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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當卡米檢查木筏時,約翰·科特和馬克斯·于貝爾這兩個好朋友針對白人是否來過這裡探險一事交換了意見:

  「沒錯,」約翰·科特重複道,「那些白人肯定已經來過這條河流的上游地區——是白人,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這只由粗大的樹幹做成的木筏卻可能出自土著之手,就算是吧……可是,這裡還有鎖……」

  「這鎖很能說明問題…還不算我們以後可能會發現的其他物件……」馬克斯·于貝爾說。

  「還會有其他東西……馬克斯?……」

  「噢!約翰,我們還有可能發現一些宿營的跡象,當然不是在這裡,因為我們剛剛過夜的這個岩洞看起來從未被人當作棲身之地用過。我敢肯定,我們是至今唯一在這個岩洞裡住過的人……」

  「這是顯而易見的,我親愛的馬克斯。我們一起去河流的拐彎處看看吧……」

  「很明顯,空地將一直延伸到那裡,可是,如果更遠處還會有空地,我也不會驚奇的……」

  「卡米?」約翰·科特叫了一聲。

  卡米重新來到兩個朋友身邊。

  「這只木筏怎麼樣?……」約翰·科特問道。

  「花不了多少氣力我們就能將它修好……我去搬些用得上的木材來。」

  「在我們開始幹活之前,「馬克斯·于貝爾建議道,「讓我們沿著河岸往下走走吧。說不準也許我們能撿到一些器皿,也許上面的商標能注明其產地……這也許能補全我們僅有的那幾件廚房用具呢!……我們只有一個葫蘆,甚至沒有一隻茶杯,也沒有一個燒水

  壺……」

  「我親愛的馬克斯,你是不是希望找到一處為過路的行人準備好餐具的桌子和一間配膳室啊?……」

  「我什麼也不希望,我親愛的約翰。但這事的確挺費解的……讓我們試著為此想出一個有說服力的理由吧。」

  「好吧,馬克斯。——卡米,我們走遠一公里不會有什麼不便吧?……」

  「只要別超過河流拐彎處就行,」卡米回答,「既然我們能坐船航行,那麼就沒有必要走冤枉路……」

  「好的,卡米,」約翰·科特應道,「當河水載著我們的木筏航行時,我們就會觀察到在兩岸是否有宿營的痕跡了。」

  他們3個人和朗加一起沿著高地行走。高地就好像是隔在河流與沼澤地之間的天然大壩一樣。

  他們一邊走一邊低頭不停地在腳下尋找著人的足印或是被丟在地上的某件物品。

  儘管他們將高地上下都仔細尋找了一遍,可他們什麼也沒發現。沒有一處能夠顯示出有人路過或是歇息的跡象。當卡米和同伴們走到第一排樹林時,一群猴子尖叫著向他們打招呼。這些4手動物對於人類的出現並未表露出過多的驚訝。不過,看到他們到來,猴子們還是逃開了。有一些屬￿猿互目的傢伙仍在樹枝間嬉戲蹦跳,對此我們不該感到驚奇。這是些狒狒和山魈,它們在體態上很像大猩猩、黑猩猩和猩猩。與非洲所有的猴子一樣,它們的尾巴也都很短,大概尾巴這種裝飾物都留給它們美洲和亞洲的同類了吧。

  「無論如何,」約翰·科特在觀察後說道:「也不可能是這些猴子建造了木筏,雖然它們很聰明,可它們畢竟還沒有聰明到會使用鐵鎖的地步……」

  「據我所知,他們也不會使用籠子……」馬克斯·于貝爾說道。

  「籠子?……」約翰·科特叫了起來,「馬克斯,你怎麼會想到談起籠子呢?……?」

  「這是因為我好像辨認出……在矮樹叢中……離岸邊大約有20多步的距離……有個建築物……」

  「是像蜂窩那樣的螞蟻窩吧,正如非洲螞蟻建造的那樣……」約翰·科特說。

  「不,馬克斯先生沒有搞錯,」卡米證實說,「就在那兒……沒錯……就好像是建在兩株含羞草下的一座小木棚,正面還有金屬網格……」

  「是籠子還是小窩棚,」馬克斯·于貝爾說,「讓我們進去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吧……」

  「咱們得小心點兒,」卡米說,「咱們在大樹的掩映下行進吧

  ……」

  「我們怕什麼?……」馬克斯·于貝爾接著又說道。根據慣例,現在的馬克斯正受到好奇與焦急的雙重驅使。

  另外,周圍的一切看起來都那麼荒涼,他們只能聽到鳥兒的鳴叫和逃竄猴子的尖叫聲。在這片空地的邊緣處看不出有絲毫以前的或是最近的宿營痕跡。河面上除了水流夾帶的大量草叢以外什麼也沒有。在另一端,也是這樣一片荒涼與孤寂的景象。他們快速沿著高地又走了100步,在這裡,高地沿著水流的方向也拐了個彎,沼澤地一直延伸到此處。在更加茂密的樹林中,地勢漸高,土質漸幹。

  現在,他們可以看到那個奇怪建築物的四分之三全貌了。它建在幾株含羞草中,傾斜的屋頂上覆蓋著黃色的茅草。這個建築物之所以看起來像個籠子,是因為外圍的那些柵欄,更確切地說是建築物門前的那個金屬網格,就好像動物園中將動物與遊客隔離的鐵絲網一樣。

  柵欄上開有一個門——這個門此時正開著。

  可是籠子裡卻是空無一人。

  馬克斯·于貝爾確定屋內無人後,便第一個闖了進去。

  屋裡還有幾件器皿:一個保存較好的鍋,一個金屬壺,一隻茶杯,3、4個破瓶子,一床蟲蛀過的羊毛毯,幾塊破布,一把生了鏽的斧子,一個爛得差不多、已經無從辨認出製造商名字的眼鏡盒。

  在屋子的角落裡還有一個蓋得很嚴的銅盒,裡面肯定藏了什麼東西。

  馬克斯·于貝爾將盒子拾起來並試著將它打開,但沒能成功。由於氧化作用,銅盒與蓋子已經粘在一起了。得借用刀子插在蓋子上的縫隙裡才能撬開盒子。

  盒子裡裝著一本保存得很好的筆記本,在筆記本的封皮上印著這樣兩個詞,馬克斯·于貝爾大聲讀了出來:

  莊森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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