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大仲馬 > 四十五衛士 | 上頁 下頁 |
一六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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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貝亞恩人的。」 「愛的是誰?」 「別急;你想原原本本都知道,對嗎?」 「對,講吧,希科,講吧,你講得很好。」 「謝謝,我的孩子,好,如果你想原原本本都知道,我就得回到開頭講起。」 「回吧,不過要講快點。」 「你寫過一封信給這個兇暴的貝亞恩人。」 「這你怎麼知道的?」 「見鬼!我都看啦。」 「你說這封信怎麼樣?」 「如果說做法不大高明,那麼至少措辭還挺機智。, 「它大概使他們夫妻不和了。」 「是啊,如果亨利和瑪戈是一對普普通通的配偶,市民的夫妻。」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這貝亞恩人不是傻瓜。」 「啊!」 「還有,他猜到了。」 「猜到什麼!」 「猜到你想使他跟妻子不和。」 「這,這很清楚。」 「對,可是,不這麼清楚的是,你想使他們夫妻不和到底目的何在。」 「啊!見鬼!目的……」 「對,這個該死的貝亞恩人居然相信,你使他跟妻子不和沒有別的目的,僅僅是想不把你欠令妹的嫁妝還給她。」 「哦!」 「我的天主,對,這就是這個該死的貝亞恩人腦子裡的想法。」 「繼續說下去,希科,說下去,」國王說,心情變得黯然了,「後來呢?」 「好,這一來他也沒有心思玩樂,差不多不再愛福瑟茲了。」 「啊!」 「就是這樣,從這時候起他陷入了我前面講的另外一樁愛情中了。」 「這個人難道是個波斯人,是個異教徒,土耳其人?他難道實行一夫多妾制?瑪戈怎麼說?」 「這一回,我的孩子,你得大吃一驚啦,瑪戈高興極了。」 「是為了福瑟茲的倒黴,我想像得到。」 「不是,不是,她為自己高興。」 「莫非她當接生婆當出味道來了?」 「啊,這一回她不會當接生婆了。」 「那她要當什麼?「 「她要當教母了,她丈夫已經答應了她;這時候甚至連糖衣杏仁都已經分發了。」 「無論如何,他買糖衣杏仁不是用她的嫁妝。」 「你這麼認為,我的國王?」 「一點不錯,既然我拒絕把這份嫁妝給她。這個新的情婦叫什麼名字哪?」 「啊!這是個美麗、強健的女人,像一根非常出色的腰帶,受到攻擊時很能自衛。」 「那她自衛了?」 「當然!」 「結果亨利敗下陣來?」 「開頭。」 「啊!啊!接下去呢?」 「亨利很頑強,他又發起進攻。」 「結果?」 「結果他佔有了她。」 「怎麼佔有的?」 「用武力。」 「用武力!」 「對,用炸藥包。」 「你在對我說些什麼呀,希科?」 「事實。」 「炸藥包!這個用炸藥包佔有的美人究竟是什麼人?」 「就是卡奧爾小姐。」 「卡奧爾小姐?」 「對,一位美麗高大的姑娘,沒得說的,據說是像佩龍一樣的處女,她一隻腳跨在洛特河邊,另一隻在山上,她的保護人是,或者不如說,曾經是德·韋贊先生,一位勇敢的紳士,你的朋友。」 「見鬼!」亨利大光其火地嚷道,「我的城市!他佔有了我的城市?」 「天哪!你明白了,亨利凱,你答應過給他卻又不想給他,他當然得下決心佔有它。噢,瞧,這兒還有一封他讓我當面交給你的信呢。」 希科從袋裡掏出一封信,交給國王。 這封信是亨利在攻下卡奧爾以後寫的,結尾有這麼幾句: 「Quod mihi dixisti profu't muitum。Cognosco meosdevotos,noscetuos,Chicotus c?terd expediet。」 大意是: 「你對我談的話對我非常有用,我瞭解我的朋友。您要瞭解您的,其餘的希科會當面告訴您。」 七十九 亨利在接到南方的消息以後,怎樣又接到了北方的消息 亨利怒不可遏,幾乎無法把希科剛交給他的信看下去。他辨讀著貝亞恩人的拉丁文,身體一陣陣不耐煩地抽搐著,連地板都給震動了,這時候,希科站在一面懸掛在金銀細工的餐具櫃上方的威尼斯大鏡子跟前,欣賞自己的儀錶以及穿著軍裝的無限風度。 「無限」這詞兒用對了,因為希科從來沒有顯得這麼高過,他那微禿的頭上戴著一頂錐形頭盔,樣子像特雷弗和美因茲的工匠雕鏤得奇奇怪怪的那種德國鋼盔。此刻他正忙著往一再給汗水浸和兵器磨而變得油光光的水牛皮背心上套一件旅行半胸甲,剛才為了吃早飯他把這胸甲放在餐具櫃上,他一邊扣上胸甲的褡鈕,一邊把馬刺在地板上敲得咣咚咣咚響,這副馬刺別說用來刺馬,就連馬肚子都可以剖開。 「啊!我上當了!」亨利看完信後大聲說,「貝亞恩人早就有個計劃,可我一點也沒想到。」 「我的孩子,』希科接著說,「你知道有句諺語:『死水是最壞的水。』」 「你,帶著你的諺語見鬼去吧!」 希科朝門口走去,仿佛真的是聽從命令似的。 」別走,留下。」 希科停住腳步。 「卡奧爾被佔領啦!」亨利繼續說。 「甚至是以很出色的方式佔領的。」希科說。 「難道他有元帥和工程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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