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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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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 「不會有錯吧?」 「不會錯。」 「消息發佈了沒有?」 「還沒有哩。」 「是誰告訴你,說是紅衣主教已經死了?」 「柯爾培爾先生。」 「真是柯爾培爾先生嗎?」 「是的。」 「他能肯定他說的是真話嗎?」 「柯爾培爾先生從紅衣主教臥室走出來,在這之前,他還拿了鏡子在紅衣主教的唇邊放了幾分鐘。」 「噢!後來柯爾培爾先生又幹什麼了?」國王又問道。「他剛離開紅衣主教閣下的臥室。」 「到哪兒去了?」 「他跟在我後面。」 「他打算……」 「瞧,親愛的陛下,他在您寢宮門口等著,等持陛下什麼時候願意接見他。」 路易奔向寢宮門口,親自把門打開,看見柯爾培爾正站在走廊裡等著。國王瞥見這個從上到下穿著黑色喪服的石像不覺怔了一下。 柯爾培爾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然後邁前兩步面對著國王。 路易返回寢宮,並示意柯爾培爾,要他跟著進來。 柯爾培爾走進寢宮。路易把奶媽打發走,奶媽走出寢宮時,隨手把門帶上;柯爾培爾謙恭地站在門邊。 「你有什麼消息要向我報告,先生?」』路易問道。由於柯爾培爾給他帶來這個意想不到的消息,他內心深處難以平靜,而又無法完全掩蓋得了。 「陛下,紅衣主教大人剛剛仙逝,我特來向您稟報有關他去世的消息。」 國王陛下又沉思了片刻,乘這當口,他凝視了一下柯爾培爾;毫無疑問,他又想起了紅衣主教的臨終遺言。 「您是柯爾培爾先生嗎?」國王問。 「正是我,陛下。」 「正如紅衣主教大人親口告訴我的那樣,您是他的忠實僕人嗎?」 「是的,陛下。」 「您是不是知道他的部分秘密?」 「不是部分,而是全部。」 「先生,已故紅衣主教大人的朋友和僕從,對我來說都是值得尊敬的,我會關心您,以後會把您留在我手下工作的。」 柯爾培爾鞠了一個躬。「我想,先生,您是財政官吧?」 「是的,陛下。」 「紅衣主教閣下讓您在他的總務處任職?」 「陛下,是他給了我這個榮譽。」 「我相信,您從來也沒有為我的家族做過任何事?」 「請原諒,陛下,正是我,曾有幸向紅衣主教大人建議過一項經濟上的節約措施,從而使陛下的國庫每年增加了三十萬法郎的收益。」 『先生,您指的是什麼節約措施?」路易十四問道。 「陛下可知道那一百名瑞士衛兵佩用的飾帶兩端都有銀質花邊?」 「一點不錯。」 「噢,陛下,是我,建議用充銀花邊來裝飾這些飾帶;從外表上看,一點也看不出,而省下來的+萬埃居足夠供養一個團衛兵的半年開支,要不也足夠添置一萬支好火槍,甚至可以買一艘裝有+門大炮隨時可以出海的運輸艦。」 「說得對,」路易+四邊說邊加倍仔細地端詳這個人。「是呀,毫無疑問,這項開支緊縮得好,再說,衛兵佩著象爵爺那樣的飾帶也是不倫不類的。」 「能得到陛下的讚賞,真使我高興。」柯爾培爾說。 「這就是您在紅衣主教身邊擔任的唯一職務嗎?」國王又問。 「陛下,紅衣主教閣下還要我檢查財政總監的帳目。」 「噢!」路易十四說,他正打算把柯爾培爾打發走,卻被這個「噢」字抓住了。 「噢!紅衣主教閣下原來是讓你檢查富凱先生帳目的嗎?檢查的結果又怎樣?」 「陛下,有虧損;如果陛下恩准的話……」 「您說好啦,柯爾培爾先生。」 「我應該向陛下作些解釋。」 「不,不,先生,這些帳是您檢查的,把清單給我就是了。」 「陛下,這很簡單……全都是空的,沒有一個地方有錢。」 「小心,先生;你竟這樣粗暴地抨擊富凱先生的管理工作,而他,我倒聽說,是個精明能幹的人。」 柯爾培爾的臉色先是漲得通紅,繼而變得慘白,因為他感到,從此時此刻起,他開始在和一個人搏鬥,而這個人的威力和剛死去的那個人的幾乎不相上下。 「是的,陛下,他是個非常精吸能幹的人,」柯爾培爾欠欠身說。 「如果說,富凱先生是個精明能幹的人,儘管他那麼機靈,銀錢卻那麼短缺,這是誰的過錯呢?」 「陛下,我並不是在指責他,這只是我觀察的結果。」 「那好,你去把帳算一算,然後送來給我看。你說有虧損?這虧損可能是暫時的,賒欠會歸還,資金還是可以收回的。」 「不,陛下。」 「今年可能如此,這我明白;可明年會怎樣?」 「陛下,明年,還象今年一樣吃得精光。」 「後年呢?」 「象明年一樣。」 「柯爾培爾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我們已經提前把四年的收入全抵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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