行者們又鑽進了維多利亞省的那片連名字也不知的地區了。 在東南方一排屏障橫擋住去路,這就是澳大利亞的阿爾卑斯山脈。這山脈仿佛是一個偉大的防禦工程,綿延2200公里,那陡的懸崖,阻止著空中的流雲。 天空佈滿陰雲,炎熱得叫你喘不過氣來,這還不說,崎嶇不平的路面,更增加了行進的困難。平原上的山丘遍佈,到處都是稀稀疏疏的小膠樹。稍遠一點,丘陵聳得越來越高,形成了阿爾卑斯山脈的最初幾個階梯。人們顯然越走越高,這很容易看出來的,因為牛拉得十分吃力,車軛被牛拖得咯吱咯吱地作響,牛累得直喘粗氣,腿上的牛筋暴露。艾爾通雖是趕車能手,但有時,也不可避免意外的碰撞,撞得車板唉聲歎氣。車上的女客們倒沒有什麼怨言。 船長和另外兩名水手在前面開路,他們盡力挑好路走。這裡幾乎沒有路,高低不平的地面和海邊的礁石一般,牛車就象一隻船在礁石縫尋找航道一樣。大家仿佛就是在波濤洶湧的海上航行著。 這段路程相當艱苦,而且很危險。遇到深密的棘叢,威爾遜不得不用斧頭開路。濕漉漉的粘地面,腳一踩就往下陷。路程似乎特別長,因為障礙太多,象高聳的花崗岩,深邃的山谷,深不可測的河灘,非繞道而行不可。所以,他們的效率並不高。傍晚時分,他們就在山腳下的高本白拉河露宿了。這裡有塊小平原,平原上盡是長滿淡紅色葉子的灌木,高1米左右。「我們的苦還在後面呢?」這時爵士說,「阿爾卑斯!這個名字已經夠叫你想想的了。」 「這個名字要打個折扣,」地理學家回答,「這是一個雷同的名字,正如澳大利亞和歐洲一樣,都有格蘭比安山脈,有比利牛斯山脈、有阿爾卑斯山脈,也有藍山山脈,但都是縮小的模型。這名不副實的情況只能說明地理學家想像力有限,想不出新名詞,或者詞匯太貧乏了。」 「據你的說法來看,這條阿爾卑斯山脈是……」夫人問。「是袖珍山脈,」地理學家回答,「我們走過了不覺得有什麼?」 「只有象你這樣粗枝大葉的人走過一座大山不覺得似翻山,」少校反駁說,「你這是替自己現身說法吧!」「你怎麼還說我粗枝大葉呢?」地理學家不高興了,「我早就不粗枝大葉了,叫二位女士評評,我說得對否?你們能找出我的錯誤來嗎?」 「對了,一個錯也找不出,巴加內爾先生,」瑪麗小姐說,「你成為十全十美的人了。」 「太十全十美了,也不好,」海倫夫人又補充了一句,「你最好和以前一樣,最合適不過了。」 「真的嗎?夫人,』地理學家回答,「我要是不犯點小毛病,就和普通人一樣了。因此,我希望平時出點小錯誤逗你們笑笑。我要是不犯錯誤,仿佛沒盡到職責。」 第二天,1月9日,不管樂觀的巴加內爾怎樣保證,困難並未後退,相反,困難更多了。沒有現成的路,要到處亂找,有時鑽到又窄又深的山坳裡,結果很可能「此路不通」。 走了一小時許,艾爾通感到進退兩難之際,無意中發現山路旁有小旅館——一個不象樣的酒店。 「在這兒怎麼會有酒店?老闆在這兒難說發財。」巴加內爾叫起來。 「不過,它起到了給你們指引路線的作用,」爵士說,「我們進去坐坐吧。」 爵士和艾爾通一前一後跨進小店門檻。這酒店叫「綠林旅舍」,老闆是條莽漢,一臉橫肉。店裡賣燒酒、白蘭地、威士忌,他自己也是主要的顧客。沒有顧客時,他自斟自飲。有時也可以看到幾個過往的「坐地人」或趕牧群的人。 爵士問了酒店老闆幾個問題。根據他那不高興的答話,搞清楚了路途的方向。爵士給了老闆小費。當他們出門時,猛地看見了牆上貼著一張告示。 這是一張殖民地警察局的一個通告。通告上說,伯斯有一批流犯潛逃,現在通輯首犯彭·覺斯,如有人將該犯捕獲,送交當局,賞金100鎊。 「這個大壞蛋,真該把他絞死!」爵士說。 「首先抓住他才行!」水手長回答,「一百鎊黃金!可不是小數目,其實那傢伙不值這麼多。」 「這個老闆,我看,也不象好人,」爵士又說。 「我看也不象好人,」水手長附和道。 艾爾通套上牛車又繼續趕路了。他們向盧克諾大路的盡頭走去。那裡蜿蜒著一條羊腸小道,斜貫山腰。大家開始又要爬山路了。 這條山路坡度大,不只一次馬上和車上的人不得不下來步行。上坡時,車子太重,人要幫著推;下坡時,車速太快,人又要在車後拉著;轉急彎時,車轅太長,拐不過彎來,又得把牛解下來。有時,上坡難度太大,不得不請那幾匹已經疲憊不堪的馬也來幫一下忙。 這一天,不幸的事終於發生了。不知是疲勞過度,還是由於生病,穆地拉騎的馬倒下了,再也沒有起來。 水手長檢查了一下那死去的夥伴,並沒有看出什麼明堂。 「這牲口一定是某條血管破裂而死,」爵士說。 「可能是這樣,」水手長回答。 哥利納帆把自己的馬讓給了穆拉地,他跟夫人坐車去了。這行人又繼續前行,那匹死馬只好不管它了,成了老鷹的一頓美餐。 澳大利亞的這座山脈並不高大,寬度不過5公里,如果選擇山路正確的話,翻越此山在48小時內可以完成。到山那邊以後,路途就不再有什麼不可逾越的障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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