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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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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的想法一樣。但在這個期間,我希望你仔細觀察維達拉嬤嬤的動態。我擔心,是她把血統譜系檔案交給維多利亞嬤嬤的,至於其目的,我想不出來。也許,她希望維多利亞嬤嬤看到自己親生父母是那樣墮落後會絕望到無以復加,乃至陷入不穩定的精神狀態,犯下某些輕率的過錯。」 「維達拉從來就沒喜歡過她,」海倫娜說,「甚至在她上學的時候就是。」 她一瘸一拐地走了,樂得攬到一份差事。 下午晚些時候,我坐在施拉夫利咖啡館喝薄荷茶的時候,伊麗莎白嬤嬤又慌慌忙忙地走進來。「麗迪亞嬤嬤!」她悲號了一聲,「眼目和天使軍闖進了阿杜瓦堂!簡直是入侵!您有批准這次行動嗎?」 「冷靜,」我嘴上這麼說,但心在狂跳,「去哪兒了,他們到底在哪裡?」 「印製所。他們沒收了我們所有珍珠女孩用的宣傳冊。溫迪嬤嬤提出了抗議,但很遺憾地告訴您,她被捕了。他們竟然真的對她下手了!」她渾身顫抖。 「這種事前所未有,」我說著,站起身來,「我要立刻去見賈德大主教。」 我直奔自己的辦公室,打算用紅色直線電話,但沒有那種必要:賈德就在我面前。他肯定託辭事態緊急,就那樣闖進來的。我們曾達成共識:男女兩界神聖不可互犯,看來協議已到此為止。「麗迪亞嬤嬤。我明白,我應該為我的行動作出合理的解釋。」他說道。他臉上沒有笑容。 「我敢說您一定有無懈可擊的理由。」我說著,刻意讓語氣略微冷淡一點。「眼目和天使軍已嚴重逾越禮儀的界限,更不用說習俗和法律了。」 「一切都是為了保護您的好名聲,麗迪亞嬤嬤。我可以坐下說嗎?」我擺手示意座椅。我們都坐下了。 「我們查了很多線索都一無所獲後,最終得出結論:我跟你提過的微點情報是以珍珠女孩發放的宣傳冊為媒介,神不知鬼不覺地在『五月天』和阿杜瓦堂裡的一個尚不知名的聯絡人之間往來傳送的。」他停頓一下,注意我的反應。 「您真是嚇到我了!」我說,「簡直厚顏無恥!」其實我在心裡琢磨,他們怎麼用了那麼久才發現這件事呢。但話說回來,微點情報非常小,誰又會懷疑到我們那些吸引眼球、正規編制的招募材料?眼目組織浪費了那麼多時間去搜查鞋子和內衣也不足為奇。「你們找到證據了嗎?」我問道,「如果鐵證在手,那就快告訴我,我們這個桶裡的爛蘋果是誰?」 「我們搜查了阿杜瓦堂的印製所,扣押了溫迪嬤嬤進行審問。看起來,這是儘快得到真相的最佳捷徑。」 「我無法相信溫迪嬤嬤與此事有牽連,」我說,「那個女人沒有能力策劃這種詭計。她笨得像條孔雀魚。我建議你們立刻釋放她。」 「和我們的結論一致。她可以去舒緩診所,以便從驚嚇中恢復過來。」他說。 那讓我長舒一口氣。若沒有必要,就不該讓人受苦,但如果有必要,那就受吧。溫迪嬤嬤是個有用的白癡,也像一顆豌豆一樣人畜無傷。「你們還有什麼發現?」我說,「找到那種微點了嗎,如您所說的——在最近印製的宣傳冊上?」 「沒有,不過我們在最近一批從加拿大返還的宣傳冊裡查到了一些微點情報,內含地圖和其它信息,必定都是『五月天』發過來的情報。『尋衣獵犬』的據點被消滅後,我們國內那個尚不知名的叛徒肯定已經意識到了:必須棄用那條情報傳輸路線,所以珍珠女孩的宣傳冊裡也就不再有發自基列的機密情報了。」 「長久以來,我對維達拉嬤嬤都有懷疑,」我說,「海倫娜嬤嬤和伊麗莎白嬤嬤也有自由進出印製所的資格,我總是親手把新印好的宣傳冊交到即將出發的珍珠女孩們手裡,所以我也應該有嫌疑。」 賈德大主教聽到這話笑了。「麗迪亞嬤嬤,你又來了,」他說,「哪怕在這種時刻也不忘開玩笑。還有一些人能夠進出印製所:負責印務的學徒。但沒有證據顯示是她們在搗鬼,在這個案子裡,找替罪羊也沒用。我們決不能放走真凶。」 「也就是說,我們仍然在黑暗中摸索。」 「很不幸。對我來說很不幸,所以對你來說也很不幸,麗迪亞嬤嬤。我在國會的聲望正在迅速下滑:我承諾過,會給他們一個交代。我發現自己正在受到冷遇,還有突如其來的問候。我覺察到了新的肅清行動即將到來的些許跡象:你和我都會被指控瀆職,乃至叛國,竟會讓『五月天』得逞,竟然就在我們眼皮底下的阿杜瓦堂裡搗鬼。」 「情勢很危急。」我說。 「只有一個辦法能讓我們保住一條生路,」他說,「必須立即公開妮可寶寶的消息,向全世界公開展示。電視,海報,大型公眾集會。」 「我可以理解那樣做的好處。」我說。 「如果我能宣佈和她訂婚,那就更保險了,隨後的婚禮進行公開播送。那時候,你和我的地位就不可動搖了。」「英明,一如往常,」我說,「但您現在是已婚狀態。」「我妻子的身體如何?」他問道,用挑起的眉毛以示責備。「比之前好,」我說,「但沒有預想的好。」他怎麼可以那麼明目張膽 地用老鼠藥呢?哪怕用量很少,老鼠藥都是很容易檢測出來的。雖然上學時代的舒拉蜜不討人喜歡,但我不希望把她送進藍鬍子賈德的新娘藏屍房。實際上,她正在恢復;但一想到即將回到深愛她的賈德的懷中,恐懼就阻礙了她的痊癒。「我擔心她會故態萌發的。」我說。 他歎了口氣,說道:「我會為她脫離苦海而祈禱的。」「我相信您的禱告很快就會得到應驗。」我們隔著辦公桌對看了一眼。「多快?」他還是沒忍住這麼問。「夠快。」我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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