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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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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昨天下午出門的。」 「她會不會到親戚家去了?」 「我都已經打聽過了,所以我才打電話給您碰碰運氣。」 「她會去哪裡呢?」 冬子問道,教授自然回答不上來。冬子不知道是不是很冒昧,但她還是問了。 「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啥沒啥。」 教授含糊其辭。 「不會是有什麼意外吧?」 「我想不大可能吧。四、五天前我們倆拌了幾句嘴。」 「拌嘴?」 「還不都是因為那些無聊的事嘛。」 「她有沒有出門旅行這類安排?」 「應該沒有。再說,她也沒帶什麼東西走。」 「那應該沒走遠。」 「可能吧。如果她跟您聯絡的話,希望你轉告她打電話回家。」 「我會的。有沒有向警方報案?」 「暫時不要那麼興師動眾吧,看看再說。」 「那也好。」 「這麼晚了,為這種無聊的事擾您清夢,真是對不起。抱歉打擾您了。」 教授說,掛了電話。 冬子一瞅床頭櫃上的鬧鐘,已過十一點。她今晚再不回,就是連續兩天夜不歸宿了。 想想也是,這個星期夫人什麼聯絡也沒有。 一個星期前,她從銀座打了電話來邀請一起吃飯。當時因為忙,冬子回絕了她。 那以後就再沒有電話了。 昨天冬子突然想到了這件事,本想打電話致歉的,可又覺得多此一舉,就作罷了。當時要是打了的話,能知道情況也不一定。 她究竟到哪裡去了呢—— 外面似乎又下了雨了。雖已交五月,天氣卻依然相當的涼。 像這樣的雨天,夫人會在哪裡晃蕩呢? 冬子想起了在「含羞草館」見過的那個與夫人一起的青年。 說不定夫人和他…… 聽說那男的在青山的酒吧裡上班。他很英俊,看上去就好像從模特雜誌中走出來一樣的風流倜儻。 搭眼一看,他就像一個年輕的男妓。但夫人說她只是玩玩而已。 她會不會跟那個人…… 冬子覺得他們可能一起出走,但冬子所知道的也就這一個線索。 可是,冬子並不知道那個年輕人在哪家店做。 隱約記得他姓竹田,但並不確切。就憑這麼點線索,要找到他,談何容易。 冬子索性不再去想它,換了睡衣上了床。但因擔心夫人的事,她怎麼也睡不著。 兩上晚上了,她到底去了哪裡呢? 恐怕不會是出了什麼事。但她若在哪裡,打個電話回來有何難哉? 不想跟教授講也罷了,但總該告訴親戚或可靠的朋友知道啊。 這樣想著想著,漸漸有了困意。 冬子夢見夫人正和一個年輕男子走在一起。後來,教授出現了。他一聲不響地注視著兩人的背影,最後說,這女人是沒救了。冬子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 就這樣,做著夢一直沒睡踏實,醒來時已是七點鐘了。 雨好像是半夜裡停的。早晨的陽光下,到處都是沁人眼目的新綠。 夫人不知怎麼樣了…… 冬子本想打個電話到中山先生府上探問,又恐夫人尚未回來,只好作罷。 天晴了,感覺又像回到了初夏。 廟前大道上,兩旁的樹木綠意盎然,人行道上卻有不少落葉,可能是被雨打落的。遭蟲咬過的病葉散在於富有光澤的新葉當中,倒使人有些莫名感傷。 近午時分,冬子接待顧客,電話響了。 「是冬子嗎?」 只一句話,冬子便聽出是中山夫人。 「您現在哪裡?」 「在京都。」 「京都?」 「前天到的。」 「怪不得。」 「你說什麼?」 「教授很擔心,昨天晚上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了。」 「是嗎?」 「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準備馬上回去。我家那口子都說了些什麼?」 「倒沒說什麼。不過,他好像到處在找。到底出了什麼事?」 「回去我告訴你。」 「你準備今天回來?」 「可能吧……」 「不要這麼模棱兩可,請儘快——」 「傍晚我到達後給你電話。」 「一定啊。你回來的事要不要告訴教授?」 「我跟他講,你不必理會。」 夫人說完,自己掛了電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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