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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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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平常一樣,老爺,」他回答。 「嗯,你說說看。」 「我趁德·拉瓦利埃爾小姐去望彌撒的時候進入她的住處,把信放在她的梳粧檯上。您不是這樣關照我的嗎?」 「對,就這些嗎?」 「就這些,再沒有了,老爺。」 「沒有人在場?」 「沒有人。」 「後來你照我對你說的那樣躲起來了?」 「是的。」 「她回來了嗎?」 「十分鐘以後。」 「不會有人把信拿走?」 「不會,因為沒有人進來過。」 「沒有人從外面進來,可是從裡面呢?」 「從我藏著的地方,我可以一直看到屋子盡裡面。」 「聽好,」富凱注視著這個僕人,說,「如果這封信送錯了地方.你趕快向我承認,因為萬一犯了這種錯誤,你可要掉腦袋的。」 托比打了個哆嗦,但是立刻恢復鎮靜。 「老爺,」他說,「我把信放在我說過的地方,我只要求給我半個鐘頭的時間來向您證明信在德·拉瓦利埃爾小姐手裡,或者把原信給您取回來。」 阿拉密斯好奇地觀察這個僕人。 富凱輕易地就相信了;這個人忠心耿耿,在手下當差已經有二十年了。 「好,」他說,「去吧;不過要把你說的證據給我帶來。」 僕人出去了。 「好吧,您怎麼想?」富凱問阿拉多斯。 「我想您應該通過別的途徑弄清楚真實情況。我想這封信不是送到拉瓦利埃爾那兒,就是沒有送到。在送到的情況下,就得讓拉瓦利埃爾把它還給您,或者使您滿意,當面把它燒掉。在沒有送到的情況下,哪怕是花一百萬的代價,我們也得把信收回來。您同意我的意見嗎?」 「同意,不過,我親愛的主教,我覺得您把事情看得太嚴重了。」 「糊塗,您多麼糊塗啊,」阿拉密斯低聲說。 「拉瓦利埃爾,我們把她看成了第一流的政治家,其實她只不過是一個賣弄風情的女人,她希望我將來向她獻殷勤,因為我已經向她獻過了,現在她既然已經得到國王愛情的保證,她希望用這封信把我控制住。這也是很自然的事。」 阿拉密斯搖搖頭。 「您不同意我的意見嗎?」富凱說。 「她不是一個賣弄風情的女人。」 「請您聽我說……」 「啊!我懂得賣弄風情的女人,」阿拉密斯說。 「我的朋友!我的朋友!」 「我進行研究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您是想這麼說吧。啊!女人是不會變的。」 「對,但是男人是會變的,您今天就遠比以前多疑。」 接著他笑了起來,說: 「瞧,如果拉瓦利埃爾願意把三分之一的愛情給我,把三分之二的愛情給國王,您覺著這種情況可以接受嗎?」 阿拉密斯不耐煩地站起來。 「拉瓦利埃爾,」他說,「她過去只愛國王,將來也只愛國王。」 「說說看,」富凱說,「如果是您將怎麼辦?」 「您最好還是問,如果是我剛才會怎麼辦?」 「好吧,如果是您剛才會怎麼辦?」 「首先,我不讓這個人出去。」 「托比?」 「是的,托比,他是個叛徒!」 「這一點我可以肯定!他不把真實情況說出來,我就不放他出去。」 「還來得及。, 「怎麼?」 「把他叫回來,由您來問。」 「就這麼辦!」 「不過我可以向您保證,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他跟著我已經有二十年,從來沒有出過一點差錯。可是,」富凱笑著補充說,「出點差錯也是很容易的事。」 「還是把他叫回來。今天早上,我好象看見過這個人,在跟柯爾培爾先生手下的一個人商量什麼重要事情。」 「在哪兒商量?」 「在馬廄對面。」 「得啦!我手下的人全都跟這個學究手下的人勢不兩立。」 「我跟您說,我看見過他!他剛才進來時,我一下子沒有認出來,不過我一看見他那張臉,就感到不舒服。」 「為什麼他在這兒的時候,您不說?」 「因為我也不過是剛剛才清楚地記起來的。」 「啊!啊!您這下子把我嚇得夠嗆,」富凱說。 他拉鈴。 「但願時間還來得及,」阿拉密斯說。 富凱又拉了一次鈴。 那個隨身男僕進來了。 「托比!」富凱說,「叫托比來一趟。」 隨身男僕把門又關上。 「您授予我全權,是不是?」 「毫無保留。」 「我可以使用一切方法來弄清楚真實情況嗎?」 「可以使用一切方法。」 「甚至威嚇嗎?」 「我讓您代替我做總檢察長。」 等了十分鐘,但是不見人來。 富凱不耐煩了,他又一次拉鈴。 「托比!」他大聲嚷道 「可是,老爺,」男僕說,「正在找他。」 「他不可能走遠,我沒有派他去幹任何事。」 「我去看看,老爺。」 這個隨身男僕又把門關上了 阿拉密斯在這段時間裡,一直不耐煩地,但是默默無言地在書房裡走來走去。 又等了十分鐘。 富凱使勁地拉鈴,聲音響得可以把公墓裡的死人吵醒。 隨身男僕回來,他哆嗦得很厲害,一看就知道帶來了壞消息。 「老爺弄錯了,」他甚至在富凱問他以前就先開口說,「老爺大概派托比去辦一件事,因為他曾經到馬廄去挑了那匹跑得最快的馬,親自給它裝上了鞍子。」 「後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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