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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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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婆娑 整個八月,風野都比較空閒,從九月中旬以後漸漸忙了起來。 前一段寫的「試問醫療行政」的文章頗受好評,所以現在又著手寫「為醫者戒」的系列報告文學。另外,還要繼續寫六月以來一直承擔的「走近名人」專欄以及保險公司的公司史志。忙,說明有事幹,不是壞事。但是,寫得好,人家下次就期待著更好,這是個很大的壓力。 總編輯說過好幾次了,「順利的話,有可能獲得紀實文學獎」。這或許不過是鼓勵之辭,但是聽了覺得心裡挺舒服。 「好,我非幹出個樣子來。」 風野面向書桌暗下決心。如果得了獎,袊子對自己大概會刮目相看,再不會嘲諷什麼「爬格子的」。興許就此把注意力從年輕人身上收回來呢。 「為了不輸給年輕男人也得幹出個樣子來。」 本來工作與年輕男人沒有任何直接關係,但是風野下意識地把二者聯繫了起來。 這次採訪不單局限在東京,還要去瞭解各地的醫療實際情況,所以往外跑的機會很多。 十月初,為了調查一家逃稅大產醫院的情況去了趟大阪。當然,因為是週刊雜誌的工作,交通、住宿全可以報銷。 在大阪住了兩夜,第三天晚上趕回東京,一出羽田機場,立刻給袊子撥了個電話。 「再有一個小時我就到了,給準備下晚飯。」 「你在機場隨便吃點再過來吧。」 滿以為袊子會高興的,回答卻是如此冷淡。 「人家緊趕慢趕地剛回來,一個人吃飯多沒勁。簡簡單單的就行,快點給我準備吧。」 「知道了。」 袊子的回應仍然十分消極。 昨天通電話時,袊子還高高興興地問今天幾點的飛機。怎麼說變就變了。 可能公司裡遇上不順心的事。風野瀟灑地揮手攔住一輛出租車。 每當錢包鼓起來時,風野出手都很大方。路上,在首都高速路幡穀出口處堵車,用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抵達下北澤。 「喂!」 風野打開門,把手提包放在地上。袊子只是從裡邊探頭看了一眼,並沒有迎出來。 這樣的迎接方式,讓人感到掃興。風野想先洗個澡,但肚子餓得厲害。 「先來點啤酒。」 風野脫下衣服,直接換上睡衣坐到桌前。袊子從冰箱裡取出啤酒,遞過杯子和開瓶器。風野自己起開瓶蓋猛灌了一口。 「啊,痛快。」 風野今天一早起來就沒停腳,採訪過程順利,看樣子能出篇不錯的稿子。啤酒不能助興,袊子冷漠的表情讓風野覺得意外。 「對了,給你買禮物了。」 風野從提包裡掏出一個嵌著象牙的小盒子放在桌上。 「不知道合不合你意?」 袊子朝桌上看了一眼,仍然站在煤氣灶前看著燒魚。 「下個月還要去一次大阪,咱們一起去吧,星期六、星期日你又沒事。」 袊子沒有答話,把禤魚幹、米飯、醬湯擺放在飯桌上。米飯好像是接到風野從機場打來的電話後現做的,還冒著熱氣。從量上看飽餐一頓是足夠了。但是,顯然這不是下功夫做的。 「不打開看看嗎?」 風野喝著啤酒,示意袊子桌上的小盒子。 「謝謝!」 袊子客氣了一句,伸手解開系著的圍裙,臉上沒表現出高興的神態。 「怎麼樣?」 「挺好的。」 袊子點著頭,卻沒有像往常那樣欣喜地喊「我真高興」,同時鞠個大躬。 「跟我去大阪嗎?」 「還是你自己去的好。」 「哎?出什麼事了嗎?」 風野夾了一塊魚,手懸在盤上。袊子搖搖頭。 「你可不大對勁啊,我剛回來你就……」 「啊,裝得還挺像。」 「裝?我裝什麼了?」 果然是不在的這幾天裡發生了什麼事。風野對袊子說今天回來,而且就是這個時間回來的,並沒有撒謊哄騙袊子。 「到底怎麼回事?」 袊子起身到灶邊上,一邊燒水一邊說:「你夫人找你呢。」 風野全明白了。去大阪的這幾天裡袊子與妻子之間的確有事情發生。 「剛才你太太來過電話。」 風野把吃了一半的飯碗放在桌上看著袊子問道: 「打到這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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