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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開放型女郎(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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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過,說實話。」我如實答道。 「為什麼?莫非我缺少魅力?」 「不然。你有魅力,又可愛,富於挑逗性的樣子也絕對合適。」 「那為什麼沒想我?」 「首先我把你當朋友,不想你卷到裡邊去;第二……」 「因為另有供你想的人?」 「也可以那樣理解。」我說。 「在這種事上你倒也滿守禮節。」綠子說,「我,喜歡你這點。不過,能不能叫我也扮演一次?哪怕一次也好。就是進到性的幻想或妄想之中。我很想出場試試,我們是朋友,所以才求你。這事不好求別人——總不能開口說今晚手淫時想著我點兒吧?正因為把你當做朋友才求的。事後把結果告訴我,例如都做了哪些。」 我歎息一聲。 「不過進去可不成喲!我們畢竟是朋友,嗯?只要不進去,其他隨你便,怎麼想都行。」 「行不行呢……居然還有限制,這可沒嘗試過。」我說。 「能想我一次?」 「想就是嘍。」 「我說,渡邊君,你別認為我這是淫亂啦性饑渴啦勾引什麼的,別那樣認為,我僅僅是對此深感興趣,急於想知道罷了。我不是一直在女校女孩子當中長大的嗎?因此十分想知道男人在考慮什麼,身體結構是什麼樣子。婦女雜誌的附錄上面寫的,和這不是一碼事。我只是作為一種情況研究。」 「情況研究?」我絕望地低聲重複。 「有很多事我都想知道,想試一試,可每當這時候他都沉下臉發脾氣,說我淫亂,神經不正常,以至橫加阻擋,本來我想充分研究研究來著。」 「唔。」 「你討厭那個?」 「不,不算討厭。」 「相對來說是喜歡嘍?」 「相對來說是喜歡。」我說,「不過,這話下次再說可好?今天這個周日早上多叫人心情舒暢,不想談什麼手淫把這大好時光糟蹋掉。談點別的吧,你那位是我們大學的?」 「哪——裡。其他大學,還用說。我們是在高中俱樂部活動中相識的。我在女校,他在男校。不是經常有合作演奏會什麼的麼?就是這種活動。確立戀愛關係倒是在高中畢業以後。噯,渡邊君?」 「嗯?」 「真的想我一次好麼,就一次?」 「試試吧,下次。」我走投無路,只好應允。 我們從車站乘電車來到禦茶水。我沒吃早餐,在新宿站換車時在站台售貨亭買了一個薄薄的三明治,喝了一罐咖啡,咖啡居然一股報紙油墨味兒。周日上午的電車裡,擠滿合家外出的人和成雙成對的情侶。一群身穿制服的小男孩手拿球拍在車廂裡往來追逐。穿短裙的女孩兒車內倒是有幾個,但短到綠子那種地步卻是一個也沒發現。綠子不時往下一頓一頓地拉拽裙角。好幾個男人的目光在她大腿上溜來溜去,弄得我心神不定,但她本人卻似乎不大在乎。 「喂,猜我現在最想做什麼?」車到市谷一帶時綠子小聲說。 「猜不著。」我說,「求求你了,別在電車裡說那種話,給人家聽見多不好。」 「可惜呀,相當厲害咧,這回。」綠子果真不勝惋惜地說。 「對了,禦茶水可有什麼事?」 「跟我來就是,跟我來就明白了。」 星期天的禦茶水,到處擠滿參加模擬考試或預科講習班的中學生。綠子左手攥緊挎包帶,右手拉起我,遊刃有餘地從擁擠的學生堆裡穿過。 「渡邊君,你能夠完整地解釋出英語現在假定形和過去假定形的區別?」綠子突發奇想。 「我想沒問題。」 「那我問你一句,這東西在日常生活中有何用處?」 「日常生活中有何用處倒談不上多少。」我說,「不過我想,與其說具體有何用處,莫如說它是一種訓練,訓練我們更加系統地把握事物。」 綠子認真地沉思良久。「你這人不簡單。」她開口道,「以前我根本沒想到這點。什麼假定形微積分化學符號,我統統認定它們毫無用場,一直沒放在心上,嫌囉嗦。這種生活態度難道有什麼不妥?」 「沒放在心上?」 「嗯,是啊。那玩藝兒,我權當它們根本不存在。就連正弦余弦我都一無所知。」 「那也居然高中畢業進大學來了?」我不禁愕然。 「不懂嗎?只要直覺夠好,即使什麼也不知道也能通過大學考試的呀。我的直覺很好哦。從下面三個答案選一個對的之類,我一下子就猜中了。」 「我的直覺下如你的好,所以需要學習有系統的思考方式,養兵千日用在一朝。」 「那些東西會有用處嗎?」 「在處理某種事情上會比較容易吧!」我說。 「譬如怎樣的情形?」 「譬如形而上的思考,或學習多種語言的時候。」 「那又怎樣幫得上忙呢?」 「那就因人而異了。對某些人有用處,對某些人沒有用處。不過,那些始終訓練而已,有無用處則是次要問題。就如我一開始所說的。」 「嗯哼。」阿綠似乎很佩服似的,牽住我的手繼續走下坡路。「你很拿手向人解釋哪。」 「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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