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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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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爾和斯萬把他們帶進了一個大盥洗室。裡面大理石鋪地,安裝著古典式的水池、洗手台和其他裝置,牆壁上貼著從一艘遊艇上拆下來的柚木甲板。兩個年輕人指著一個現代化的浴缸。浴缸深陷在地板裡,裡面裝著水力按摩器,和周圍古色古香的裝潢顯得極不協調。 「暗道就在浴缸下面。」斯萬指著浴缸說。 「你敢保證嗎?」拉格斯岱爾懷疑地問,「我倒覺得,淋浴間下面更可能裝有電梯。」 「我們剛開始也是這樣想的,」波特爾說,「但我們的儀器顯示,淋浴間下面是堅固的混凝土和泥土。」 波特爾拿起一根長長的管狀探針。探針的一頭用電線連接在一個帶印表機的小型電腦上。他啟動開關,把探針頭在浴缸底部來回移動著。電腦上的指示燈閃了幾秒鐘之後,頂部的槽縫裡便送出一張紙來。待記錄紙帶停止送出之後,波特爾便把它撕下來,拿給大家看。 一道黑柱從上到下貫穿了整張白紙。 「毫無疑問,」波特爾宣佈道,「有一條與浴缸同樣大小的暗道通往地下。」 「你能肯定這個電子玩意兒的準確性嗎?」拉格斯岱爾問。」 「去年,就是用同一類型的儀器,在吉薩城的金字塔下發現了以前不為人知的通道和暗室。」 蓋斯基爾什麼話也沒問,就跨進了浴缸。他隨手搬弄著淋浴噴頭,但噴頭卻只能調節水的流量和方向。接著,他坐在了一張足以容納4個人的凳子上,轉動著鍍金的冷、熱水龍頭。水龍頭裡卻沒有水流出來。 他抬起頭來,咧嘴一笑。「我想這下有進展了。」 接下來他拉動著控制水塞活動的手柄,浴缸仍紋風不動。 「試看轉轉噴嘴。」斯萬提議道。 蓋斯基爾用一隻大手握住鍍金龍頭噴嘴,輕輕地扭了一下。使他吃驚的是,噴嘴竟然能夠轉動,而且浴缸也隨之慢慢地降到了浴室的地面以下。他把噴嘴往回扭了一下,浴缸又上升到原來的位置。他全明白了。這個毫不起眼的小龍頭噴嘴和這個難看的浴缸是摧毀佐拉整個組織並使其永世不得翻身的關鍵。他對其他人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快活地問道:「不想下去看看嗎?」 這部不尋常的電梯下降了幾乎30秒鐘,才在另一間盥洗室裡停了下來。波特爾推斷電梯下降了約20米。他們走出盟洗室,來到一間佈置得幾乎與上面那間一模一樣的辦公室裡。辦公室的燈全開著,卻一個人也沒有。在拉格斯岱爾的指揮下,這幾個人把辦公室的門打開一條縫朝外望去。他們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倉庫,地面上擺滿了偷來的藝術品和文物。庫房之大,物品之多,把他們全都驚得目瞪口呆。蓋斯基爾大膽地推測說至少有1萬件,拉格斯岱爾則悄悄地溜進庫房,飛快地查看了一遍。5分鐘之後,他回來了。 「4個工人用堆高機,」他說,「把一尊羅馬軍士青銅雕像裝到第四條通道裡的一個大木箱裡。在另一邊,有一個封閉起來的隔間。我看見6個男人和女人正在裡面忙著,那裡好像是藝術品偽造部。南面的牆上有一條隧道。依我看,這條隧道通向附近的一座建築物。那裡被當作運送和接收被盜物品的屏障。」 「恐怕還被用來供偽裝的職員們進出吧。」波特爾補充道。 「我的天,」蓋斯基爾喃咕道,「我們算是碰到好運了。我一下子就認出了4件失竊藝術品。」 「我們最好先待在這裡不要動,」拉格斯諾爾輕聲說,「等著從上面再調來一些增援力量。」 「我去傳遞消息,」斯萬說,臉上掛著誘人的微笑,「坐在豪華浴缸裡,從一層樓升到另一層樓,有哪個女人願意丟掉這樣的好機會?」 斯萬一離開,蓋斯基爾和拉格斯岱爾就開始搜查佐拉的地下辦公室,波特爾則站在通往倉庫的門邊把風。他們在辦公桌裡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便轉而尋找秘密儲藏室。儲藏室很快就被找到了。它隱蔽在一個靠牆的書櫥後面。書櫥下面有個小腳輪,可以從牆邊推開。他們把書櫥推開後,後面露出了一個窄長的暗室,裡面是一排排古式木櫃,從地面一直頂到天花板。櫃裡全是按字母順序排列的文件夾,上面登載了自1929年以來,佐拉家族的交易活動記錄。 「原來在這裡,」蓋斯基爾驚奇地低聲說,「原來全在這裡。」他開始從一個櫃子裡拿文件。 「真是不可思議。」拉格斯岱爾贊同地說。他正查閱著從儲藏室中間一個櫃子裡拿出來的文件。「69年來,他們對每件偷來的、走私進來的或偽造的藝術品都做了記錄,記錄上甚至包括買主的經濟與私生活情況。」 「噢,老天,」蓋斯基爾叫了一聲,「來看看這一份文件。」 拉格斯岱爾接過他遞來的文件,迅速翻閱了頭兩頁。他抬起頭來,臉上充滿了驚疑。「假如這是真的,波士頓愛因斯坦文藝復興藝術博物館裡的那座米開朗基羅的所羅門雕像竟是個贗品。」 「而且是個足可亂真的贈品,有那麼多的專家都認定它是真品。」 「不過前任館長一定知道內情。」 「沒錯,」蓋斯基爾說,「佐拉家族開出的條件使他無法拒絕。根據這份報告,意大利北部非法出土了10尊罕見的埃特魯斯坎雕像,全被走私到了美國。這十尊雕像,連同那件所羅門雕像的贗品,換走了所羅門雕像真品。那贗品偽造得天衣無縫,令人難辨真偽。館長對外宣稱,他設法說服了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闊佬捐贈出那10尊雕像,大大豐富了博物館的館藏。如此一來,他反倒成了董事會和贊助人眼中的英雄。」 「真不知道我們還會發現多少件類似的博物館調包案。」拉格斯仍爾沉思著說。 「我懷疑這只不過是冰山的一角。這些文件代表著成千上萬的非法交易。買主們根本不願意知道那些藝術品和文物的來路。」 拉格斯岱爾微微一笑。「聯邦地檢處的那些官員們一旦知道我們為他們找來了大概夠他們幹10年的法律工作,不知他們臉上會是什麼表情呢?我真想變成一隻小老鼠,躲在牆角等著看一看。」 「你還不瞭解那些聯邦檢察官嗎?」蓋斯基爾說,「他們一旦瞭解到購買這些失竊藝術品的全是些富商、政客、體育界和娛樂界的名人,而且是明知故犯,他們的態度就會軟下來。」 「也許咱們最好重新考慮;下,要不要把這件事情抖出去。」拉格斯岱爾審慎地說。 「你在打什麼主意?」 「我們知道,約瑟夫·佐拉和他的兩個兄弟查爾斯·奧克斯利和塞勒斯·薩拉森,目前都在墨西哥。除非經過繁瑣的法律程序,否則我們無法逮捕並拘留他們。你說是不是?」 「這些我完全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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