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大仲馬 > 布拉熱洛納子爵 | 上頁 下頁 |
二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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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今天傍晚……沒有人在聽我們說話吧?」 「沒有。」 「今天傍晚,在那棵橡樹王下面,拉瓦利埃爾天真地這樣高聲說過:『只要有人看見過王上,我不能想像她還能愛別的男人。』」 馬利科爾納在牆上跳了一下。 「啊!我的天啊!」他說,「她說了這樣的話,這個不幸的姑娘。」 「一字不錯。」 「那麼她是這麼想的嗎?」 「拉瓦利埃爾一直是想什麼說什麼。」 「這可是要遭報復的!女人都象毒蛇一樣!」馬利科爾納說。 「您鎮靜一些,我親愛的馬利科爾納,您鎮靜一些!」 「不,相反,斬草必須除根。我們去告訴拉烏爾,還來得及。」 「笨蛋,正好相反,已經來不及了,」蒙塔萊回答說。 「怎麼會?」 「德·拉瓦利埃爾這句話……」 「怎麼啦!」 「這句針對國王講的話……」 「怎麼樣?」 「怎麼樣,已經給國王聽到了。」 「國王知道了嗎?已經有人報告給國王聽了嗎?」 「國王聽到了這句話。」 「哎唷!就象紅衣主教經常說的那樣。」 「國王正巧躲在緊靠著那棵橡樹王旁邊的樹叢裡面。」 「結果是,」馬利科爾納說,「從今以後,國王和王太弟夫人的計劃將壓過可憐的布拉熱洛納的身體,一往無前。」 「您已經說過了。」 「真可怕。」 「就是這麼回事。」 「真的!」馬利科爾納一聲不吭,沉思了一分鐘以後說,「在一棵大橡樹和一個偉大的國王之間,別把我們可憐的身子擠進去,我們會被擠碎的,我的朋友。」 「這就是我要對您說的。」 「想想我們。」 「這就是我在想的。」 「那麼睜開您美麗的眼睛。」 「那麼您,張開您的大耳朵。」 「把您的小嘴湊過來,好好地吻一下。」 「這兒,」蒙塔萊說,她馬上給他兌了現。 「現在,看吧,德·吉什先生愛王太弟夫人;拉瓦利埃爾愛國王;國王愛王太弟夫人和拉瓦利埃爾;王太弟誰也不愛,只愛他自己。在所有這些愛情之中,一個白癡也會從中得到好處,更何況象我們這樣的有理性的人。」 「您還在幻想。」 「也就是說這完全是現實。您跟我走吧。我的朋友,直到現在為止,您還沒有感到不太滿意吧,是嗎?」 「是的!」 「那麼,您的過去可以保證您的未來。不過,既然這兒每個人都為自己著想,我們也想想我們自己吧。」 「這太正確了。」 「只是對我們兩個人。」 「好吧!」 「攻守同盟!」 「我準備為此發誓。」 「請伸出手來;就是這樣:一切為了馬利科爾納!」 「一切為了馬利科爾納!」 「一切為了蒙塔萊!」馬利科爾納也伸出手回答。 「現在該怎麼辦?」 「要一刻不停地睜著眼睛,張著耳朵,收集可以攻擊別人的武器,永遠不要留下可以用來攻擊我們的武器。」 「講定了。」 「講定了。」 「誓不反悔。現在條約已經訂立,再見。」 「什麼?再見?」 「當然羅,回到您的旅店裡去。」 「到我的旅店裡去?」 「是啊,您難道不是住在『美麗的孔雀』旅店裡嗎?」 「蒙塔萊!蒙塔萊!您看得很清楚,您知道我現在在楓丹白露。」 「這又能證明什麼?我關心您已經過分了,忘恩負義的人!」 「呣!」 「回到『美麗的孔雀』旅店去。」 「那麼,正巧!」 「什麼?」 「這已經是不可能了。」 「您不是有一個房問嗎?」 「是的,但是我已經沒有了。」 「您已經沒有了?給誰搶去了?」 「等等……剛才在您跑了以後,我也跑了回去,我氣喘吁吁地回到旅店,我看見有四個農民抬著一副擔架,擔架上躺著一個有病的修士。」 「一個修士?」 「是的,一個年老的花白鬍子的方濟各會修士。我看著這個有病的修士被他們抬進了旅店。因為他們把他往樓上抬,我就跟著他,當我走到樓梯上面時,我發現他們把他抬進了我的房間。」 「抬進了您的房間?」 「是的,抬進了我的房間。我想是搞錯了。我就問旅店老闆。老闆向我聲明,這間房間我租了八天,第九天要出租給這個方濟各會修士了。」 「唔!唔!」 「我正巧也是這麼說的:『唔!唔!』。我做的甚至還要過份些。我要發火。我又回到樓上。我去和方濟各會修士本人打交道。我想向他指出他這種做法是不妥當的,可是這個修士,儘管他好象是個快死的人了,還是用一條臂肘撐了起來,兩隻冒火的眼睛盯著我,用一種鼓勵騎兵衝鋒的自負的語氣說道:『給我把這個傢伙扔到門外去!』這個命令立刻就由旅店老闆和四個抬擔架的人執行了,他們打發我下了樓梯,速度稍許過於快了一些。我的朋友,我就這樣失去了我的住處。」 「可是這個方濟各會修士是誰呢?」蒙塔萊問。「這是一個會長嗎?」 「正是,我似乎覺得其中一個抬擔架的人在對他低聲講話時就是用的這個頭銜。」 「因此?……」蒙塔萊說。 「因此我就不再有房間了,不再有旅店了,不再有住處了,而且我也象剛才我的朋友馬尼康一樣,決定不睡在露天。」 「怎麼辦呢?」蒙塔萊高聲說。 「是啊!」馬利科爾納說。 「沒有再簡單的事了,」有一個第三者的聲音說。 蒙塔萊和馬利科爾納同時發出一聲驚呼。 德·聖埃尼昂出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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