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大仲馬 > 二十年後 | 上頁 下頁 |
七七 |
|
第二十九章 四位老友準備重聚 「怎麼樣!」波爾朵斯對達爾大尼央說。這時他坐在小山羊旅店的院子裡,達爾大尼央剛從紅衣主教府回來神情懊喪,一臉不高興,「怎麼樣!我的好達爾大尼央,他對您一定不客氣了?」 「正是這樣!毫無疑問,這個人的確是個可惡的畜生!波爾朵斯,您在吃什麼?」 「哈!您看,我正在一杯西班牙葡萄酒裡浸一塊餅乾。您也這樣吃吧。」 「您說得有道理。金布魯,來一杯葡萄酒!」 那個名字叫起來挺好聽的夥計把酒拿來了。達爾大尼央在他的朋友身旁坐下。 「經過情況怎樣?」 「怎麼說呢!您知道,任何事都應該有什麼說什麼。我走進了紅衣主教府,他斜著眼望我,我聳聳肩膀,對他說: 「『大人我們不是最強的人。』 「『是的,我全知道了,可是您對我詳細講講。』 「您知道,波爾朵斯,我不能講得詳細卻不說出我們的朋友的名字,但是一說出他們的名字,就害了他們啦。」 「那還用說!」 「『大人,』我說,『他們有五十個人.我們只有兩個人。』 「『是的,不過,』他回答說,『我聽說,這並不妨礙你們之間用手槍射擊。』 「『事實是這樣,彼此間都開了槍。』 「『雙方的劍都見到陽光了嗎?』他又說。 「『也就是說見到了夜色,大人,』我回答說。 「『哎呀!』紅衣主教繼續說,『我相信您是加斯科尼人吧,親愛的朋友?』 「『我只是在獲得成功的時候,才是一個加斯科尼人大人。』 「這個回答使他很高興,因為他笑起來了。 「『這件事情,』他說,『教會我以後要派人把最好的馬給我的衛兵使用,因為,如果他們能夠跟牢您,如果他們每個人像您和您的朋友那樣盡力,您一定能實現您的諾言的,您一定會把他帶回來的,不管他是死是活。』」 「是這樣,不過,我覺得這並沒有什麼不好,」波爾朵斯說。 「我的天主,不,我親愛的朋友,那只不過是他說得好聽罷了。這叫人難以相信,」達爾大尼央說,「這些餅乾這樣會吸酒,真像海綿一樣!金布魯,再來一瓶酒。」 夥計飛快地把一瓶酒送來了,這樣殷勤的招待證明達爾大尼央在這家旅店裡受到尊敬的程度。他繼續說下去: 「於是我離開了,這時候他又把我叫回去。 「『您有三匹馬給打死了,累死了?』他問我。 「『是的,大人。』 「『它們值多少錢?』」 「可是,」波爾朵斯說,「依我看來,這是相當友好的表現。」 「『一千個皮斯托爾,』我回答道。」 「一千個皮斯托爾!」波爾朵斯說,「啊!啊!這太多了,假使他對馬是內行的話,他一定會和您討價還價的。」 「這個膽小鬼,說實話,他是非常想還價的,因為他聽了這個數目吃驚得突然跳起來,朝我望著。我也朝著他望書這樣,他就明白了,把手伸進一口大櫥,拿出一些裡昂銀行的鈔票。」 「一千個皮斯托爾嗎?」 「一千個皮斯托爾!這個小氣鬼,不多不少,正好這個數目。」 「您拿來了嗎?」 「在這兒。」 「沒有說的!我認為這樣做很合適,」波爾朵斯說。 「合適!別人不僅剛剛為他冒了生命危險,而且還幫他做了一件大事,這點錢合適嗎?」 「一件大事,什麼大事?」波爾朵斯問。 「天哪!仿佛是我的馬踩了一個最高法院的參事。」 「怎麼!就是您在聖約翰公墓轉角地方撞倒的那個穿黑衣服的矮個子嗎?」 「正是他,親愛的朋友。是這樣,這個人一直叫紅衣主教感到不安。可惜我沒有踩扁他。看來他會恢復健康,依舊會叫紅衣主教感到不安的。」 「瞧!」波爾朵斯說,「我的馬當時正要撞到他身上,我把馬拉開了!下一次我知道怎麼做了。」 「這個不學無術的傢伙,他應該為那位參事付我一筆報酬的!」 「那當然!」波爾朵斯說,「不過他沒有給踩死……」 「啊!黎塞留先生說過:『一位參事值五百個埃居!』好啦,我們別再說了。您的馬花了您多少錢,波爾朵斯?」 「啊!我的朋友,如果可憐的末司革東在這兒,他會告訴您值多少立弗,多少蘇,多少德尼。」 「不要緊!您就直說了吧,就算有十個埃居的出入。」 「伏耳甘和貝亞爾各值兩百個皮斯托爾左右,腓比斯算一百五十個皮斯托爾,我相信我們估計得不會太遠。」 「那好,還剩下四百五十個皮斯托爾,」達爾大尼央相當滿意地說。 「對,」波爾朵斯說,「可是,還有馬具!」 「這倒是真的。馬具值多少錢?」 「三匹馬算一百個皮斯托爾……」 「就算一百個皮斯托爾,」達爾大尼央說。「那麼還剩下三百五十個皮斯托爾。」 波爾朵斯點點頭,表示同意這個說法。 「我們給老闆娘五十個皮斯托爾算是吃住的費用,」達爾大尼央說,「還有三百個皮斯托爾我們兩人平分。」 「我們平分,」波爾朵斯說。 「幹這種事真划不來!」達爾大尼央一面收起他的鈔票一面低聲自語。 「算啦!」波爾朵斯說,「向來都是這樣。不過,還有什麼事嗎?」 「什麼事?」 「他一點也沒有提到我嗎?」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