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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開放型女郎(3)


  「行了,你。幻想嘛!那一來,你顯得十分沮喪。我看你太可憐了,只好慰勞一下說,『好好,瞧你那饞樣兒。』」

  「這就是你現在想做的?」

  「是啊。」

  「得,得。」我說。

  總共喝罷五杯,我們才起身。我剛要付款,綠子「啪」的一聲把我的手撥開,自己從錢包裡抽出一張沒打褶的萬元鈔票遞了出去。

  「算啦,你那錢是汗水錢,再說又是我拉你來的。」綠子說,「當然嘍,如果你是鐵杆法西斯,不樂意被女人請酒,倒另當別論。」

  「哪裡,我沒不樂意啊。」

  「況且又沒讓你進去。」

  綠子有點醉,踩空了一級樓梯,兩人險些滾到樓下去。走出店門,原先隱約遮蔽天空的雲層盡皆散去,薄暮的陽光溫和地傾瀉在街頭。我和綠子在街上東搖西晃逛了一會。綠子說想爬樹,不巧新宿沒有可爬的樹,御苑已經關門。

  「遺憾呐,我頂喜歡爬樹的。」綠子說。

  我和綠子一路逛著商店。同剛才相比,街頭光景似乎沒那麼不自然了。

  「見到你,我覺得多少適應了這個世界。」我說。

  綠子立定腳步,細細看著我的眼睛,說:「真的,眼睛的焦點是好像比剛才穩定了。喏,和我交往收穫不小吧?」

  「的確。」我說。

  5點半,綠子說得趕回家做飯,我要坐車回宿舍。於是我把她送到新宿站,在那裡道別。

  「噯,猜我現在想做什麼?」臨分手時綠子問道。

  「猜不出來,你想的事。」我說。

  「想我倆被海盜抓住,被他們渾身扒光,五花大綁地臉對臉捆在一起」

  「何苦搞這名堂?」

  「變態海盜呀,那是。」

  「我看你倒像變態得可以。」

  「一小時後把你們扔進大海。扔之前讓你們單獨呆在船艙裡好好受用,海盜說。」

  「往下呢?」

  「咱倆盡情受用一小時呀,在地上滾來滾去,渾身扭動。」

  「這就是你現在最想做的?」

  「嗯。」

  「得,得。」我搖搖頭。

  星期日早上9點半,綠子來接我。我剛睜開眼睛,臉還沒洗,只聽有人「咚咚」敲門吼道:「喂渡邊,有女人找你!」我跑下大廳,只見綠子穿一條短得令人難以置信的牛仔裙,蹺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還正在打哈欠。去吃早飯的一幫人路過時,全都左一眼右一眼打量她那苗條而光潔的雙腿。她的腿也確實十分誘人。

  「太早了吧,我?」綠子說,「渡邊君,看樣子剛剛起床?」

  「就去洗臉刮鬍子,能等15分鐘?」我說。

  「等倒可以,問題是他們總是賊溜溜地往我腿上盯。」

  「那還用說!在男宿舍裡穿那麼短的裙子,人家肯定看的嘛。」

  「不過沒關係,今天的內褲可愛得不得了。粉紅色的,還鑲有漂亮的花邊,一飄一飄的。」

  「那就更招惹是非。」我歎口氣。隨即返回房間,迅速洗把臉,刮去鬍子,找出一件灰色粗花呢上衣,套在藍襯衣外面。下得樓,領綠子走出宿舍大門。我冷汗都出來了。

  「咦,這裡的人莫非全都自己作樂不成?一下一下的?」綠子揚頭看著宿舍樓說。

  「差不多吧。」

  「男人們一邊想著女孩兒一邊搞那個?」

  「基本上。」我說,「總不至於有一邊想什麼股票行情、什麼活用動詞、什麼蘇伊士運河,一邊手淫的男人吧。一般來說,恐怕還是邊想女孩兒邊搞的。」

  「蘇伊士運河?」

  「比方說。」

  「就是說想的是特定女孩兒?」

  「我說,這個你問你男朋友去好不好?」我說,「我幹嗎星期天一大早就非得給你—一介紹這個不可?」

  「只是想知道一下麼!」綠子說,「何況問他這個他肯定大發雷霆的,說女人不可以對這種事刨根問底。」

  「言之有理。」

  「可是想知道呀,我。純屬好奇心。告訴我,手淫時想的是特定女孩子?」

  「是的,至少我是這樣,別人如何不大清楚。」我無可奈何地回答。

  「可想著我搞過?老實交待,我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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