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名格蕾絲(70)_阿特伍德

七〇

　　◎第九章人心與內臟

　　晚上吉米·沃爾什來了，他帶來了長笛。南希說，金尼爾先生不在，我們還是好好玩玩吧。南希對麥克德莫特說，你常吹噓你會跳舞，來給我們跳一個。他整個晚上悶悶不樂，說他不願跳舞。大約十點鐘我們去睡覺了。我那晚與南希睡。沒睡前麥克德莫特對我說他下決心當晚要用斧頭在床上殺了她。我求他不要那天晚上幹，因為他會誤殺了我。他說，他媽的，那我就明天一大早幹了她。我星期六早上起得很早。我到廚房時，麥克德莫特正在擦鞋，火已點著。他問我南希在哪兒，我說在穿衣服。我問他，你是否今天早上要殺了她。他說是的。我說，麥克德莫特，看在上帝的分上不要在房間裡殺她，你會弄得滿地血。好吧，他說，我不在房間裡幹，但是她一走出房間我就用斧頭把她敲倒。

　　——格蕾絲·馬克斯的供詞，《明星及抄本報》，多倫多，1843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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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窖裡的情形很嚇人……像我所猜測的，（南希）蒙哥馬利還沒死；那一斧頭只是把她打蒙了。她已部分恢復知覺；我們拿著燈下樓梯時她正用一個膝蓋跪著。我不知道她是否看見我們了，因為順著她的臉流下的血一定擋住了她的視線。但她一定是聽見我們了，她舉起緊握著的雙手，像是在求饒。

　　「我轉身看格蕾絲。她那發青的臉上的表情比那倒黴的女人臉上的表情還嚇人。她沒叫，但把手舉到頭上說：

　　「『上帝因此要罰我下地獄了。』

　　「『那你就什麼也不要怕了，』我說，『把你脖子上那條手絹給我。』她沒說話就把手絹給我了。我一下撲到女管家的身上，用膝蓋跪在她乳房上。我把那手絹打個結系在她脖子上，把一端交給格蕾絲拿著，我自己緊緊拽著另一頭，好完成我所做的殘忍的事。她的眼睛真的從臉上爆出來，哼了一聲就完蛋了。然後我把屍體分成四段，用個大浴缸反扣過來蓋上。」

　　——詹姆斯·麥克德莫特與肯尼思·麥肯齊的談話，引自蘇珊娜·穆迪，《森林開發地的生活》，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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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一個漂亮女人的死亡毫無疑問是世界上最富有詩意的題目……

　　——埃德加·愛倫·坡，《創作的哲學》，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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