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渡邊淳一 > 失樂園 | 上頁 下頁
六八


  久木請求道。凜子輕輕咬了一下嘴唇,說:「他把我一下子剝得精光……」

  「要和你做愛?」

  「他才不呢,他怎麼會和娼妓做愛呢?他把我涼在那兒。」

  久木屏住了呼吸,聽凜子往下說。

  「他拿來了照相機,說就得這樣懲治淫蕩的女人。」

  「他給你照了相?」

  凜子點點頭,久木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幅不堪人目的春畫,這個情景實在太奇特太淒慘了。因嫉妒而瘋狂的男人以此來發洩自己的滿腔憎恨。

  「我受不了啦。」凜子突然喊了起來。「我死也不回家了。」

  凜子堅決地說道。淚水從緊閉著的眼眶裡湧了出來。

  即便發現了妻子的不忠,也不至於捆起妻子的雙手,剝光她的衣服啊。

  更有甚者,竟然用照相來羞辱她,不愧是冷酷的科學工作者特有的報復手段。

  難怪凜子再也不登家門了。絕不能再讓她回到那種男人的身邊去了。

  久木聽著凜子的訴說,簡直無法相信她的丈夫會這麼殘忍。他想像著凜子受到懲罰的樣子,熱血直往頭上湧。

  久木摸著絲綢內衣想,這件內衣同時使兩個男人瘋狂,一是因為憎惡,一是因為憐愛。

  或許,緋紅的顏色就是把男人們引人瘋狂的世界的兇器。

  久木受到了凜子丈夫的刺激,萌發了新的欲望,想要比她丈夫加倍地虐待她。

  他慢慢抬起身,盯著身穿絆紅內衣的凜子瞧了一會兒,便打開了她的衣襟。

  凜子說出了一切後,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地躺著。在丈夫面前死命反抗的她,而對所愛的男人,卻沒有一點兒不願意的樣子。

  久木在優越感的鼓勵下,又解開了她的腰帶。

  刹那間,久木眼前仿佛閃過了赤裸的凜子被丈夫拍照的那一幕。從緋紅的內衣中露出的雪白而優美的裸體,就曾經完全曝露在照相機之下的。

  久木決定要懲治一下凜子。

  他緊緊抱住灼熱的女人,不管是哪兒,一通狂吻,從喉嚨吻到肩頭,再從胸部到乳房。

  他一會兒使勁地吮吸,一會兒用牙齒噬咬,久木要在凜子身上留下他撫愛的痕跡。

  狂吻之後他們的肉體結合了,可是久木總是覺得凜子的丈夫走在遠遠的前面。

  久木沒有見過他,只是通過凜子的訴說來想像他的模樣,通過凜子的肉體來和他搏鬥。

  這場爭鬥的勝敗是明擺著的,他是失敗者,自己是勝利者。儘管如此,久木還要徹底地從凜子的身體裡鏟淨丈夫的殘渣。

  明知對方軟弱無力,不是自己的對手,卻偏要爭奪,沒有比這種爭奪更令人愉快和興奮的了。尤其是性的方面,自己佔有絕對的優勢,這就更激發了男人的自信心和勇氣,更加威風了。

  久木的爭奪心也傳染給了凜子,她已經記不清多少次到達了峰頂,終於男人耗盡了所有的精力,一切又歸於平靜了。

  窗外盛開的櫻花目睹了這一幕翻江倒海般的瘋狂。

  久木也好,凜子也好都早已忘記了櫻花的存在,酥軟地癱在亂成一團的被子上。

  還是久木最先從癡態中蘇醒了過來。

  他緩緩抬起身,一眼看到身旁的凜子,就貼到她耳邊輕輕說道:「怎麼樣?」

  凜子閉著眼睛點點頭。

  「最近你老是自行其是的,我也開始習慣了。」

  凜子撒嬌他說著。

  久木覺得女人真是好奇怪,剛才還氣息奄奄的樣子,事過之後,不但不痛恨這件事,反而非常滿足,甚至希望最好別停下來。

  「搞不懂。」久木歎道。「你還說再不停下來,我就要死了。」

  「真是那種感覺。」

  「你願意那樣吧?」

  「跟你的話我什麼都願意。」

  久木聽了很得意,他覺得女人的身體真是深不見底,令人生畏。

  如今的凜子,對性的包容就像大海那樣廣森無垠,無論怎麼折磨,虐待她,都被她吸如體內,溶化進愉悅的海洋裡去了。

  凜子起來去了浴室。幾分鐘後,她又急急忙忙地從浴室出來。

  「麻煩了。」

  久木吃驚地回過頭,見凜子兩手掩著衣襟,

  「這是你咬的吧。」

  凜子坐在久木面前,打開衣襟露出了胸脯。

  「你瞧,這兒,還有這兒。」

  凜子的脖子左邊和胸部,乳頭四周都有紅色的血印。

  「讓我怎麼見人呀。」

  「你不是說絕不回家了嗎?」

  「家當然不回去了,可不能不出門哪。」

  「沒關係的。」久木撫摸著凜子脖子上的傷痕說道。

  「很快就會消退的。」

  「得多長時間?」

  「二、三天或四、五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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