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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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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擔心那個案於是否處理得當,就是這個。說實話,事情看來充滿危險,當初真有必要那樣做嗎?」 馮·格拉克與哈克交換了一下眼色,哈克向前走了一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查理。但是,你得相信我們,我們已經控制了事態,對不對,利昂?」 馮·格拉克點了點頭。「是的,我本人負責處理這件事情。沒有洩密的危險,好了吧?」 看樣子,鄧肯並不滿意,但是嘴裡還是說:「如果你這樣說,那好吧。」 「好的。」馮·格拉克說罷觀察了一下其他人的反應。「還有別的問題和意見嗎?沒有了?好的,那麼我們開始幹吧。」 將近黃昏時分,哈克目送到會的人離開小木屋。只有馮·格拉克一人留了下來。 哈克倒了兩杯蘇格蘭威士忌,遞了一杯給馮·格拉克,然後兩人碰杯。 「為我們偉大的組織乾杯,先生。」馮·格拉克說。 哈克哼了一句:「查理·鄧肯除外。」 馮·格拉克吃了一驚,嘴裡說:「查理沒有問題。我的意思是他對事業忠誠,只是有一點神經緊張而已。」 「我信不過他,他不是一個可以共事的人。當然,他說的有一點是對的——克蘭德爾的案件令人擔心。」 「正如我說的,我們已經控制了事態,將軍。」 「那名科學家的情況如何——他叫什麼來著?」 「裡德。」 「對,就是他。他可能帶來大麻煩。我還是認為應該除掉他。你以前勸我放棄了這個想法,可能現在該重新考慮考慮了。」 「將軍,不值得冒險幹掉他,」馮·格拉克幾乎是在懇求。「而且,他已經處於我們的監控之下。」 哈克觀察著馮·格拉克,想看看他究竟要說些什麼。勝利就在眼前,有必要瞭解馮·格拉克是否能忠實地執行自己的命令。 馮·格拉克曾是政府機構中一名很不得志的小人物,後來受到了哈克的賞識。雖然他並不像其他人那樣堅信哈克的主張,但是他在執行項目的過程中卻比任何人都盡心盡力。 哈克猛地意識到,那是權力所致。這個人迷戀權力,而且把美國愛國者聯盟視為取得權力的工具。哈克竊笑,為自己明白了馮·格拉克的動機而感到高興。他說道:「好的,利昂,就按你的方式處理吧。」 馮·格拉克滿意地點了點頭。「好的。」他思索著,後來接著說,「我們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談談。你打算什麼時候給大家講交貨以後的事情?」 聽到這個問題,哈克的情緒發生了變化。他想起了他的目標,想起了他的畢生追求,神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哈克想到了自己的敵人——他們毀掉了他的生活,使他變成了半個男人。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回到了越南的那個帳篷,躺在自己的行軍床上—— 他猛地一搖頭。「不。」他低聲說道。 「將軍?」 心中的仇恨通過身體的毛孔滲透出來,哈克覺得面部發燙,渾身發燒。他攥緊了拳頭。「到時候我們會告訴他們的,利昂。等到時機成熟再說。」 第四部 被告舉證期 在越南投下的炸彈引起了國內的震盪,它們毀掉了人們把美國建設成為美好家園的希望和夢想。 ——馬丁·路德·金 23 勞工節週末 艾略特淋浴以後出來,臉上露出了笑容。 這是星期五的晚上。他約好和傑基一起吃晚飯,然後去看電影。第二天是星期六,他計劃為案件做些準備工作。 艾略特既覺得高興又感到擔心。高興的是案件審理最棘手的階段已經結束,他安排的舉證進行得十分順利——實際上順利得使他起了疑心,而且,陪審團成員顯然站在他的一邊。 但是,他仍舊感到擔心:弗拉納根暗藏殺機,將在被告舉證的過程中進行反撲——對方在庭審中採取了令人無法理解的策略,其背後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艾略特穿衣的時候,電話鈴響了。錄音裝置沒有打開,他猶豫了一下,不知現在接不接。後來,他極不情願地把受話器拿了起來。 一個男子的聲音問道:「是羅思先生嗎?」 「你是?」 「我叫裡德,文森特·裡德博士,在北卡羅來納州的克羅姆公司做遺傳學方面的研究工作。我通過報紙一直注意著你們案件的審理進程,我知道一些會使你感興趣的重要情況。」 「裡德博士,我不認識你,即使你是你所說的這個人,我也不認識,況且——」 裡德打斷了他的話頭:「賈斯廷·克蘭德爾臨死的前一天到克羅姆公司來過。他問過我們研究項目的情況,我告訴了他。」裡德吸了一口氣。「克蘭德爾不是死於中暑虛脫。我早就該告訴你,但是一直有人監視我。監視的人是政府派的特工人員。我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自己駕車來到了華盛頓。」 「是嗎?」艾略特問道,確信對方要麼是某個法院審理的狂熱關心者,要麼是想搞什麼陰謀詭計。 「真的。我早些時候給穆爾大夫打了電話,可是當時她在法院。我還給她的律師辦公室留了口信——我是從法庭工作人員那裡知道他的名字的。今天下午,弗拉納根先生給我回了電話,但是他拒絕和我交談。」他停下來吸了口氣。「我想揭露整個陰謀,但是我需要幫助,而且我的時間有限,所以才給你打電話。」 艾略特覺得對方說的荒唐可笑,於是用懷疑的口氣問:「你知道嗎,裡德博士,我是代表原告克蘭德爾夫人的?」 「對,對,我知道。但是,如果你不幫我,我打算給負責審理案子的法官打電話。」 「我明白了,」艾略特模棱兩可地笑著說。那裡是裡德最不可能得到幫助的地方。他本能地剛要掛上電話,可是總覺得有什麼不妥……突然,他心裡一亮。裡德說他在北卡羅來納州的某個地方見過克蘭德爾。然而,克蘭德爾臨死前一天去過北卡羅來納州——去過那裡的一個軍事基地這一點,公眾並不知道。在琳達的證詞中或者法庭審理時都沒有提到過這一點。當然,五角大樓的人可能有所瞭解,但裡德怎麼會知道呢? 艾略特這時有一種感覺:這個傢伙說的是真的。裡德掌握的情況可能有助於解開環繞著案件的某些疑團,如弗拉納根沒有進行充分辯護的內幕,還有斯潘塞醫生在最後一刻改變證詞的原因等等。艾略特突然希望知道——而且覺得自己必須知道—一裡德將會談些什麼。「你說吧。」他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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