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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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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 在這兒呆下去的話,仿佛會被舞臺上的妖氣所迷惑,被拽往遙遠的古代的時空中去。 久木站起來,又回頭望了一眼能舞臺,才離開了這裡。 房間裡很暖和,靠窗邊鋪著被褥。 久木躺在上面,閉目養神,忽然睜開眼睛看見窗邊的櫻花似乎在窺視著自己。 今晚的一切也許要被櫻花偷看了。他叫了一聲凜子,沒有回音。 他又迷糊了一會兒,凜子從浴室出來了。她只穿一件浴衣,頭髮披在肩上。 「你怎麼不穿那件內衣?」 久木一問,凜子站住了。 「真要我穿?」 「你不是帶來了嗎?」 凜子轉身去了更衣間,久木關了燈,只剩下枕邊的檯燈。 在深山的旅館裡,他在看過能舞臺後,等待著女人換上紅色的內衣。 自己似乎是在追求幽玄和淫蕩這樣完全相停的東西,實際上,兩者之間卻有著意想不到的共同點。比如能劇裡分為「神、男、女、狂、鬼」五種角色,其中無不隱含著男女的情欲。 剛才久木傾倒於能舞臺的莊嚴肅穆的同時,又被一種妖冶、豔麗的感覺所壓倒了。 事物都有表裡兩面,尊嚴的背後是淫蕩,冷靜的內面是癡情,道德的反面是背叛,這些才是人生最高的怡樂。 久木正沉浸在退想中,拉門開了,身裹大紅色內衣的凜子出現了。 久木猛然坐起來,瞪大了眼睛。 凜子的表情像少女一樣天真無邪,在地上的檯燈映照下,凜子的長長的身影直達房頂,久木一瞬間產生了錯覺,以為是身著女裝的能劇演員登上了舞臺。 定睛一看,凜子的臉上滿含著成熟女性的嬌媚、憂鬱和冶豔,活像戴女面的孫次郎。 一身緋紅,頭戴面具的女人慢慢走近目瞪口呆的久木,雙手伸向他的脖頸。 久木不由蟋縮起身子,使勁晃了晃腦袋,好容易才清醒了過來,大大地喘了一口氣。 「真嚇了我一大跳……」 凜子聽了嫣然一笑,又恢復了往日的柔媚表情。 「簡直跟能劇裡的女人一模一樣。」 「剛才看了能舞臺的關係吧。」 「太像了。」 久木以前見過畫在黑底色上的孫次郎女面,那溫和柔美的表情中,蘊藏著強烈的情欲,凜子現在就是這樣的表情。 「越是閒靜矜持越顯得淫蕩。」 「你說誰哪?」 「能面呀。」說完久木突然摟住了凜子,在她耳邊小聲說:「我要剝下你的面具。」 男人變成了魔鬼,要把隱藏在女人內衣裡的淫欲揭露出來。 緋紅色真是不可思議的顏色,這種紅彤彤的色彩容易使人聯想到鮮血,產生興奮感。 尤其是用這種緋紅色做成的內衣,穿在皮膚白皙的矜持的女性身上時,凡是具有雄性本能的男人,沒有不心蕩神移的。 此刻,久木就壓在身著緋紅內衣的女人身上,宛如野獸圍著一堆鮮血淋漓的美味。 興奮之餘,久木十分感謝女人的順從,感謝她滿足了男人好色的欲念,老老實實把內衣帶來。 久木肉體緊貼著綢衣,滑溜溜的,他鬆開一隻手,伸進了衣襟不整的內衣中去。 「慢著……」凜子掘住他的手說:「這件衣服可不得了。」 久木的手始終不離開凜子的胸部,問道:「是不好做嗎?」 「不是。和服店送來時,我恰好不在家,是他收的衣服……」 「他看見了?」 「他一看是紅色的內衣,吃了一驚,凶巴巴地問我幹什麼用。」 「平時穿在和服裡面也可以嘛。」 「他好像猜著了我是要穿著它和別的男人睡覺……」 凜子和丈夫之間已經好幾年沒有性關係了,然而,丈夫一見到妻子的緋紅色的內衣,還是氣得暴跳如雷。 「後來呢?」 「他罵我是個娼妓。」 久木覺得就像在挨駡一樣,不由自主地抽回了手。 過去,這種大紅的內衣一般是妓女們穿的,賣笑的女人為了勾引和挑逗男人,常常穿著這種顏色的內衣招搖過市。 從這點上來說,這衣服的確不雅,但是把妻子說成是「娼婦」也未免太過分了。 可是,她丈夫的心情也不難理解。長時間回避丈夫的妻子,卻為了別的男人特意定做了紅色的內衣,作丈夫的當然會怒火萬丈了。 「後來呢?」久木又害怕又想聽。「你被他打了?」 「他不會打我,非要把衣服撕碎不可。」 「真的?」 「我死活不讓。於是,他突然把我的雙手捆了起來。」 凜子搖著頭,不願再說下去了。 「我實在說不出口。」 「都告訴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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