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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開放型女郎(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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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離什麼家。」 「你這人真夠特殊。」綠子歪著頭,不無欽佩地說。 「或許。」 「不過,反正我想父親是想說把我拜託給你。」 「真的?」 「不錯。這事我十分清楚,憑直感。那,你怎麼回答的?」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就說放心好了,沒關係,綠子也好票也好我盡心盡力就是,沒關係的……」 「那麼你是向父親說定了?說定關照我?」綠子說著,神情認真地凝視我的眼睛。 「不是那麼回事。」我慌忙爭辯,「那時分析不出是什麼意思……」 「別害怕,開玩笑,只是逗逗你。」綠子笑道,「你這種地方實在可愛得很。」 喝完咖啡,我和綠子折回病房。她父親還在酣睡。湊上耳朵聽聽,尚在微微喘息。隨著午後時間的推移,窗外的陽光的色調變得柔和而沉靜,一派秋日氣息。小鳥成群結夥地飛來,落在電線上,一忽兒又飛去。我和綠子兩人並坐在屋角處,壓低聲音說個不止。她看了我的手相,預言我能活到150歲,結婚三次,最後死於交通事故。我說這一生還算不賴。 時過4點,她父親醒來。綠子坐在枕旁,擦汗、喂水,問頭痛好些沒有。護士進來量體溫,詢問小便次數,確認點滴情況。我到電視室,坐在沙發上稍微看了一會足球比賽的轉播。 「我得走了。」5點時我說。轉而對她父親解釋,「現在得趕去打工,6點到10點半在新宿賣唱片。」 他朝我轉過眼睛,略略點下頭。 綠子把我送到大廳,說:「渡邊君,現在我也表達不好,反正今天太感激你了,謝謝。」 「我也沒做什麼呀。」我說,「要是我來有用,下周再來就是。也想再見見你父親。」 「當真?」 「反正呆在宿舍裡也沒什麼事,來這裡還有黃瓜吃。」 綠子抱著雙臂,腳跟用力地磕著塗布地板。 「下次真想兩人再喝酒去。」她稍稍歪起脖子說。 「色情電影呢?」 「看完色情電影就去喝。」綠子說,「再像往常那樣,兩人說上一大堆髒話。」 「我可不說,你說好了。」我抗議道。 「隨你便。反正邊說那種話邊放開肚皮喝酒,喝它個爛醉如泥,抱在一起困覺。」 「往下就可想而知了。」我歎了口氣,「我若是真幹,你會拒絕的吧?」 「哪裡。」她說。 「好了,總之你仍像今早那樣去接我就是,下個星期。再一塊兒來這裡。」 「裙子穿條長點的?」 「嗯。」我應道。 但終歸,下周日沒去成醫院,綠子父親在週五早上就已經去世了。 那天早晨6點半,綠子打電話來通知我。告知來電話的蜂鳴器一響,我趕緊在睡衣外面披了羊毛衫跑下大廳,拿起聽筒。外面無聲無息地下著冷雨。綠子聲音低沉地說她父親剛才死了。我問有什麼需我幫忙的沒有。 「謝謝,沒什麼。」綠子說,「我們對葬禮早已習以為常,只是想告訴你一聲。」 她發出一聲歎息——應該是歎息。 「葬禮你別來。我不喜歡的,不願意在那樣的場合見你。」 「明白了。」我說。 「真的領我去看色情電影?」 「當然。」 「可要挑黃得不得了的喲!」 「留心找找看,專找那樣的。」 「嗯,我來跟你聯繫。」綠子說罷,切斷電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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