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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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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走向天國 一九一〇年十月末 為列夫·托爾斯泰未完成的劇本《在黑暗中發光》所續尾聲 前言 一〇年,列夫·托爾斯泰著手創作一部自傳性質的劇本。後來人們在他的遺稿中找出這部未完成稿,以《在黑暗中發光》為名出版並搬上了舞臺。這一部沒有完成的劇本(從第一場起就可以看出)並沒有說明什麼別的問題,僅僅是極為真切地表現了他的家庭悲劇。顯然,他是在為深思熟慮過的出走行動作自我辯護,同時也是對他妻子的寬恕,這是表現一個人在深刻的精神危機中保持完美的道德平衡的一部作品。 尼古拉·米竭拉也維奇·薩棱錯夫這個形象顯而易見正是托爾斯泰本人的化身,而且這部悲劇中只有極少的地方可以被認為是杜撰的』毫無疑問,列夫·托爾斯泰構思這樣的一部悲劇,目的就是把自己生活的必然結局事先寫出來。但是,不論是在這部作品中,還是在真實生活中,不論是一〇年那個時候,還是在十年後的一九OO年,托爾斯泰都沒有找到下定最後決心結束這一切的勇氣和方式。 正是由於這種意志不堅的將就態度,使這個劇本的創作中途擱筆,成為殘稿。在最後的那個片斷中,主人公完全無能為力了,只是哀求著,把雙手伸向蒼天,祈求上帝幫助他結束這自相矛盾的生活。 這部悲劇的最後一幕空闕著,托爾斯泰後來也沒有將它補寫完,但是更重要的是:他身體力行地實踐了這最後的一幕。一九一〇年十月下旬,歷經四分之一世紀之久的猶豫徘徊終結了,最終擺脫了危機:經過幾番激烈而富於戲劇性的爭吵之後,托爾斯泰出走了。他掙脫出來,正是為了尋找那種壯麗的、楷模式的死亡,這樣的死亡賦予他的人生歷程以完美的形式和神聖的莊嚴。 對我說來,沒有什麼比這樣做更為自然,那就是把托爾斯泰生活的最後結局補充進這個沒有完成的悲劇殘稿之中。我以盡可能忠實於歷史真實的態度,懷著對事實和文獻的崇敬,嘗試著把結局——僅僅是出走和死亡寫出來。為了使列夫.托爾『斯泰的言行暢達、真實地補充進作品,我不敢有絲毫冒昧和自作主張的地方,我並不是在續寫這部作品,我只是要為原著服務。因此,我在這裡所做的,不能看成是對劇本的完成,而應當看成是一部未完成作品和一個未解決的衝突的獨立尾聲,僅僅是要使那個未完成悲劇有一個莊嚴的收尾。這樣做想必就能體現這一尾聲部分的真實意蘊,我的崇高努力也就不至於落空。 假如上演的話務請注意,這一尾聲部分和《在黑暗中發光》在時間上相距十六年之久,因此列夫·托爾斯泰出場時,在外形上必須能看得出時間的推移。在這一點上,托爾斯泰最後幾年的一些很完美的肖像可資仿效,特別是他在沙馬爾丁諾修道院看望他妹妹時的那一張,還有靈床上的遺像。他的工作室是無可比擬的簡樸,應當恭恭敬敬地去再現這一歷史真實。從純舞臺技術來看,我希望在原劇《在黑暗中發光》的第四幕演完後,要間隔一個較長的時間再接著演這一幕尾聲(這一幕中要用托爾斯泰這個真實的名字)。我不希望單獨演出這幕尾聲。 尾聲中的人物 列夫·尼古拉也維奇·托爾斯泰(他生命中的第八十三個年頭) 索菲亞·安德列也夫娜·托爾斯泰他的夫人 亞曆克山德拉·日沃芙娜(劇中稱薩沙)他的女兒 秘書 杜尚·彼得洛維奇家庭醫生和托爾斯泰的朋友 伊萬·伊萬諾維奇·奧索林阿斯塔波沃火車站站長 基裡爾·格裡高洛維奇阿斯塔波沃警官 第一個大學生 第二個大學生 三個旅客 第一二兩場的時間為一九一〇年十月底,地點為雅斯納亞·波良納的書房。最後一場發生在一九一〇年十月三十一日,在阿斯塔波沃火車站的候車室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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