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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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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榮在車站足足等了近兩個小時。 阿榮的喜悅中洋溢著清新的愛意,使壓在市子心頭的陰霾一掃而光。 「我把您心愛的花剪掉了。害怕您真的生氣,我在家裡怎麼也坐不住。」 她一臉男孩子般真摯的表情。市子就喜歡她這一點。 「您走後不久,光一就來了。我說您不在家,把他給打發回去了。」 「是嗎?」 市子沒有機會說出自己見到了光一。 阿榮拉起市子的手,沿著飄滿橡樹花香的坡道向上走去。 今天早晨,門口擺上了一雙白涼鞋。 現在,保姆志麻對這類事都要一一過目。另外,她還關心阿榮出門是穿長筒絲襪還是短襪。 阿榮是志麻最感興趣的人。長期以來,她一直服侍為人隨和的佐山夫婦,對她來說,阿榮是個變幻莫測的人物。 阿榮在這個家裡,亦主亦客,她仰仗著主人夫妻的庇護,對保姆頤指氣使,反復無常。妙子則與她完全不同。妙子對志麻很客氣,做事也很有分寸。 阿榮細心地把長筒絲襪後面的接縫神直,然後戴上了一頂漂亮的小帽。 她對在廊下偷看的志麻顯出不屑一顧的樣子。 門鈴響了。 「有客人。」阿榮回頭喊道。 志麻慌忙跑了過來。 只見一位中年男子站在門口。 「請問,您是哪位?」 「我是警察。主人在家嗎?」他拿出了印有官銜的名片。「我想打聽一點兒事。」 志麻剛進走廊,阿榮就一把將名片從她的手中奪了過去:「是什麼人?」 吃過早飯,佐山夫婦在喝檸檬茶。市子正在向佐山講述昨天的事。因為昨天晚上她回來的時候,佐山已經睡下了。 佐山從阿榮手中接過名片,疑惑地說: 「我不認識這個人,你能幫我去問問嗎?」 市子沒有在意。然而,過了許久也不見阿榮回來。 「他說找伯母有事。」阿榮跑到市子跟前說道。 「找我?」 「他說光一那兒的一個女人死了……」 「啊?是誰?」 「伯母,昨晚您是跟光一在一起的吧。」 阿榮的臉上浮現出輕蔑的微笑。 「到底是怎麼回事?」市子向門口走去。 「是太太嗎?」 那人臉上毫無表情,市子看了覺得有點兒噁心。 「您是這家的太太吧。」 「是的。」 「我想打聽一下,您認識村松光一嗎?」 「認識。」 「……」 「我是問,他跟您是親戚,還是朋友?」 「他是我丈夫的朋友的兒子。」 「村松住的那家裡有一個叫桑原的人,你認識嗎?」 「我只知道他住的那家姓桑原。」 「同住在那裡的還有一個叫山井邦子的人,您從村松那兒聽到過有關她的事情嗎?」 「這個……」 昨天,在從銀座去東寶劇場的路上,光一向市子訴苦時,她不記得有這個人的名字。其實,光一說的都是一些瑣碎小事,她根本就沒往心裡去。現在看來,光一也許是在向她吐露著什麼。 市子極力回憶著,一時無法回答。 「昨天下午五點半到晚上九點多鐘,您一直跟村松光一在一起吧。」 「是的。」 「好了,實在太謝謝您了。」那人向市子點頭致意道。 「發生什麼事了?」 「是這樣的,山井邦子自殺了,也沒留下遺書,而當時只有村松一個人在場……」 「……」 「當時桑原母女外出不在家,村松回來後,山井邦子沏了一壺茶,兩個人就喝了起來。只有山井的茶杯裡被下了毒。」 「哦?」 「她是自己倒的茶。就在她瀕死的時候,桑原母女回來了。估計是使神經衰竭的慢性自殺,不過,目前尚有幾處疑點……」 「是村松一到家就發生的事嗎?」 「好像是。」 「……」 「一大早就來打擾您,實在對不起。」 不速之客道歉之後,轉身離去了。 光一是決不會殺人的,不過,市子總覺得那個女人的自殺仿佛是與昨晚的自己有關似的。她忐忑不安地回到了佐山的身旁。 早該出門的阿榮,這時卻又在忙著為佐山換衣服。 「是什麼事?」 佐山邊穿衣服邊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聽說是光一住的那家的女人自殺了……她就死在光一的眼前,他不會受到懷疑吧?」 一聽說是在兩個人喝茶的時候死的,佐山立刻轉向市子說:「她是在等光一回來……這就很可疑了。」 「任何人都會認為,自殺者與光一之間有不可告人的隱密。他會受到常規調查的。死者多大年紀?」 「也許跟我差不多……我好害怕。」 由於有阿榮在一旁看著,市子極力作出平靜的樣子。 「你也很危險呀!」佐山半開玩笑地說,「如果光一犯了殺人罪,我也許還要當他的辯護律師呢!」 「你別瞎說……光那人來問一次,我都……」 「那個女人一直等著光一回來,兩人喝著茶她就死了,幾十分鐘以前,你和光一在一起,如此看來……」 佐山說話的神態不像是在開玩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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