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村上春樹 > 沒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禮之年 | 上頁 下頁 |
五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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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聲正用芬蘭語說著什麼。 「請問歐嘉olga小姐在麼?」作用英語問道。 「我就是歐嘉olga。」那位女性操著毫無口音的標準英語答道。 作報上自己的姓名,說了是沙羅介紹來的。 「啊,tazaki先生,你的事我從沙羅小姐那兒聽說了。」歐嘉olga說道。 作把情況說明了一下。自己來見朋友,但她家裡的電話變成了電話錄音,聽不懂錄音裡說的芬蘭語。 「」tazaki先生,現在你在賓館麼?「 是的,作答道。 「現在我們辦公室要關門了。再過三十分鐘左右我能到你那裡,能在大堂見面麼?」 歐嘉olga是位金髮的女性,作的打扮是緊身牛仔褲,上衣配長袖的白襯衫。年紀大概在二十後半吧。身高在170cm左右,臉上有些胖乎乎的,血色很好。給人一種出生於富足的農家,從小和吵鬧但活潑的鵝群一同成長的印象。她把頭髮向後束起,肩上背著黑色的漆皮enamel肩包。走路姿勢像快遞達人一般,步幅很大直直的從賓館入口走了進來。 兩個人握了手,並肩在大堂中央的大沙發上坐下了。 此前沙羅也來過赫爾辛基好幾次,每次都是和歐嘉olga一起工作的。對於沙羅,她似乎不單單當做工作上的夥伴,還很抱有個人的好感。 「一段時間沒見了,沙羅還好麼?」她問道。 很好,就是工作好像很忙,一直四處飛來飛去。作答道。 「沙羅在電話裡說你是她個人的親密好友。」 作微微笑了。她個人的親密好友,他在腦中重複了一遍。 「只要是我做得到的,我都很樂意幫忙。請不要客氣。」歐嘉olga笑眯眯地像是要窺入作的眸子一般說道。 「謝謝你了。」有種感覺對方像是在暗自考察自己是否配得上做沙羅的戀人,他想道,要是能打到她的及格線就好了。 「讓我來聽聽那個電話錄音吧。」歐嘉olga說道。 作拿出手機,按下了黑公寓的電話。這段時間歐嘉olga從包裡拿出便條紙和金色的細長圓珠筆,放在了膝頭。電話一通,他把手機遞給了歐嘉olga。歐嘉olga神情專注的聽著錄音,把要緊的信息立即記錄在紙上,然後掛斷了電話。看上去像是能幹而做事很得要領的女性,就像沙羅所形容的那樣。 「錄音的人聲應該是那位女性的丈夫。」歐嘉olga說道。「他們一家人在上個禮拜五離開了赫爾辛基的公寓,搬去了summerhouse避暑別墅。一直要住到八月中旬,他們留了summerhouse避暑別墅的電話。」 「那裡遠麼?」 歐嘉olga搖了搖頭。「地址在哪裡不清楚。從錄音的信息中只知道是在芬蘭國內和電話號碼。我打電話過去問問看應該就能知道地址。」 「那樣的話是很好,但其實我有一事所托。」作說道。「在電話裡不要提及我的名字,因為希望盡可能不告訴他們而直接去拜訪。」 歐嘉olga的臉上流露出好奇的神色。 作解釋道:「她是我高中時代的好朋友,已經很長時間沒和她見過面了。她應該完全沒預料到我會跑大老遠到這裡來。我想出人意料的敲她家門,讓她嚇一跳。」 「surprise。」她說道,然後把膝蓋上的手心朝天花板伸展了一下。「好像會很好玩呢。」 「要是對方覺得好玩就好了。」 歐嘉olga說道:「她是你以前的戀人麼?」 作搖了搖頭。「不,不是那樣的。我們屬一個共同的朋友圈之中,僅僅如此而已。但我們關係是很親近的。」 她微微歪過了頭。「高中時代的朋友可是很珍貴難得的。我也有一個朋友從高中就開始了。現在也常見面聊天。」 作點了點頭。 「你的那位朋友是和芬蘭的男性結了婚,到了這裡來。你們已經很久沒見了。是這麼回事吧?」 「已經十六年沒見了。」 歐嘉olga用食指尖摸了摸太陽穴好幾次。「我明白了。我就試著不提你的名字,來問處地點在哪裡吧。我會想出一個巧妙的辦法,能告訴我她的名字麼?」 作在便條紙上寫下了黑的名字。 「你們的高中在日本的哪個地方呢?」 名古屋,作說道。 歐嘉olga再次把手機拿在手裡,按下了錄音電話中說到的那個號碼。打了幾次對方接了電話。她用芬蘭語親切有禮的說著,她解釋了一些什麼,對方再向她發問,她再次簡短的解釋了什麼。Elie艾麗這個名字出現了好幾次。他們交談了幾個來回之後,一會兒對方好像相信了似的。歐嘉olga拿起圓珠筆在便條紙上寫下了什麼。接著向對方恭敬地道了謝,掛了電話。 「順利問到了。」歐嘉olga說道。 「那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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