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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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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因為我走我父兄的道路,信奉他們的宗教而被毀滅,」卡杜達爾彎彎腰回答說,「我希望天主能原諒我的錯誤,這是一個虔誠的基督徒和一個孝順兒子的錯誤。」 波拿巴把手放在年輕的保皇首領的肩膀上。 「好吧,」他對卡杜達爾說,「可是,至少,請您保持中立;聽任事情自己發展,看著王座搖晃,看著王冠墜落;一般來說,是看戲的人付錢的:而我,為了要您做個旁觀者,由我來付您錢。」 「那麼,您付我多少錢呢,第一執政公民?」卡杜達爾笑著回答。 「十萬法郎一年,先生,」波拿巴回答說。 「如果您給一個普通的叛亂分子的領袖十萬法郎一年,」卡杜達爾說,「那麼您給那位他為之作戰的君王多少錢呢?」 「一文不給,先生;我付給您的,是獎勵您的勇敢,而不是為了獎勵您的行動原則;我向您證明,對我這個幹事業的人來說,人的事業決定人的存在。接受吧,喬治,我請求您。」 「如果我拒絕呢?」 「那您就錯了。」 「我是不是可以在我認為合適的時候隨意告辭?」 波拿巴走到門口,把門打開。 「值班副官!」他叫道。 他原來以為出現的是拉普。 他看到進來的是羅朗。 「啊,」他說,「是你?」 隨後,他回頭對卡杜達爾說: 「上校,我不需要把我的副官羅朗·德·蒙特凡爾介紹給您了,因為他是您一位老相識。——羅朗,你對上校說,他在巴黎就像你在他的米齊拉克營地一樣自由;如果他希望有一張去世界上任何國家的護照,富歇已經得到命令會給他的。」 「我只要您一句話就夠了,第一執政公民,」卡杜達爾回答說,「今天晚上我動身。」 「能不能請問您上哪兒去?」 「去倫敦,將軍。」 「太好了。」 「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在那兒,您將見到那些您為他們作戰的人。」 「還有呢?」 「當您看到他們以後……」 「怎麼樣?」 「您就可以把他們和您反對的人作比較了……不過,一出法國,上校……」 波拿巴不說下去了。 「我聽著,」卡杜達爾說。 「嗯,如果您以後要回來請預先通知我,要不,如果您被當作敵人對待請別感到奇怪。」 「這對我是一個榮譽,將軍,您這樣對待我,就是向我證明,我是一個使人感到害怕的人。」 說完後喬治向第一執政行了個禮便退出去了。 「哦,將軍,」羅朗在卡杜達爾出去,門關上以後問道,「這就是我對您講起過的那個人嗎?」 「是的,」波拿巴回答,他一邊在沉思,「不過,他的想法不對頭;他所誇大的原則來自于高貴的感情、這種感情使他在他們這夥人中間產生了強烈的影響。」 接著他又低聲說: 「不過總應該把這件事結束掉!」他接著說。 隨後他對羅朗說: 「你呢?」他問。 「我,」羅朗回答說,「我的事情已經結束了。」 「噢、噢!那麼耶戶一幫子……?」 「已經不再存在了,將軍,他們四分之三已經被殲滅,其餘的已經被抓住了。」 「而你還是毫髮未傷?」 「請別對我講這件事情了,將軍;我開始相信——我完全沒有料到——我跟魔鬼訂有簽約。」 當天晚上,卡杜達爾就像他對第一執政講過的那樣動身到英國去了。 一得到布列塔尼的首領幸運地來到倫敦的消息,路易十八寫了一封信給他: 「我萬分高興地獲悉,將軍,您終於逃脫了暴君的手掌,他對您太不瞭解,甚至向您提出了為他效勞的建議;我對迫使您和他談判的不幸的形勢感到痛苦,可是我從來也未曾有過絲毫擔心:我忠誠的布列塔尼人的心,尤其是您的心,我瞭解得清清楚楚。今天,您自由了,您在我兄弟身旁。我所有的希望都復蘇了:我用不到對一個像您這樣的法國人講更多的話了。 路易」 在這封信裡還附有一份將軍的委任狀和一條一級聖路易勳章的綬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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