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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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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很奇怪,是不是?宮廷現在在巴黎。總之,我希望離開這兒。但是當我向國王提到我要走時,他笑起來,對我說:『使巨先生.您怎麼會想到離開呢?您的主人召您回去嗎?,我臉漲得通紅,狼狽不堪;因為確實是國王把我派到這兒來的,我並沒有接到回國的命令。, 瑪麗皺緊肩頭,沉思著。 「您就留下來了嗎?」她問。 「必須留下,小姐。」 「您愛的那個人呢?」 「怎麼樣?……」 「她寫信給您嗎?」 「從來不寫」 「從來不寫!啊!難道她不愛您嗎?」 「至少她在我離開以後沒有寫過。」 「從前她寫過嗎?」 「偶爾寫一封……啊!我想她可能受到了什麼限制。」 「公爵來了,別再說了。」 白金漢果然又出現在小路的盡頭,他單獨一個人,滿面笑容,慢慢走過來,向兩個談話的人伸出手。 「你們談妥了嗎?」他說。 「什麼事談妥了?」瑪麗·格拉夫頓問。 「就是能使您幸福,親愛的瑪麗,而且能使拉烏爾不再那麼不幸的事。」 「我一點也不明白您的意思,爵爺,」拉烏爾說。 「這是我個人的意見,瑪麗小姐。您願意我在這位先生面前說出來嗎?」 他露出微笑。 「如果您是想說,」年輕姑娘高傲地回答,「我打算愛德·布拉少熱洛納先生,那就用不著了,因為我已經對他說過。」 白金漢考慮了一下,他並沒有象她期待中的那樣感到窘迫,他說: 「我把您留下來陪著德·布拉熱洛納先生,這是因為我知道您性情溫柔,特別是為人正直。德·布拉熱洛納先生的那顆有病的心在象您這樣一位醫生手裡是可以治好的。」 「但是,爵爺,在跟我談德·布拉熱洛納先生的心以前,您也曾經跟我談到過您的心。這麼說,您是不是希望我同時治好兩顆心?」 「確實如此,瑪麗小姐,但是您也應該說句公道話,我知道我的創傷無法治好以後,我已經很快地就放棄了徒勞無益的追求。」 瑪麗思索了片刻。 「爵爺,」她說,「德·布拉熱洛納先生是幸福的,他愛一個人,那個人也愛他。因此他不需要象我這樣的一個醫生。」 「德,布拉熱洛納先生,」白金漢說,「他處在生一場重病的前夕,比任何時候都需要有人來醫治他那顆心。」 「您能說說清楚嗎,爵爺?」拉烏爾忙不迭地問。 「不,讓我一點一點地解釋;但是,如果您希望的話,我可以把您不能聽的話說給瑪麗小姐聽。」 「爵爺,您成心折磨我;爵爺,您知道什麼事。」 「我知道瑪麗·格拉夫頓小姐是一顆有病的心在路上所能遇到的最可愛的對象。」 「爵爺,我對您已經說過,德·布拉熱洛納子爵另有所愛,」年輕姑娘說。 「他錯了。」 「這麼說,您知道了,公爵先生?您知道我錯了?」 「是的。」 「但是他愛的到底是誰?」年輕姑娘大聲叫起來。 「他愛一個跟他不配的女人,」白金漢平靜地說,那種無動於衷的冷漠口氣,只有英國人才能從頭腦裡和內心裡發出來。 瑪麗·格拉夫頓小姐發出一聲叫喊,這聲叫喊眼白金漢說的這幾句話一樣,使布拉熱洛納的雙頰上升起一片激動的蒼白色和一陣恐懼的戰慄。 「公爵,」他大聲說,「您剛剛說出這番話,我要一秒鐘也不拖延,立刻到巴黎去尋求解釋。」 「您要留在這兒,」白金漢說。 「我?」 「是的,您。」 「為什麼?」 「因為您沒有權利離開,一個人不能為了替一個女人效勞而放棄為國王效勞,哪怕是一個象瑪麗·格拉夫頓這樣值得愛的女人。」 「那您把情況都告訴我。」 「我很願意。但是您準備留下來嗎?」 「是的,如果您坦率地說給我聽。」 他們的談話進行到這兒,毫無疑問,白金漢就要開口把他知道的全部情況,而不是真正的全部情況說出來了。這當兒有一個國王的跟班在平臺盡頭出現,朝國王和露西·斯圖爾特待著的涼亭走去。 這個人領著一個滿身塵土的信使,看上去好象幾分鐘前剛從馬上下來。 「法國來的信使!王太弟夫人的信使!」拉烏爾認出主太弟大人的號衣,叫了起來。 跟班和信便讓人稟報國王,這時候公爵和格拉夫頓小姐心照不置地交換了一個眼色。 第一七七章 王太弟夫人的信使 查理二世正在向斯圖爾特小姐證明,或者說試著證明,他心裡只有她一個人;因此他保證象他的祖父亨利四世愛加布裡埃爾那樣愛她。 對查理二世說來,不幸的是他碰到的是個壞日子,密斯斯圖爾特忽然心血來潮成心要引他吃醋。 因此她聽了這個保證,非但沒有象查理二世希望的那樣表示感激,反而哈哈大笑。 「啊!陛下,陛下,」她一邊笑著,一邊大聲說,「如果我不幸向您提出要求,要您對您的這種愛情做出保證,那我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您是在說謊了。」 「聽我說,」查理對她說,「您見過我的那些拉斐爾的草圖,您知道我多麼珍惜它們;全世界的人都羡慕我,這一點您也知道;我的父親通過凡·戴克買下這些畫。您要不要我今天就讓人送到您的住處去?」 「啊!不,」年輕姑娘回答,「您自己留著吧,陛下,我住的地方太小,容不下這些貴客。」 「那我就把漢普頓宮送給您放這些草圖。」 「別這麼大方,陛下,愛的時間長一些,這就是我對您的全都要求。」 「我永遠愛您,這還不夠長嗎?」 「您在笑,陛下。」 「難道您要我哭?」 「不,不過我倒是願意看見您稍微比較優愁一些。」 「謝天謝地!我的美人兒,我過去發愁的時間已經夠長的了;十四年的流亡、貧困和苦難,我當時覺得好象是在還掉一筆債。再說發愁會使人變醜。」 「不,不信您看看年輕的法國人。」 「啊!德·布拉熱洛納子爵,您也如此!願天主懲罰我!她們一個接著一個都為他發瘋了,再說,他也有理由發愁。」 「為什麼?」 「哎喲!這需要我把國家機密告訴您了。」 「如果我願意,這就需要,既然您曾經說過,凡是我要您做的事您都準備做。」 「好吧,他在這個國家感到煩悶,嗯!您滿意了吧?」 「他感到煩悶?」 「是的,這證明他是一個傻瓜。」 「怎麼,是一個傻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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