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凡爾納 > 格蘭特船長的兒女 | 上頁 下頁 |
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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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信任你。」 不列顛尼亞號上的水手長艾爾通受到全體船員的熱烈歡迎,格蘭特的兒女也不知向他表示了多少謝意。除那愛爾蘭移民外,都對他的決定表示高興。只有奧摩爾不大喜歡,因為艾爾通要走了,他失去了一位聰明而又忠實的幫手,但他知道這次遠征非由他做嚮導不可,所以只好忍痛割愛了。爵士請求奧摩爾供給交通工具,說妥之後,乘客們回船了,並和艾爾通約定了會齊的時間和地點。 大家歡天喜地地回到船上,一切情況都轉變了,任何顧慮也沒有了,那些勇敢的訪者不用在內陸瞎摸了,每個人心中都充滿了獲得信心的愉快。 如果一切進展順利的話,兩個月之後,或許鄧肯號就能把格蘭特船長送到蘇格蘭海岸登陸了! 當門格爾船長支持橫貫大陸旅行建議時,他認為旅行隊中一定少不了他。所以,在和爵士商量行動計劃時,提出種種理由堅持要去。 「只有一個問題,不放心,」爵士說,「那就是你的大副可以信任嗎?」 「絕對信任,」船長回答,「奧斯丁是個好海員。他一定能把鄧肯號開往目的地,他心靈手巧會把船儘快修好的。而且他是個忠於職責的人,絕不會私自改計劃或延緩執行的。因此,閣下信任他和信任我一樣好了。」 「既然這樣,好吧,你陪我一起去,」爵士又說,「我們找到瑪麗的父親,你在場也好。」 「啊,閣下!……」門格爾含糊地應了一聲。 他所說的只此而已,因為他非常激動。 第二天,船長帶著木匠和幾名水手,載著糧食,去農莊裡了,他負責和奧摩爾商量組織交通工具的事。 莊主全家都在等候他們,準備他一吩咐,就動手工作。艾爾通也在此,不惜自己所積累的經驗,提供了許多意見。 有一點,奧摩爾和門格爾意見是一致的:就是女客乘牛車,男客騎馬。莊主可以提供車子和牛馬。 那種牛車是長6米的大拖車,上面蓋著大皮篷,底下4個板輪,輪上沒有輻條和鐵箍。車頭離車尾很遠,不能急轉彎。車頭上安著10米的車轅,準備六頭牛成對地站在轅邊。趕這樣的牛車,非有技巧不可。艾爾通是趕車的能手,駕車的職務非他莫屬了。 車上沒有彈簧,顛簸得厲害,門格爾沒有一點辦法改造一下這粗糙的東西,只有車內佈置得好一點了。首無,將車廂分成兩段,中間隔層木板。後段裝糧食、行李和行灶,前段乘坐女客。經過木匠加工,前段變成一個精緻的小屋,地板上鋪著地毯,裡面裝有盥洗設備,還為海倫夫人和瑪麗小姐準備了兩張床鋪。四周掛著皮簾,夜間放下來,可以擋住寒氣。若是下起雨來,男客們可以躲進來避雨,但正常夜間,他們另搭帳篷居住。船長挖空心思要把這塊狹小的地方變成一個安樂窩,他居然成功了。海倫夫人和瑪麗小姐在這流動的小屋裡是不會留戀船上的客房了。 至於男客們就比較簡單了:爵士、地理學家、羅伯爾、少校、船長和威爾遜、穆拉地這兩名水手每人一匹馬,這兩位水手居然又能在陸地上「航行」了。艾爾通駕車,當然坐在車頭。 奧比爾先生不愛騎馬,所以寧願坐在行李廂裡。 牛馬都在莊園的草地上吃草,出發時很容易集合起來。 門格爾把一切安排停當,於是帶著那愛爾蘭移民一家來到船上。這一家要回拜爵士閣下的。艾爾通也覺得要和他們走一趟才對,於是,快四點鐘的時候,船長和大批客人走進船艙。 他們受到熱烈歡迎。爵士留他們在船上吃飯。盛情難卻,他們欣然接受了。奧摩爾看到這一切都表示驚奇。房間裡的家具、壁櫥、船上的楓木和紫檀做成的裝備,引得他贊口不絕。 艾爾通則相反,他對於這些不必要的消費並不十分欣賞。 但是,這位水手長對這條遊船從航行的角度作了一番考察。他一直參觀到船腹,看了看機器,問了問機器的馬力和耗煤量;他又去了煤艙和糧艙;他特別關心武器間,瞭解了大炮的性能和射程。門格爾聽了他那些專業方面的談論,知道艾爾通是個內行人。最後,他又檢視了桅杆和船具,參觀到此結束。 「您這條遊船真漂亮,爵士,它是多少噸位?」他問。 「210噸位。」 「這船開足馬力,一點鐘可以從容地跑9公里,」艾爾通說,「我猜得差不多吧?」 「如果說10公里,」船長糾正說,「那你就猜對了。」「10公里,」舵手叫起來,「那麼沒有一條戰船可以追上它了。」 「是的,」船長自豪地回答,「鄧肯號是只競賽的遊船,不論以任何方式航行,它都不會輸的。」 「張帆航行也比別的船快嗎?」 「沒錯。」門格爾又說。 「那麼,爵士,還有你,船長,」水手長又說,「請接受我作為一個普通海員的祝賀吧!」 「好,艾爾通,」爵士說,「只要你願意,可以隨時來這條船上做事。」 「將來我會考慮這個問題的,」水手長簡單回答。 這時,奧比爾先生來報告,宴席已擺好,請大家入席。 「好一個聰明角色,這艾爾通。」地理學家對少校說。「太聰明了!」少校含糊其辭地說。他總覺那水手長的面孔和舉止不對勁,我們應該說,這也許由於偏見和嫉妒在作怪。 席間,水手長對他所熟悉的大陸作了許多有趣介紹。他問爵士帶多少水手在大陸上旅行。他一聽,只帶穆拉地和威爾遜表示驚訝。他勸爵士再找幾個。對這一點,他甚至一再堅持。 這樣的堅持,應該使少校對他的反感完全消除了。 「為什麼要這樣做呢?」爵士問,「途中沒危險吧?」 「沒有任何危險,」水手長回答。 「那麼,儘量把水手留在船上好了,鄧肯號張帆、修理正需要人手。特別要緊的是,將來還要指定地點和它會齊。因此,船上的人手還是不減的為好。」 艾爾通仿佛懂得了爵士的意思,不再相勸了。 天色已晚,乘客和愛爾蘭人分手了。艾爾通和奧摩爾全家回到了他們的莊園。車馬都應該為明天準備好,啟程時間是明早八點鐘。 海倫夫人和瑪麗小姐作好一切必要準備,花的時間並不長,帶的東西遠沒有巴加內爾那麼哆嗦。這個學者利用了半個夜晚拆下他那巨大的望遠鏡,擦了又擦,擦過了又裝。所以,第2天天一亮,少校用雷鳴般的聲音叫醒他時,他還在大睡哩。 行李派人送往農莊,一隻小艇在下面等著,門格爾一行人跳上去,船長對大副奧斯丁作了最後一次吩咐。囑他一定要在墨爾本等候命令,並且不論在什麼情況下都得執行。 那位老海員叫船長儘管放心,代表全體海員祝福這次遠征的成功。小艇離開了船,雷鳴般的「嗚啦!」聲響徹雲霄。只用10分鐘,小艇靠岸了,一刻鐘後,這一行人出現在奧摩爾莊園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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